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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衣服,进了神医谷之后,就被换走了。我当初也没在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想过银子这件事。现在出了神医谷,才发现这是个大问题。
    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
    没银子,没饭吃。
    我这人毛病多,不想吃饭的时候觉得少吃一顿不会死,可想吃饭的时候少吃一顿就会死。
    我现在就想吃饭。
    很想吃饭。
    这个城市很繁华,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车马吱嘎吱嘎、花轿摇摇晃晃,娇艳的女子拿着团扇说着悄悄话,街上人来人往,两边还有很多酒楼。
    肚子饿了,自然发现吃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可是没银子,什么也不能吃。被气味勾着,肚子就更饿了。
    我突然有些后悔甩掉了江子游,带着他,至少带着个钱袋。可是都甩掉了,凭他的轻功,估计追不上我。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我循着最香的气味一路行进,很快就到了一栋酒楼。酒楼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俗气中偏偏带着几分雅致,雅致却又不阳春白雪,一看就适合那种喜欢硬充风雅的暴发户。算是雅俗共赏,适合各种类型的人了。
    饭菜真香!
    肯定很好吃!
    我有流口水的冲动。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我摸着肚子,望着上面的聚贤楼三个字,两边是一副对联:美酒三杯供客醉,佳肴百味任君尝。心念着:既然任君品尝,江湖救急,不为罪过。
    整顿了一下情绪,拿出吃霸王餐的气概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宽敞明亮,宾客满座,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时不时的调笑声传来,更有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子吟诗作画,投壶投射,行着酒令。很是热闹。
    店不一样,就连小二也不一样,毕恭毕敬,不卑不亢。在座的客人衣衫华丽的为大多数,我一身普通神医谷青衫,那小二也没拿鼻孔看我,反而恭谨有加。
    我脸皮还不是很厚,虽然已经打定主意吃霸王餐了,但是不免有点儿心虚。
    吃霸王餐,最怕心虚。我连忙收拾了一下情绪,很大侠地手一扬:“给我把最好的菜上上来。”
    刚说完,就听到靠窗那桌笑闹的公子讥笑到:“看,又来一个暴发户。”
    ……难道我刚刚的表现不是很大侠?
    “现在的人,有几个钱,就摆起架子……”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学着我的声音尖声说到,“小二,给我把最好的菜上上来!”
    他一说,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他猜我听不到,但是很抱歉,我都听到了,抬眼看了过去,和那公子对视了一眼。
    他一呆。
    我转过头,摸摸下巴,难道我刚刚说话的样子真那么搞笑?
    小二毫不为意,估计也跟那个公子一样猜我是有钱没处花的暴发户,带着我到一张空桌子上入座。随后离开。
    “……原来是个异族人。”我耳朵尖,又听到那堆公子在窃窃私语。
    “看样子又不像,中原人长相……”
    “眼睛是绿色的……”
    “长得倒是挺好……”
    谢谢夸奖。
    我默默地喝着桌上的茶,听了一阵,有完没完?说别人暴发户,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八卦。
    “客官,饭菜来了。”小二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吃饭才是正事。
    我点点头,示意他把菜放下。两个人端着菜托,鸡鸭鱼肉,摆满了一张桌子。东西多了,反而无从下口。
    我随意挑了一盘样式精美的鱼尝了一口,入口滑嫩鲜美,口感很好。我满足地赞叹一声,又尝了一口。
    果然好吃!我食欲大振,准备添点儿饭孝敬五脏庙。忽听一个声音说:“公子,只吃菜,不喝酒?”
    我满嘴含着菜肴,抬眼打量,是那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儿。此时他提着一壶酒站在我对面冲我很友好地一笑。
    ……别以为你刚刚说的话我没听见。
    “在下公孙景,想与公子交个朋友。”那公子看我不理他,又潇洒地一笑,顺便坐到了我对面。
    我有让你坐下吗?
