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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右边的那几个,更是对我咬牙切齿的……我没惹着她们吧?
    “师祖,宫谷主特地护送青鸾师姐骨灰回归峨眉。”苏秀芳盈盈一拜,高举着盒子,眼神瞟了一下宫尧之。
    你脸红什么?他是“特地护送”,我就是“恶人”,这区别也太大了吧?
    大概得到了消息,早有准备,汉中老太婆到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清音,你快去把青鸾接过来。”
    最前面右边的那几个女弟子――就是那几个老是瞪着我的女弟子――中走出一个,面上又痛又怒,快步走到苏秀芳身前轻轻接过,小心翼翼地好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
    周围的女弟子一片哀伤之色,更有人掩面哭了起来。
    我突然想,如果我死了,不管是不是被人杀的,会不会,也有人为我流泪?会不会这么珍重我的骨灰?
    看着这一片,我却有点儿淡淡的羡慕。
    忽然手被人捏了捏,我回神,宫尧之又不动声色地放开了。他上前一步,朝汉中老太婆躬身道:“请节哀顺变……”
    我周围的人都埋下头。人死为大。青鸾女侠能让这么多人为之伤心落泪,想来平时为人不错,是我刚刚过分了。
    轻轻叹息一声,我也上前朝汉中师傅躬身行礼,态度虔诚。清音看了我一眼,眼神愤怒中夹杂着痛苦,她捧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子,一步一步走向最前面。
    大殿忽然弥漫起一股哀伤至极的气氛,我微微转头,就发现,周围的所有女弟子,个个都俯身行礼,恭送着清音将骨灰盒迎到汉中的面前。
    汉中师父接过那个盒子,又是一声长叹,“青鸾为我峨眉所做良多,平时为人宽宏大量,在江湖上也行侠仗义,现在却落得死于非命……哎……”
    廖正风上前一步,忽然朝汉中师父下跪,以头磕地,失声痛哭到:“祖母,是我对不起青鸾……”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汉中师父没想到廖正风有这么一出,有点儿动容,“廖掌门快请起,这是怎么了?”
    周围的女弟子也纷纷面露惊讶,目不转睛地盯着跪在正中央的廖正风。
    廖正风抬起头来,顿了顿,沉声到:“其实……青鸾和我,已成一对……”
    这一句话说出来,整个大殿都吃了一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荆云笑要杀的是我,是青鸾拼死相救,我才逃过一劫,入了神医谷求宫谷主治伤,可没想到,就在当天晚上,青鸾就……”说到后面,廖正风忽然转头看着我,面孔扭曲,眼中喷着火,像要把我烧死似的。
    我刚要说话,忽然身边的宫尧之又轻轻碰了我一下。我顿了顿,没有开口。
    “廖掌门先息怒。”宫尧之站出来说到,“其实当时情况混乱,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廖正风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我说怒声到,“青鸾没有得罪过人,只有救我才遭到荆云笑追杀,他又是荆云笑的师父,不是他就是荆云笑杀的!况且你说过神医谷外布有阵法,外人无法闯进来,如此一来,除了他动的手还能有谁?”
    他一说,大殿上被他误导过好几次的弟子又开始纷纷对我怒目而视。
    那个清音早就按捺不住,听到廖正风的话立即哗地一声拔出剑来,叫到:“让我杀了他!”说着就如青鸟展翅,飞身扑来。
    宫尧之手一抖将玉箫抖出,挥箫挡住了清音的攻击,“清音女侠息怒……”
    “清音!”最前方一声威严地呵斥,清音脸色扭曲了一下,不甘不愿地收了剑,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跺跺脚,转头到,“师祖,就让我杀了他为青鸾师姐报仇!”
    “清音!”汉中面色肃然,“回来!”
    清音急得快哭了出来,但是师祖的命令又不敢违背,跺了跺脚,忽然将剑往地上一扔,叮地一声,她飞身掠出大殿,很快就消失不见。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汉中也没阻止,只是叹了口气说:“各位不要见怪,清音自小就和青鸾交好,感情非比寻常。现在青鸾突遭毒手,心绪不稳,各位还不要见怪。”
    众人自然连声说不怪不怪。
    第十九章
    估计是看到青鸾骨灰,大家都心情低落。汉中也没有当场为难我们的意思,让一名叫青烟的女弟子带我们去客房休息。
    带我的时候,那个青烟也狠狠地瞪我一眼。我摸摸鼻子,默默地进了房门。
    感受了大殿中的那一幕,我的心情也低落下来,不得不开始思考青鸾到底是被谁杀的。
    荆云笑……应该不是他。神医谷的阵法我曾经闯过,总会闹出点儿动静,除非有里面的人接应。可是,荆云笑和我呆在塞外整整五年,不可能和别人有所交集,更不可能和神医谷有所交集……难道是和我相遇之前就认识的人?
