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忘尘倒是没有想过。
那云墨初看起来和夜澜一般大,这首曲子所表达的忧伤又怎么会是她所能展现的呢?
两人有搭没搭的聊了一会儿后,夜澜打了个哈欠。
“墨殇,有危险喊我一声。”
少女懒洋洋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
说完便闭着眼睡去了。
墨殇回答道:“是。”
过了一会儿,周围一片安静。不过这安静的有点诡异了,连一只鸟叫虫鸣都没有。
“沙沙沙”
周围的草轻轻摆动,晚风微微拂过。
一下子,墨殇立马睁开眼,紧握住腰间的剑一下子拔出来,警惕地环视着周围。
马车里的两人依旧没什么变化,忘尘闭着眼坐在那里安静的诵经,夜澜则是闭着眼半卧在软榻上。
少女在听到动静后,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邃。
“来了。”夜澜闭着眼轻笑道。
落下这两个字后,两人默契的睁开眼看了眼对方。夜澜笑了笑,道:“这才多久啊,第三次了。”
外面的墨殇,在看到这群人后站起来,面对他们道:“夜……澜,他们一共有二十几个人。”
看来还是不能适应直接喊她的名字。
“嗯,知道了。”
从马车里传来少女慵懒的声音,听声音像是刚睡醒。
“咻--”
好几支箭朝马车直射而去。
墨殇见此,举起手中的剑挥舞着。
剑与箭之间划过的花火,点亮了周围。
同时也像是一个信号,周围静止不动的人也举起手中的刀砍了过去。
此刻马受了惊,前面两只蹄高高的翘起。
下一刻就听见夜澜喊了一声“安分点。”,之后那两匹马乖乖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忘尘意欲不明的看了眼夜澜,这是他第三次看见了。他也猜到了,他面前这个女孩可以和动物说话,甚至还可以命令动物。
少女就像是没看到忘尘的视线,坐在那里悠闲地吃着糕点。
墨殇举起手中的剑,不慌不忙的阻挡着。硬是没有让他们靠近马车半步,倒是马车周围的尸体多了起来。
外面刀光影剑,里面悠闲自在。
夜澜慢条斯理喝了口手中的茶,漫不经心道:“墨殇,留一个活口。”
这道声音也就断定了这些人只能活一个下来。
那些人听后,都不屑地笑了笑。
你们只有一个人,我们有二十几个人。还只留一个活口,看到时候是谁给谁留一个活口。
这般想着,便一同砍了过去。
而墨殇此刻,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眼眸中没有半点情绪,却让周围一下血流成河。
为首的那人发觉不妙,发射了一个信号弹。
一下子又出现了五十几个黑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
墨殇一个不查,竟有一个靠近了马车,举起手中的刀砍了下去。
用剑解决掉面前的人后,拿起地上的刀扔了过去。直接插入那人的后背。
不到一会儿,那五十几个人也剩的寥寥无几。
在墨殇挑断最后一个人的手脚筋,扯下他面巾卸掉他下巴后,夜澜和忘尘这才从马车里出来。
大概是因为少年颀长的身形,挡住了月光。使夜澜的身子都在黑暗里,不见半点光亮。不过少女手上提着的红鞭,在这黑夜的晚上看着很诡异。
周围的血迹都快染红了这片土地,尸体也是快堆积成一座小山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也久久不能散去,浓烈的让人恶心。
看到这些,夜澜的眼里没有任何波动和动容,眼底是掩藏好的薄凉和嗜血。嘴角勾勒的弧度,让她在这夜晚里看着更加的妖媚,危险。
身上的气势也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周身弥漫出的刺骨寒意却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阴寒狠戾感。大抵是因为周围没有旁人,身上嗜血痞气的气势又多了一份邪性。
白色的衣服本勾勒着少女曼妙的身材,在这样的场景下。少女隐藏在黑暗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地狱召唤的魔。
而清冷少年,在看到这些时,脸上也没露出和尚应有的慈悲。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漠视,就像没看到这些一样。
出尘的气质也多了点冷漠,清冷的目光没有一点情绪。
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在面冠如玉的侧脸投下了淡淡的暗影。
少年侧过脸,便看到夜澜眼底的嗜血和薄凉。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是冷清,薄凉的。这样的她,就连手里提着的鞭子也多了几分冷酷。
以前他就知道夜澜对于这些的态度,但现在他才知道那不是她生性薄凉,而是看够了人的生死,才导致的冷漠。
就像看腻了,没什么大不了了。所以才会这样,这样的冷漠。
可她不是公主吗,据师父说离国将她当做福星,哪个对她不是毕恭毕敬。
皇上和皇后对她也是宠爱有加,没有让她见过此等残忍之事。那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夜澜并不知道少年心里所想,她提起鞭子一步一步朝那人走过去。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仿佛踏在那人的心上。
墨殇早在夜澜走过来的时候,就退到一边了。
手一松,鞭子自然垂落于地。那双纤纤玉手握着一个有手腕粗的鞭子,看着是多么的怪异啊。
可那人并不觉得,他想要往后退。但他的手脚都废了,没法移动。脸上露出视死如归,打死我都不会说的表情,
“你以为我留你,是为了问你问题。”夜澜擒着笑意,俯身站在他面前笑道。
不过那笑意倒没几分真笑,多的只有邪性和嗜血。
那人没法回答,不过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瞪着夜澜,像是在说:难道不是?
然后瞪了夜澜一眼,别过脸不看夜澜。
“呵,你想多了。”夜澜嗤笑道。
下一刻那人的眼珠瞪得溜圆,像是不可置信。只因夜澜说的一句话。
只听见他面前这个阴鸷邪性的女子,漫不经心道:“我留你,只不过是为了好玩。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杀我吗,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每个都审问那岂不是要累死我,还有你没那么大的面子。不值得我问。”
话音落下之后,一计鞭子抽了过去。
空中划过一道气流,顿时想起一声巨响和惨叫声。
空中的血腥味又多了一丝,那人被抽的地方瞬间皮开肉绽。
嗓音慢条斯理却又透露着阴鸷,道:“现在知道,我留你一个活口是为了什么。在我这里,活口不是用来逼问的。而是用来发泄怒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