    他很自来熟地让小二添了一副碗筷,还添了两个酒杯,满上酒,给了我一杯。
    我想了想,送来的酒,白喝不喝。遂接过他的酒一饮而尽。
    我以为他一脸文弱相,喝的酒也该是清淡的,没想到入口窜起一股火,烧得我喉咙都痛了。
    这是什么酒?这么烈?
    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公子?”他大吃一惊。
    “太烈了。”我咳得满脸通红,说到。
    他相当惊讶,也有点儿尴尬,“我不知道……我听说异族人都擅酒,所以特地要了一壶烧刀子。”
    ……你听谁说的?
    我就是个例外,三杯倒的那种。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继续巴拉巴拉着吃饭。
    他看我不理他,忙说:“我去换一壶酒来。”
    我看到公孙景走回那桌,有人说到:“公孙,你又不认识他,况且他还是个异族人,理他做作什么?”
    “以前都是看书上说塞外风景之好,难得有个异族人,亲耳听听不更妙?”公孙景说着,拿了桌上的酒走过来。
    这段时间,我已经吃得半饱。看他自己贴上来,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要不就让他当了这个冤大头?
    我寻思着,公孙景又坐了过来,笑着对我说:“这壶梅花酒,淡雅芬芳,一点儿也不烈。”
    不烈就好。
    我听了,开口到:“公孙公子,我这人极不擅酒,一碰就醉。”
    他又愣了。
    我继续胡诌:“刚刚我跟公子一见如故,所以才喝了公子的酒,现在这酒,我不能喝了。”
    他听了似乎很高兴,容光焕发的,“我也是对公子一见如故。可是朋友相交,怎么能少了酒呢?”
    又劝了我几句。我为难状。他再劝,我很为难状。
    他失望,长叹一口气。我作妥协状。
    我接过他的酒,说:“公孙公子,我这人不说谎,真的一碰就醉。到时候还多多担待。”
    “那是自然。”冤大头连忙点头。
    我喝了酒,抓紧机会填饱肚子。
    公孙景开始问我塞外是什么样子,我一边吃一边答,他听得一脸向往。
    “什么时候能去看一看长河落日呢?”他感慨了一句,又给我添了一杯酒。
    我此时已经吃饱喝足,有点儿想溜。
    我接过他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连连摇头。
    “怎么了?”冤大头问。
    我连连说:“醉了醉了。”为了证明我醉了,我还站起来做了摇晃状。
    他连忙过来扶我。我坐下,顺势趴在了桌子上。他拼命摇晃,我死也不动。
    “公子?公子?”他摇晃了一阵,看我睡得像头猪,长叹一口气,吩咐小二,“带这位公子上楼休息吧。”
    “……可是……”小二犹豫。
    明白小二想说什么,公孙景说到:“房钱饭钱记在我账上。”
    好了!
    我长松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等到了房间待一阵开溜。
    第十六章
    公孙和小二两个人架着我上了楼,我眯着眼睛,看到上面是一条走廊,房间到挺多的,都闭着。
    “就这里了。”小二说。
    “那扶他进去。”公孙吃力地说,他一文弱书生,架着我有点儿吃力。我们进了房。里面摆设也不差,用具也精美。
    他们把我扔到床上后齐齐松了口气。
    “挺沉的。”公孙抹抹汗,“你退下吧。”
    咦?他不走吗?
    关门声,看来是小二走了。
    公孙看了我片刻,伸手将我使劲推到床上正躺着,我看他确实费劲,便自动翻了个身,翻到了床中央,他长松了口气,抖开被子给我盖上。
    服务还挺周到的。
    我有了那么一点点儿愧疚。
    房门又关上了,这次是公孙景出去了。
    我躺了一阵,寻思着什么时候走。又想到,身上没银子确实麻烦,不可能每次都吃霸王餐吧?还是得弄点儿银子花花。
    想了一阵,脑中不可遏制地想到了“劫富济贫”几个字。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心念着:江湖救急,不为罪过,江湖救急,不为罪过。
    看来得等到夜深人静再说。
    虽然梅花酒清淡,但是头还是有点儿晕,先睡一会儿再说。我又重新躺下,再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喧嚣渐渐淡去,街道也渐渐安静下来,应该说:夜深人静。
    我从床上爬起,闪到窗户边,轻轻推开窗户往下望,还好,不是很高。
    然后悄无声息地跳了出去,又跃上对面的房顶,沿着屋顶一路跑。
    心里有点儿发愁,该上哪儿劫富济贫呢?