    ……还是另有其人做的?
    我潜意识里觉得云笑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因为我觉得我并没有向他传输一些邪恶思想。况且他很崇拜他的父亲荆云飞,觉得他是被冤枉的大侠。大侠是不能随便滥杀无辜的,他没必要杀青鸾,除非青鸾也是仇人之一……
    哎,怎么越想越是一团乱麻?
    况且这又关我什么事?好好地在塞外呆着,却又被兜了回来,真是自讨苦吃。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离我的耳边很近。我一惊,连忙转头,嘴唇擦过滑滑的东西……
    两个人都愣了,呆呆地盯着对方。
    我紧紧地盯着那两瓣浅色的唇,柔柔的,湿润的,软软的……
    啪地一声,我连凳带人倒下去才打破了屋子的沉默。
    宫尧之想笑又憋着笑的样子很欠揍。他伸出手来拉我,我盯着那双干净修长的手一眼,没理他,自己站了起来。
    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遗忘掉刚刚的糗事,“什么时候来的?”
    我居然会这么没有戒心?大概是塞外的悠闲日子过久了吧?还是因为是这个人没有所以没有戒心?
    宫尧之笑到:“我站在你后面半天你都没反应,我只好出声叫你,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大概是想到我刚刚摔到地上的一幕,他又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我们两人都避开不提刚刚不小心吻到那一幕。
    可是唇瓣上残留的触感……
    ……话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怀疑地看他。
    “你看着我干什么?”宫尧之看我死死盯着他,有点莫名其妙。
    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
    ……我怎么好意思问出来?
    反正要算吃亏的话,也是他吃亏。我想了想,安慰自己。
    “没什么,只是几日没见,觉得你又变帅了而已。”我随口说到。
    他一愣,又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你啊你……”
    “我怎么了我?”我挑眉。
    他望着,笑得眉眼弯弯的,不说话,只是望着我连连摇头。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我冷声吩咐。
    “我才刚来就赶我走?”他略微惊讶,然后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这人好不要脸。我斜眼看他。
    “我要休息了。”我说,开始赶人,“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很累。”
    我说的是实话,当时一直往前跑,都没怎么休息。
    宫尧之忽视了我的话,笑到,“要是知道你想和我一起走,我肯定会等你……”
    谁想和你一起走了?不要老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
    他又看着我,眨眨眼,“要是知道你在前面等我,我一定飞奔而去,绝对不逗留……”
    “停――!”我连忙打住他的话,这个误会无论如何都要解开。他眨眨眼,等着我说话。
    “我不是在等你。”我说。
    他继续眨着眼睛,像一只大狗等着我喂骨头……话说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我连忙甩甩头,说到:“我只是还没决定去峨眉还是华山而已,是你自己突然冒出来的。”
    他点点头,“你只是等着我冒出来而已。”
    “不是……”
    我还要解释,他突然问到:“吃药了没?”
    好像没有。
    我下意识地往怀里掏出瓶子,一摸,咦?怎么有两瓶?
    我从怀里拿出两个瓶子,两个都是很普通的白色瓷瓶,长得一模一样。我突然想起,好像当初我揍那个采花贼的时候随手把一个瓶子塞怀里了……
    我有点儿发呆。
    “怎么了?”宫尧之问到。
    “……我不知道是哪个……”
    “我来看看。”宫尧之拿过瓶子,各自倒出一颗放在手掌里观看片刻,拿起一颗说到:“是这种。”
    ……长得都差不多,你怎么知道?
    但是他是神医嘛,肯定知道。
    我接过来一口咽下。
    他微微一愣,“你不看一下?”
    “都长得一样,反正有你在……”我咽下之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润润喉咙。
    宫尧之又笑了,他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我,“好好拿着,别再弄错了。”
    我点点头,收好放回怀里。
    宫尧之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点点头,快走吧。
    他走了出去,似乎想到什么,转过头,刚想要说什么,我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记得每天吃药……”他在外面说到,估计现在的表情很无奈。
    我关上门,闭上眼睛。心还是跳得很快。
    ……唇边还是残留着那滑滑的感觉。
    我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那人却能神情自若,而我却有点儿坐立难安?
