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赵玄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呢,他不是说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徐大夫通传消息吗?
跟薛氏说了一声,纪青青便带着迎夏出了门往鹤堂医馆去了。
徐大夫见了她热情得不得了笑着招呼。
但凡名医名士之类的沾上一个“名”字的佼佼者们都是有些古怪脾气的,比如徐大夫,之前在韩王府就是一霸。
除了赵玄懿之外,无人敢惹,更没人敢轻易得罪他。
本来他对纪青青是很不以为然的,毕竟是因为纪青青他才被王爷给踢到这么个小县城来。
谁知一番接触下来,彻底的让纪青青的手艺给征服了。
加上纪青青脾性也好,行事也从不张扬跋扈,徐大夫对她自然更添好感。
纪青青将事情一说,徐大夫便明白了。
半是打趣的瞧了她一眼,笑眯眯点头道:“纪姑娘放心,我这就给公子爷传信问一声,信鸽往来方便,明日中午应该就有回信传过来。”
纪青青被他那打趣戏谑的眼神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倒像是自己离不开赵玄懿似的。
脸上微微一热,纪青青便笑道:“那好,麻烦徐大夫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徐大夫笑道:“下回再有什么好吃的记得给我分一份就成!”
纪青青莞尔,点头笑道:“那是自然。”
离开鹤堂医馆,不料还没走几步便听到有人叫自己。
纪青青不由皱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来处,点了点头:“大堂姐。”
纪玉珍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
那目光灼灼然,让人很不舒服。
“大堂姐有事吗?”纪青青的语气明显生冷了两分。
“你怎么又跑到鹤堂医馆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纪玉珍问道。
纪青青简直想笑。
纪玉珍不知道她来干什么,纪玉珍来干什么,她却是猜到七八分的——还不是为了赵玄懿那家伙啊!
这爱屋及乌给及的!
想来这些日子,这位大堂姐没少在鹤堂医馆周围转悠吧?真难为她了,芳心一动如此凶猛。
自己的男人被人给上心惦记了,纪青青心里有点不爽。
纪青青便淡淡道:“我来医馆做什么,好像没有必要跟大堂姐交代吧?”
“你——”纪玉珍一噎,旋即灼灼凌厉的目光不见了,变得端庄温和。
她向纪青青柔声微笑道:“青青你误会我了,我是关心则乱一时情急才那么说话,你别跟我计较啊!你一个姑娘家,有事没事往医馆里跑总归不太好,尤其若被牛家人瞧见了,难免又生出事端,何必呢?”
纪青青心里鄙夷,心道你也知道有事没事往这医馆里跑不太好啊。
当下笑了笑,疏离淡淡道:“哦,多谢大堂姐教导,我记住了。”
纪玉珍一怔,没想到纪青青这么容易就被自己给说服了?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却觉得怪怪的呢?
“你跟鹤堂医馆的徐大夫——很熟吗?”纪玉珍忍不住问道。
纪青青目光一冷,冷冰冰道:“大堂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她跟徐大夫很熟?她想表达什么?
“不是,你误会了!”纪玉珍有点狼狈,急忙笑道:“我是说,你们跟鹤堂医馆很熟悉吗?”
纪青青淡淡道:“徐大夫和徐大嫂、还有伙计们都很喜欢我们庆余包子铺的包子。”
所以,熟悉不熟悉,你自己想吧。
纪玉珍有些着恼,忍不住又有些嫉妒。
没想到那小小的一个包子铺,倒是越来越威风了。
凭着小小一个包子铺,三房讨好了多少人?
“那上次——”纪玉珍本来想问,上次纪青青有没有看见那位住在鹤堂医馆后院的赵公子的。
可转念一想,万一她本来压根就不知道赵公子这个人存在呢?自己要是问她了,说不定反倒引起她的兴趣来了。
说不定下回便刻意打听赵公子呢?
就凭她这一张狐媚子脸,难说赵公子不叫她给迷惑了去。
赵公子那样出众,就不信她会不想......
“呃,呵呵,”纪玉珍心念一转忙刹住了话头,笑道:“行了,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替我跟三婶问个好啊!”
纪青青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纪玉珍居然跟她娘问好?好稀奇哦。
“嗯,好的!”纪青青点了点头。
回去跟娘说了,想必娘也会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还有啊,”纪玉珍又道:“你一个姑娘家,没事少在外头走动,尤其牛家有意无意总盯着你呢,叫人说道不好听。这鹤堂医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纪青青心里冷笑,她来不来鹤堂医馆,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管得还真够宽的。
“我先走了,大堂姐!”纪青青笑笑,没有回答纪玉珍的话,带着迎夏离开了。
纪玉珍见她分明就不给自己面子,气的银牙暗咬。
狐媚子,什么玩意!
等她嫁给了赵公子,等秋闱哥哥高中,看她怎么收拾她、怎么收拾她们三房!
看到纪青青离去的背影,身姿纤细窈窕,腰杆秀挺如竹,步态轻盈说不出的好看,整个人仿佛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有点挪不开眼。
纪玉珍眸光深了深,心中更妒。
她不明白,自己的端庄和优雅是自懂事起便苦练出来的,然而即便如此,每每在重要场合见人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紧张和僵硬、不自然,需得时刻小心才能保持得住。
可纪青青那小贱人,一个乡下村姑,有那么粗俗的一个娘,她能学到什么?为什么举止却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好看呢?
以前自己倒是小瞧了她......
再看到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迎夏,纪玉珍心里就更酸了。
自家那个又蠢又笨又粗俗的小翠根本连人家四分之一都不能比!
凭什么好事都叫三房给占去了?
纪玉珍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忍不住偏头朝鹤堂医馆望了一眼,那赵公子,好些天没见了,也不知还在不在?若不在的话,还会来吗......
纪玉珍觉得很惆怅。
纪青青主仆往家里走,迎夏忍不住道:“那位堂大小姐好奇怪呀,似乎很怕二小姐您去鹤堂医馆似的。可是您去不去鹤堂医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