    算了,就挑一大户人家,反正对他们来说是九牛一毛。他们用银子拯救了一个人,算是跟他们积德了。我无耻地想着,站在房檐上四下打量。
    忽然看到远处一个人影一晃而过。我连忙偷偷跟上。
    那人影身形轻巧,走起路来悄无声息,而且也很警觉。我远远跟着他,没有太过接近。走了一阵。来到一处大院。看样子,是户大户人家。
    难不成那人跟我一样都是想当梁上君子的?
    那这样最好。我就不进去了,到时候坐等渔翁之利。
    我看着他进了那家院子,到了一处房间。我蹲在那处房顶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那人伸手在腰间摸了一阵,拿出一根竹筒□了窗户。
    ……做贼用得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我皱眉。
    他往里面吹了一阵,然后偷偷地用小刀扣开窗户,动作熟练得很。接着他推开窗户,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我想了一阵,在房顶上朝那间房间走,大约位置找到了,便掀开瓦片往下望。
    那人跳进窗户,走了进来,也不看周围的字画和古董,径直往里面走去。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我纳闷儿。
    那人走到最里面的床边,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猥琐的脸。就是那种一看就想揍一拳的那种。
    他掀开床帏,嘿嘿□了两声。
    这下子我终于知道了。他是个贼,可是却是个采花贼!
    和我不同路的。
    身为一个大侠,就该行侠仗义。况且要是我救了这家的姑娘,拿他们的财物就不会觉得理亏。
    我连忙跳下房檐,学那采花贼悄无声息地跳进窗户,走到采花贼后面伸手戳了他一下。
    他一惊,猛然回头。我迅速点了他的穴道。他瞪着眼睛,缓缓倒在地上。
    这人该不该杀,到时候由这家人断定吧。
    我想把床帏重新拉好,再把这贼扛出去丢在大院里,无意间一看,却看到里面是个男的。
    我怔在当场。
    “嗯……”忽然一声软软的、媚人的叫声传出。我脸一红,这人怎么叫得……反正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低着头连忙将床帏拉上,正准备离开。里面的叫声却大了起来,似乎还很痛苦。
    我连忙拉开床帏,就看到那人满脸虚汗,紧闭着眼睛,脸却不自然地红着,身体扭动着,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身体。
    居然还是熟人!
    就是那个公孙景。
    这孩子怎么这么倒霉?被我坑了一顿还被采花贼惦记上?
    看样子该是中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点开那采花贼的穴道。
    采花贼一解开穴道,就惊恐地望着我。
    我凶神恶煞状,“快把解药交出来!”
    “你、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快把解药交出来。”我威胁。
    他吓得要死,一脸被强状,“你、你别乱来啊。解、解药在这里……”他边说着,边往怀里摸。
    小样儿!跟我耍花招!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惨叫一声,手中的飞镖掉了下来。
    “解药在哪里?”我又问到。
    他紧闭着嘴,宁死不从。
    我邪恶地一笑,“你不说是吧?”