    ……难道是装扮女人那段时间,不自觉学上了点儿女儿家的娇羞?
    ……靠!
    这是什么东西?!我被自己彻底恶心到了。
    算了,什么宫尧之、什么荆云笑、什么青鸾女侠统统闪边,大侠我要睡觉了。
    脸有点儿发烧。
    ……最近天气有点儿热了。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尽量不去想那些破事儿。
    可是天气是不是太热了点儿?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冒汗。睡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热得厉害。
    明明很疲倦,可是热得厉害,浑身不对劲。
    很烦躁。
    睡不着干脆坐起来练功,这样该不会热了吧?
    窗外的夜色如水,阵阵的夜风拂过,听得到树叶轻微的簌簌声。
    我盘坐在床上,慢慢运起功来。被荆云笑吸走功力后,经脉有点儿受损,可是在宫尧之的药物辅助下,渐渐地有了好转。
    运行得很顺利……
    只是为什么更热了?
    那股热浪在功力的激发下,浪潮般涌向全身。我气息一下不顺,原本运行良好的内力疯了般开始在身体里乱窜!
    我的冷汗刷地流了出来。
    糟了!
    我连忙平息静气,努力稳住心性,可是那股无与伦比的热浪一波又是一波。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
    我有些难堪,心性更难以平静,内力汹涌得更加厉害。
    哇地一声,我吐出一口鲜血。
    我盯着床前的那团鲜血,盯着盯着,视野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我猛然摇头,不行,要走火入魔了……
    我一个人不行,得找人……帮我……
    ……宫尧之……
    我连忙踉踉跄跄地从床上下来,扑到房门前打开门,头脑越来越眩晕,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手颤抖得厉害,我不敢发声,我怕让其他人听到了,她们那么恨我,知道我走火入魔,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把房门打开,可是没掌握到平衡,一下子扑到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让我全身的燥热稍微了缓解了一些。我趴了一会儿,感觉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我连忙站起来,那股燥热感又涌了上来,加上内力在体内肆虐地流窜,我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口血。
    ……宫尧之……
    我扒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面走去。峨眉的住房样式一模一样,我也是第一次来,加上头脑眩晕,分不清东南西北。
    宫尧之……你在哪里……
    第二十章
    走在夜色的走廊上,夜风缓缓地吹着,明明是那么冷的风,吹到我身上却并不能缓解身上的燥热。
    我的心更是冷了下去。
    一个人都没有。幸好一个人都没有。
    我慢慢走着,摸到了走廊的尽头,身体越来越无力,头脑昏得厉害。忽然,我残留的清醒意识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前面走过来。我连忙闪在角落,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两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淡淡的月色下,那两个人影走到我的房间前,拿出一根竹筒,轻轻插入窗孔。
    我不知道该不该笑。
    原来还有人想整我。
    什么时候峨眉的人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也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做的。我怀疑我喝的那杯茶有问题。因为如果有毒的话,我大致能感受得出来,如果是烈性□……
    我得先找到宫尧之,让他帮我一起把内力重新疏通,接着离开这里。
    “等等,师姐你看。”一个人影还在吹,另一个人影忽然轻声说到,“房门是开着的,这里还有血。”
    听声音是女的,还有点儿熟悉。
    “难道是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另一个说到,过了片刻,低声说到,“追!”
    两个人影又悄无声息地往前面跑去。
    看着两人走远,我才从角落里出来,喉咙发痒,我连忙忍住那股呕吐感,把那口血生生咽了回去。
    胸口阵阵绞痛,不能再等了。
    我连忙朝另一边走去。可是走了没几步,还是没忍住,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百里无赦!”一个阴狠的声音说到,我猛然抬起头,就看到廖正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在那里多久了?估计观察了好一阵吧,看到我确实是身受重伤,才敢冒出来。
    啧啧,什么人啊?青鸾女侠如果真的有眼睛,会看上他?
    而且,他还是一心一意地认为我是百里无赦。真是自我为中心的人。
    “廖掌门,这么晚了还有闲情雅致?”输人不输阵,况且这种胆小懦弱之人,说不定我吓吓他就能把他吓住。
    “百里无赦,你杀了青鸾,就没想过有今天?”他是打定主意一心一意相信是我杀了青鸾?
