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城光复,邱二孬却不想停止步伐。
经过疏勒一战,神机营士气更盛,厉兵秣马,只待收复幽州,金殿受封!
好在邱二孬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疏勒城胜利有赖两方面原因。
北燕戎人轻敌和陛下提前埋好的内应。
现在幽州十八城,戎人丢掉四城,不可能对东线的他们轻视。
接下来都是硬仗。
三千兵马硬碰硬,邱二孬不傻。
好在朝廷的援兵快到了。
援兵的首领邱二孬也很熟悉。
他的上官,韦瑞。
叶敛也无奈,他手上一共就这几个人,韦瑞可不就成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韦瑞:我可真是太忙了。
上天的馈赠早就暗中标好的价格。
韦瑞想想夫人的一品诰命,觉得自己落到了大坑里。
不过他带来的十万禁军和五万厢军确实解了东线的燃眉之急。
有韦瑞坐镇后方,邱二孬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率领三千神机营将士,在幽州打起了游击战。
疏勒城的消息传到汴梁,昌平侯府彻底没了用处。
昌平侯府身负皇恩,忘恩负义,通敌叛国,罪孽深重。圣上下旨夺爵位,十五岁以上男子处斩,以下充入掖庭,女子流放西南三千里,三代不允科考。
崇宁长公主深明大义,与昌平侯世子和离,绝不包庇叛国之人。
韩氏自以为拿捏住崇宁,听到圣旨后一下子瘫倒。
西南三千里,瘴气弥漫,穷乡僻壤。
原本金尊玉贵的女眷流放,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
“你个毒妇,若不是你,公主何至于如此绝情。”昌平侯一个巴掌将韩氏扇倒在地,呼哧地喘着。
韩氏愣了一下,疯癫癫地站起来掐住昌平侯的脖子。
“你敢怪我,你当初还不是得意公主下嫁都要委屈求全……”
昌平侯被酒色掏空身体,和韩氏打得不相上下。
几个姨娘呼喊狱卒,梨花带雨。
“我们是良家女子,被迫为妾,大人救救我们。”
昌平侯闻言气极,脸上都是被抓的划痕,骂道,“你们这些不守妇道的贱人。”
韩氏满脸青紫,讽刺道,“你以为自己还是侯爷,有人投怀送抱。“
几个姨娘避开昌平侯的巴掌,惊恐呼喊,“官爷官爷……”
“侯爷,大难临头各自飞,您看在妾身伺候过您,您就放过妾身吧。”
狱中乱成一团。
昌平侯一口气喘不上来,晕了过去。
昌平侯府覆灭,对北燕的战事连连胜利,汴梁的勋贵恨不得夹起尾巴。
连将家中的纨绔都拘在家中,上朝那就是木头人。
生怕圣上注意到自己。
这种时候,钟离微越发显眼。
“钟相留步,家中新收了柳公的书帖,可有兴致一观?”
“柳公的书帖算什么,老夫家中有孤本,钟相随便看。”
“我家有顾大家的真迹……”
钟相喜好文帖书画,汴梁人尽皆知。
勋贵的想法一致,都想委婉的将钟相拐到自己家。
当然,这些人家中的女儿(孙女)都已经做好准备,只待钟相登门,开展一场浪漫的邂逅。
然后飞速结亲,给自家找个好大腿。
钟离微勉强从众人的“围攻”中脱身,身上一阵汗,觉得自己的“爱好”一时半会爱不起来了。
然而等钟离微回家,家中也来了不速之客。
钟家族老来了汴梁。
看到父亲回来,钟离熙如释重负。
“光光你回房吧。”
钟离微不想女儿听到这些糟污事。
“父亲……”钟离熙眉头皱住,担忧地看向父亲。
想说她早就知道了当年的事。
但终究没说出来,起身离开。
母亲早逝是父亲的痛,父亲不想她陷入仇恨,一直瞒着母亲的死因。
慈父之心,钟离熙不想辜负。
等钟离熙离开,气氛又陷入尴尬。
“几位族老身体安康?”钟离微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似乎还是那个温和谦恭的才子。
但熟悉的人就知道,钟相的笑意不到眼底。
双方寒暄后,族老的说话也随意起来。
“君实,族中当年做的不妥,但事情过去这么久,你也该消气了。”
钟离微收起假笑,妻子身体不好,难以有孕,那年他迁任西北的别驾。
西北苦寒,加上好不容易有孕,不好陪他赴任。
两人纠结之际,钟家族老找上门,邀妻子去族地小住。
钟家族地在江南盛泽镇,气候温和,冬暖夏凉。
妻子怀孕艰难,格外珍惜腹中孩子,加上钟家在当地小有名望,他在族人中的官位是最高的,钟离微料想妻子回族地不该受委屈,便应了下来。
谁料成为永久的痛。
江南知府看中钟离微的潜力,欲将嫡女下嫁。
但被钟离微推拒。
他已成婚,和妻子情投意合,抛妻弃子绝对不在他的想法中。
钟家被知府的权势迷眼,不敢对自己说什么,私下却对他的妻子下手。
借用相克之物,一点点败坏妻子的身子。
女子生育本就是过鬼门关,妻子身体又弱,钟家族老是打定让她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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