    他倔强地将脸扭到一边。
    跟我杠上了?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你。
    我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阵,他紧咬着牙关,好像被强的小媳妇儿似的。我继续在他身上摸。
    “嗯啊……”他突然发出一声怪叫。
    我惊了一下。看他的反应。
    采花贼看着我,脸不自然地红着,眼睛也……
    我脸一青,连忙在他身上翻找,他又开始嗯嗯啊啊地叫了起来。床上那个这时候也越叫越厉害。两边都在乱叫着。
    我脸色一定很难看。我从采花贼身上翻找出几个瓶瓶罐罐。
    “说,哪瓶是解药?”我揪住他的领子问到。
    “……只要你跟我做一回,我就告诉你。”采花贼估摸着我不会杀他,胆子肥了起来。
    我一拳揍到他脸上。
    “美人儿……跟我做……”我又一拳。打得他鼻子流血。
    他不敢再耍花腔,看到我又要打下来,连忙说到:“我说我说。”
    我的拳头停在半空。
    采花贼说:“没有解药……”
    我又要打下去。
    “你别打我!只要做一回就没事了!”他连忙接上,样子不像是说谎。
    他惊慌地看着我,我想了想,又一拳打了下去。
    “你骗我。”他哭诉。
    我又没说不打你。
    我再点了他的穴道,他委屈地睡着了。
    我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头疼地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的人。
    做一回?
    我想了想,转身在房间里收了起来,这里字画古董什么的到挺多,就是银子比较少。我搜刮了一通,才得了一点点儿,不过一路大概够用了吧?
    我收了银子之后,提笔写了龙飞凤舞的采花贼三个字贴在采花贼的头上,随手拿了从他身上收下来的药物灌到他嘴里,直到灌得他满嘴都是,实在塞不下了才停住。还剩下一瓶没灌。
    我随手将那瓶药物塞到怀里,然后提着采花贼扔到大院里。再度回来扛起床上乱叫乱滚的人,轻轻地飞上屋檐。
    第十七章
    第二天。
    我高高兴兴地甩着钱袋走在出城的路上。
    公孙景被我扔在了青楼里,我还出钱给他挑了两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虽然这钱是从他那里搜刮而来的。
    做一回解毒……两个女人,做两回都可以了。买一送一,我够意思了吧?
    剩下来的银子我心安理得地接收了。
    又是一路飞奔。
    我每天还是服用宫尧之为我配的药丸,我发现挺有用的。至少我不会再有那种虚脱感。刚被吸走功力的那段时间,常常有种虚脱的感觉,可是服用宫尧之的药物之后,好了很多。
    每当我吃药丸的时候,心情都特别复杂。
    虽然我不想想他,但是我又不得不想到他。况且我还吃着他研制的药,我又不得不想起宫粟说他天天熬夜特地为我研制……
    娘的!
    不想他会死啊!
    这个王八蛋,明明都不在我身边了,还在困扰我!
    我这人最恨欠别人人情了!说起来,他不计前嫌地为我解毒疗伤,我也欠了他很大的一个人情,他还问我怎么还他的情呢!当时我还说有什么能做到的一定做。
    他说他还没想好……
    怎么又想到这里了?
    我越想心里越不淡定,有点儿坐立难安。
    我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好像……真的和我的道义背道而驰。
    青鸾女侠死在他的地方,廖正风又看到我在他的地盘上,想来会给他添一大笔麻烦……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忘恩负义,是个混蛋。
    ……还是去找他吧。帮帮忙也好。反正那边的事情也和荆云笑那个兔崽子有关,正好一次性搞定。
    只是他在华山还是在峨眉?
    我想着,继续往前飞奔,一路都没怎么停留。
    又走了大约十天,我还是没想好去华山还是峨眉。
    最后到了岔路口,不得不做出决定。我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未果。
    最后我决定把选择权交给老天,随手采了旁边一朵花扯花瓣,单数就去峨眉,双数就去华山。
    我认真地扯着,还剩下最后一片花瓣……是单……
    去峨眉。
    我站了起来。正准备去峨眉。忽然看到后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不正是宫尧之?
    原来我一路不停留,居然跑到他前面去了?
    大概也看到了我,宫尧之也一愣。细长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尔后,渐渐笑了起来,我就像看到一朵花儿慢慢盛开似的,周围漫山遍野的山花儿都失去了颜色……话说我这个形容好像用过一次?
    他快步走了过来,“你在等我?”
    误会!绝对是误会!