    这是什么人啊?
    廖正风拔出剑,一步步向我走来。
    “呵呵,廖掌门,凭你的武功,你能杀了我?”我站直躯体,冷笑到。
    “百里无赦,看你的样子,是走火入魔了吧?不要再装了!”廖正风提着剑走过来。
    “而且,也不要等着宫尧之来救你,他现在自身难保。”他又说到。
    什么?!
    “你说什么?”我吃了一惊,下意识逼近一步,廖正风连忙后退。退了两步之后,反应过来这个动作太过懦弱,咬咬牙,又提着剑走了上来。
    “反正你今晚得死在这里了。”廖正风放出狠话。
    他说宫尧之自身难保……是什么意思?我头脑有点儿乱,加上眩晕,更是转动困难。宫尧之功力不弱,加上他对毒药医术也在行,谁能为难他?
    难不成是汉中那个老太婆?
    我突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实际上是廖正风、白眉真人、孟优、池回生四人联合起来了!这样的话,三大高手围攻宫尧之,难保他不会中招。
    好卑鄙!
    我心中怒火滔天。
    有什么冲我来就可以了,为什么向宫尧之出手?!
    廖正风举剑向我刺来,我强压下那股紊乱的内力,挥掌打出,这一份带着强大的内力,掌风逼迫下,廖正风连忙后退。
    胆小鬼!我内心鄙视他。连一个走火入魔之人的掌法都不敢接。
    不过也感谢他的胆小,我一掌将他逼退之后,连忙虚晃一招提气后退。他知道上当,连忙飞身追了过来。
    听到后面有风声,我连忙转身双掌合拍,堪堪夹住了刺过来的雪亮长剑。
    雪亮的剑身在淡淡的月光下映照着我的双眸,我看到里面充满了焦急。
    ……是因为宫尧之?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这么在乎他了?
    廖正风被我夹住了剑,面孔扭曲了一下,忽然发力前冲,试图突破我双掌的阻挡直接刺到我的脖子上。
    我也顺着这股力道连连后退。两人在庭院里滑动。
    最后我被推到了另一方走廊,后脚卡到了走廊下的阶梯。廖正风无声地吼了一下,巨大的内力涌出,誓要刺中我。
    生死关头,我也一咬牙,内力涌出,双掌侧翻。吭地一声,廖正风的剑被我生生夹断了。巨大的力道让他后退了好几步。而我自己也气血翻涌,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吐出。
    这里不能再停留了。
    我连忙提气跃上房顶,脚尖轻点,燕子般往远处掠去。
    行走间,忍不住四下打量,试图能看到有打斗的场景,至少我能找到他在哪里。
    可是没有。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死了一般寂静。
    我不得不往前面飞速奔跑。
    刚刚跃下房屋,前面就是树林。只要我能进去,找个地方,好好调养一下,再回来找宫尧之……
    忽然前面跳出一个人。
    “师姐,他在这里!”是刚才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我总算想起来了,是苏秀芳。
    “百里无赦!拿命来!”另一方位一声清叱,一只长剑如闪电般刺了过来,我连忙闪开,然而峨眉剑法,走的是柔剑路子,那把剑居然中途转向,如影随形地追了过来。
    是清音。
    我侧身旋转,狼狈地避过。
    我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妙,内力还是越少用越好,何况这两个女人,也是痛失亲人才这样,虽然搞错了对象……他娘的!我为什么还要考虑她们的感受?我都快挂了!
    不再犹豫,我柿子挑软的捏,往苏秀芳那边闪过去,背过她的剑闪到她身后,一把卡住她的脖子,“住手!”
    苏秀芳还想把剑回刺,我连忙在她手上点了一下,她的剑掉在了地上,手也软软地垂了下去。
    “师姐……”苏秀芳痛得叫了一声。
    清音看到我挟持了苏秀芳,不敢贸然上前,怒声到:“你放开她!”
    “对不住了。”我一把搂住苏秀芳,苏秀芳惊呼一声。
    “你要干什么?!”清音大吃一惊,以为我要非礼苏秀芳。
    我带着苏秀芳往后退。
    “百里无赦,枉你是名震江湖的大侠,你居然劫持一个弱女子!”清音咬牙切齿地说到。
    我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憋了一肚子气,道:“清音女侠,你们峨眉派暗箭伤人在前,后又趁人之危,再又以多欺少,你还有理了?”