    我正要解释,后面那群人也发现了我,惊叫到:“百里无赦?!”
    ……你们能不能换一个有创意点儿的反应?
    “他不是百里无赦,他是百里无双。”宫尧之拉着我的手说到。
    ……话说,他是什么时候拉着我的手的?
    那群人更加吃惊了。
    “怎么可能?百里无双是女人!”他们说。
    这要我怎么解释呢?
    事情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没个三天三夜,讲不完啊。
    你们有耐心听我讲三天三夜吗?
    那群人显然不是宫尧之,他们没这个耐性听我讲那么长时间。估计现在心里头一定认定了我是百里无赦。
    “百里大侠……令徒……”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儿走过来,我记得他好像是武当的白眉真人,以前见他的时候眉毛没这么白的。
    “这次我来中原武林,就是来带走云笑。”我淡淡地说。
    “带走?”一个人跳出来,“他杀了青鸾,还打伤了那么多华山峨眉弟子,你一句带走就可以赎罪吗?”
    原来是廖正风。现在蹦q得这么欢?仗着人多?
    “……他没有罪,怎么会赎罪?”我淡淡地说。
    “你说什么?”廖正风又要跳起来。
    “当年是你们陷害荆云飞在前,追杀他们母子在后,如果要赎罪,应当是你们赎罪才对。”我淡淡地说。
    廖正风气得要死。
    宫尧之握握我的手。我转头看他,他对我摇摇头。
    “好!我们就上峨眉找汉中师傅评论评论!”廖正风红着眼睛。
    我挑挑眉。评论?我就是来带走我徒弟的,谁跟你去评论?
    其他人一言不发,做不存在状。但是我心里知道他们是倾向廖正风的。
    一行人沉默着往峨眉进发。
    行到离峨眉不远处的一家茶馆,一众人坐下。他们坐了一桌,我和宫尧之坐了一桌。好像划定了界限似的。
    我看了他们几眼,发现我每次转过去,他们的行动都一致:把头转向一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偷看我。
    我转头对宫尧之说:“你怎么和他们碰上的?”
    宫尧之说:“路上巧遇,好像也是因为荆云笑打伤了他们的人。”
    哦,原来如此。
    “那你不要去峨眉了。”我说。
    宫尧之叹口气,“青鸾女侠是在我神医谷中被杀的,总要给人一个交代。”
    “又不是你杀的,交代什么?”我不屑。
    宫尧之只是笑。
    “我是为你好。你就好好地呆在你的神医谷做你的世外高人,不要来趟这场浑水。”我劝到,“到时候小心惹一身臊。”
    “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也管起这事了?”宫尧之一脸严肃。
    我的眼角看到那边那桌的人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这也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荆云笑是我徒弟。”我喝了口茶,“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他的。”
    宫尧之挑挑眉,“这么说来,吸走你功力的那人就是他了?”
    脑子好就是反应快。我投以赞赏的一瞥。可是他脸却黑得像炭。
    “荆云笑不是百里无赦的徒弟吗?”那桌的人叫到。
    我说你偷听也有点儿水准好不好?至少该保持不打扰当事人讲话这条准则吧?
    我转头看廖正风,那人脸红了一下,估计也觉得刚刚失态了。还知道脸红,有得救。
    “谁说荆云笑是百里无赦的徒弟?”我淡淡地问。
    那桌人面面相觑了片刻,一直不曾开口的一个蓝衣公子开口到:“当年追杀荆云笑母子的人说的。”
    “他们搞错了。”我说到,盯着蓝衣人,你又是哪根葱?
    估计我的眼睛很会说话,不用我开口个个都能理解我的意思。那蓝衣公子站起来一抱拳,“在下孟优。”
    ……还是不知道你是哪根葱。
    宫尧之在旁边解释到:“是最近武林的后起之秀浮萍剑孟优,师从千绝老人。”
    哦,原来是天池门下。
    我这才细细打量他。仔细一看,这人长得也挺俊的,身体颀长,脸刀削斧砍似的线条凌厉,眼睛比较深,恍如两口深潭,深不见底,装扮干练,气质也很沉稳,不像是个跑江湖的,到像是个官差。
    怎么得了个“浮萍剑”的雅号?跟他一点儿也不搭。
    宫尧之又发挥了他强大的理解功能,解释到:“孟优少侠的剑法高超,三年前打败玉面鬼刹一战成名,他剑速很快,形成的虚影恍如浮萍流动,武林人便送他一个浮萍剑的雅号。”
    “不敢。”孟优又一抱拳,面无表情的,没有一丝骄傲的神色。
    我点点头。
    原来又是一打怪升级来的少侠。
    我又看向最后一个人,中年文士打扮,灰色长衫,嘴上两片八字胡,只是太白了,白得都看不清人长什么样。我试图通过我的火眼金睛来透过现象看本质,但在他不知道多少层粉的保护下迅速败退。
    “江南判官笔池回生。”宫尧之又介绍到。
    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擦这么厚的粉?简直可以直接刮下来做馒头了。话说,你抹的真的不是面粉?
    “百里大侠。”池回生恭恭敬敬地一抱拳,声音有点儿像鸭子。
    看年纪他应该比我大,怎么给我行礼?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池回生恭谨地说:“百里大侠侠义之名天下皆知,在下仰慕已久。”顿了顿,似乎有些疑惑,“不知……大侠您……真的是百里无双?”
    我点点头。
    他有点儿不知所措,望望周围的人。
    几人也有点儿不相信。
    “百里无赦是我哥,当年因为其他原因,我不得不扮作女子行动。”我一句话概括。
    他们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不就是扮作女人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然后他们就一致看向宫尧之。
    虽然没有公布过,可当年百里无双和宫尧之的婚约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儿。
    我有点儿不快。
    一众人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有点儿尴尬,可又忍不住八卦之火,拼命在我和宫尧之之间打量。
    宫尧之上来解围,对他们客套了几句,拉着我坐到另一张桌子。
    那个叫池回生的文士不停地在看我。
    我挑挑眉,冲他一笑。他连忙转头。
    我回过头来问宫尧之,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那个池回生是怎么回事?扑那么厚的粉?”
    小样儿!你看我怪异,我看你更怪异。
    宫尧之有点儿尴尬,“这个……池先生的脸曾经……”
    “那你这个神医该好好给他看看。”我猛拍他的肩膀,拍得他差点儿连茶杯也拿不住,无奈地望着我。
    我嘿嘿一笑,坐好、喝茶、吃东西。
    宫尧之不得不答到:“池先生的伤……我也无能为力……”看来那池回生是来找过宫尧之的。
    话说我这么一再揭人家伤疤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你们偷偷摸摸地议论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年文士的脸皮在抖动,可是那粉就是没掉下来,让我不得不赞叹其质量之好。
    第十八章
    停了一阵,几人开始上峨眉。
    峨眉山高大巍峨,连接着好几个山头,走了好一阵,我们才走到半山腰,抬头,看到几个人正从山上下来,轻功还不错,很快就到了。
    “峨眉七子前来迎接贵客。”来的是七个小姑娘,水灵灵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听着让人舒服,七个女孩子穿着绿色衣裳,看到我们,齐齐叫到。当先一个眼睛很大,滴溜溜的来回在我们六人之间扫视了几眼,走到宫尧之面前道:“敢问是神医谷谷主?”