    清音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我怀里的苏秀芳却突然说到:“你武功独步天下,我们也只有这么对你。难不成和你一对一,那才不公平!”
    ……感情下药、偷袭、以多欺少都是为了公平!?
    ……这就是女人的逻辑?
    ……靠!
    不想再和她们讲理,我连忙挟着苏秀芳往树林里走。
    走着走着,胸中忽然一阵剧烈绞痛,一口鲜血喷出,喷了苏秀芳一头。她惊叫一声。
    我已经头晕眼花了,我在她耳边说:“青鸾女侠不是我杀的,你们怎么就是不听?非要相信廖正风那个胆小鬼的话……”
    苏秀芳吓得还没反应过来。
    我迅速点了她身上的穴道,“你就在这里躺着吧。”
    放开她,摇摇晃晃地往树林深处走去。
    第二十一章
    天地在不停地摇晃。
    头脑在嗡嗡作响。身上烫得似火。
    水……
    找到水……
    或许有用……
    我模模糊糊想着,往前面踉踉跄跄地走着。
    我趴着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恍眼看到前面有一块很亮的东西。
    视野很模糊。
    我晃了晃脑袋,勉强看清了那是一处水潭,因为月光的原因反射着光,银亮银亮的。
    感谢老天!
    我连忙朝那处水潭跑,可是脚不听使唤,一扭,人就向前扑去。这里的地势是向下的,我干脆也不起来了,直接在地上往下滚。
    滚了一阵,扑通一声,我觉得全身都凉了起来。
    那股仿佛要将我灼烧殆尽的火热退去,沁入脊髓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好受了许多。
    然而过了没多久,那股火热又冲上来了。
    我连忙在水潭中坐了起来,水漫过我的胸部,我闭上眼睛,开始借助水的压制运行内息,试图调息过来。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追过来,但是我别无他法,我只能抓紧每一刻修养。
    再不调息,我就要死了。
    沉入心神,调息了一阵,忽然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我心中着急,祈祷着那人不要发现我。
    但是我知道这多半是妄想。
    果然,没一会儿,那人就走到我身边。
    我心中很绝望,我甚至开始想象他抽出剑,挽出一道雪亮的剑花,然后一个斜劈,我的脑袋就掉到了水潭里,发出咚地一声的场景。
    可是就算我现在散功反抗,我也有很大的几率因为突然散功身亡,就算没死,也绝对是个废人,那人一样可以轻松地砍下我的脑袋。
    ……这是个死局。
    在这个瞬间,我突然不想挣扎了,放开了。
    因为知道挣扎也没用。
    别人说人死之前,脑中会想起一些无比怀恋的东西。
    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青山绿水间,一叶扁舟破开碧波,舟上一人头戴斗笠,手持撑杆,从容不迫地从如画的风景中慢慢划过来。
    我站在水边,满心欢喜。
    扁舟行到不远处,听到一点点儿哗哗的水声,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那一瞬间,全世界的青山绿水都失去了颜色……
    那么绿,绿到了深处,就变成了夜空般深邃。
    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百里无赦……
    我静静等待那致命的一剑,等待着我永恒寂静的到来。
    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人站在我侧面,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况且我现在视野有点儿模糊,什么看起来都模模糊糊的,就算他站到我对面,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我听到有人下水的声音。哗哗的水声逐渐向我接近。
    接着一双手放到了我肩上,慢慢下滑,滑到了腰际。
    他是谁?
    他要做什么?
    他不杀我?
    这是我头脑中的疑问。
    那人轻轻地将我扳倒,双手使力,将我抱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往水潭外边走去。
    自始至终,动作都很轻柔,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东西一样。
    我又睁开了眼睛,试图看清他是谁?
    可是一片模糊。那人的面容一团模糊。只能看到他的眼神,带着点儿疼惜。
    ……是谁?
    他抱着我上了岸。
    “……宫……尧……之……?”我觉得我说得很大声,可是听起来却虚弱得听不到,好像烟雾一样一碰就散。
    可是那人却听到了。
    他又用那双带着点儿疼惜的眼睛看我。
    “……是……你……吗?”我连说话都很痛苦,胸口疼得厉害。
    那人没有回答。
    他抱着我往前走。
    要到哪里去?
    远处传来一阵声音,似乎是他们找过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很多。估计不少于三个人,难道是清音她们怕了我,所以特地又找了帮手来?
    ……真是隆重啊。
    被你们这么对待我该不该荣幸?
    这说明我威名尚存?
    百里无赦的威名……
    我头脑实在昏得厉害,重新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我现在关心也没用。
    我没想过我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荆云笑!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我有点儿咬牙切齿,“荆……云……笑……”我想破口大骂,可是出口的话语软弱无力,反而有点儿像缱绻的喊叫。
    不像骂人,反而有点儿像召唤,像在叫着最亲密的人似的。
    那人顿了顿,我正微微疑惑,接着忽然身体一轻,我立即知道是那人抱着我跳上了树。
    悄无声息的。
    敏捷而轻柔。仿佛某种黑夜中的鸟类。
    但我听说黑夜里出来的鸟类都是很凶残的鸟,专吃小动物的。
    这只鸟就开始在黑夜中飞翔,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动作轻得像猫,悄无声息,我听到那群人的声音在离我越来越远,渐渐的,变成了远方暗淡的夜音,可以忽略。
    我任由这只鸟带着我走,我无力反抗。我就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上了岸,被一只鸟盯上,接着被叼回它的巢穴。
    这只鸟一声不吭。不叫的狗才咬人,不知道这句话在这种情况下实不实用?
    不要怪我往坏的方向想,可是这人一声不吭的,明知道我现在肯定想知道他是谁,可是他就是不为我解惑,任我胡思乱想。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不希望我知道他的身份。
    为什么不希望我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是同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成立。只有不是同伴,他才保持沉默。
    他肯定不是宫尧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确定,他不是和刚刚那群人一伙的。
    远离了危险,他又从树上跃到地上,抱着我往前走。
    在我以为会一直走到天亮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将我放下。
    我睁开眼睛,视野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模糊了。幸好听力还在,但也不是像平时那么锐利。
    听得到间隔很长的滴答声音,模糊的视野中,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很暗,加上,他刚刚又伸手拨弄东西的动作,我猜测,会不会是某处山洞?
    他放下我之后走到我的后面,然后又把我推起来,双掌抵住我的背,一股热热的内息传了过来。
    他真的是来救我的!
    可是,我本身就很燥热,他的那股内息又那么热,更让我燥热难耐,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似乎愣了一愣。
    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又沿着脖颈往胸膛摸。大概是在试探我的体温。
    我被他冰凉的手掌摸得很舒服,恨不得拉着他的手掌在全身摸一通。
    我舒服得哼哼直叫。
    不过他的手拿开了。
    我喉咙也火烧火烧的,但是我还是艰难地说:“继……续……”
    他听到了,把我推起来,双手抵住我的背,开始传内息过来。
    我没让你传内息!
    我想吼,你的内息传过来,只会让我更难受!
    他的内力非常炽热,我觉得我都快熟透了。
    可是,那句“你继续摸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停……”我勉强说出一个字。
    他果然又停了,估计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我觉得热得要死,眼睛嘴巴都能喷出火来,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爬,痒得要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只要去除我身体里干扰我运气的燥热,我自己也能调解回来。可是,该怎么去除?
    我心里隐隐明白该怎么做,可是……我无法说出口。在开始,我就在想,如果是宫尧之,也就从了。可是,我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不开口,他不说话,任我猜测,任我胡思乱想。
    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二十二章
    我全身已经开始不自然地颤抖。那到底是什么药?这么烈?我咬牙忍着,可是这种忍耐太难耐了。
    有人的手指轻轻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头脑已经烧得几乎快理智全无。
    天似乎都要塌了。
    一双冰凉的手轻轻地摸上我的胸膛,轻轻地抚摸着,冰凉的感觉带起一丝丝无法说出的快意。
    要是我现在能动,我已经贴过去了。什么理智都没了。
    实在太难受了。
    那双手将我的衣服轻轻拨开,然后一路向下,我的下面微微一凉。
    一个粗糙而灵活的东西开始在我的胸膛上肆虐,我被那东西弄得好痒,而且那东西一点儿也不凉快,我很想打开它。可是我没法动,它就在我胸膛是肆虐着,越来越厉害,接着,那个地方忽然被舔了一下。
    我全身一颤。
    我想闪开,可是动不了。不过很快那东西舔了好几下就离开了。我长松了口气。然而接着我的唇就被狠狠地吻上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