    宫尧之笑了,微微颔首,“是我。”
    “峨眉七子苏秀芳拜见谷主,敢问,青鸾师姐的骨灰……”那女孩微微一屈身,面带哀色地问到。
    宫尧之将一直抱着的那个包裹交给她,苏秀芳恭恭敬敬地接过。其他六子看着骨灰盒,也掩面作哀戚之色。
    “请各位随我们来。”苏秀芳轻声说到,当先往前面走去。
    我们一干人跟在峨眉七子之后上了山。
    峨眉风景一枝独秀,巍峨山脉间云雾缭绕,苍松翠柏,奇岩怪石,涓涓溪流。一路行来,有种脱离尘世喧嚣之感。想来生活在这里的人,心性修养应该不错。
    但我很快发现这个想法错得离谱。我们才刚到了山头,前面峨眉七子忽然就开始朝我发动攻击,脸色一片冷肃。
    其他人闪到一边,有人长吐一口气,是廖正风;有人面无表情,是孟优;有人观望犹豫,是池回生。
    虽然猝不及防,可是我好歹在江湖里混过的,加上宫尧之也加入了战局,峨眉七子的功力不弱,但是在当代两大高手的手下……好像应该是前代吧?不管……也不过尔尔,很快就败下阵来。
    宫尧之医术不错,功力也不弱,算是当今江湖一流高手。当然,如果我巅峰情况下,他也不过尔尔。
    “这就是峨眉的待客之道吗?”宫尧之将苏秀芳的长剑打落,用玉箫指着她的咽喉。
    苏秀芳目光哀戚又冷冽,不答反问:“宫谷主,你要包庇恶人吗?”
    “恶人?”宫尧之挑挑眉。
    苏秀芳愤怒地看着我,“是他和他的徒弟打伤我们峨眉众多弟子,还杀了青鸾师姐,难道还不是恶人?”
    我挑挑眉,刚要说话,旁边一人开口到:“峨眉七子,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妄下断论为好。况且百里大侠能上峨眉山评论,不管如何,峨眉也该行东道主之礼。拔刀相向,委实太过了。”
    居然是池回生。
    这人声音虽然不太好,没想到说话倒是有一套。苏秀芳听了,脸微微一红,放下了剑。向宫尧之低声道歉:“宫谷主,失礼了。”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是不向我这个正主儿道歉。
    我也不和小姑娘计较。转过头,就看到池回生冲我友好地一笑,脸上的白粉刷刷刷地,看得我一阵鸡皮疙瘩直冒,连忙转开头。无意间,眼角余光看到孟优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廖正风一脸不甘。估计给峨眉传信的人就是他,也不知道加了些什么话,让一群小姑娘对我动手动脚的。
    他真的是掌门吗?这么没种。好像以前也没这么挫啊?
    峨眉七子这次也老实了,老实地把我们迎进了大殿。刚跨进去,我就被满屋子的大龄女青年惊呆了。
    虽然听说峨眉喜欢收女弟子,但是又不是尼姑庵,怎么这么多大龄女青年?
    峨眉七子走进去,简直被衬托得像仙女下凡,水灵得很。
    峨眉的大殿也像佛堂,高大庄严,两旁燃了香炉,点着安神的熏香。青山绿水,青烟缭绕……原来如此,估计是这个地方太不沾红尘了,女青年们都心如止水,加上没有什么男人,于是一个个都自发地成为了道家俗家弟子。
    大龄女青年们都目光炯炯地望着我们。
    我突然替我们这行人担忧起来。
    要是有女弟子道心不稳,以身相许了怎么办?
    我望望身边的宫尧之,这人长得不错,听说是武林位列前位的美男子,现在又死了老婆……
    我再望望周围的大龄女青年,突然发现她们的目光都如狼似虎起来。
    我开始替宫尧之担忧不已。
    “宫谷主……”最前面的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轻声说到。
    我们一群人向她抱拳施礼。“汉中师父……”
    “宫谷主客气了。”老女人声音还是很慈祥的,又打量其他人,缓缓地说到,“白眉真人、百里大侠、江南判官笔池先生、浮萍剑孟少侠……今日特地来我峨眉,真是蓬荜生辉。”
    她的声音很慢,但是却散而有力,每念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连忙抱拳施礼,很是恭敬。当然,我除外,刚刚峨眉七子朝我动手还不道歉,我心里还不爽着呢。
    其他峨眉派弟子看到我态度不是很恭敬,都纷纷怒视我,特别是站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