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人收押了吧!”慕顺的骑兵出发追击黄达平以后,果兴阿起身准备去着手安排看接管小镇,
“清妖,省些力气吧!天国的爷爷们岂是你们能拿住的,你们等着死吧!”太平军的伤兵们叫嚣着。沉重的伤势让他们的吼声有些无力,但任谁都能听出他们声音中的决绝。断头的尸身清军自取,屈膝的俘虏果兴阿妄想。
果兴阿没有说话,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向这些太平军的伤兵,他们已经绝对无力抵抗了,那里还有什么其他的路可走。
“爷爷在下面等着你们!哈哈哈……”双目失明的刘据接过了一个部下递过来的明火,狂笑着就要点燃身后的一条*。
“嘭!……”一声枪响传来,刘据已经被鲜血浸染的高傲头颅,如被木棍猛击的西瓜一般炸裂了开来。红色的鲜血白色的*以及碎骨喷溅了他身边的部下满身,等待着死亡降临的太平军士兵们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绚丽颜色,也如常人一样迷茫一样的不知所措。
“杀贼!”承泰将腰刀指向了敌人。
突击连一排没有浪费弹药,他们抡起了腰刀和手斧,冲进了太平军伤兵的队伍肆意的砍杀着。所谓砍瓜切菜,大概就是清军正面对的情况。太平军的伤兵们以及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弹孔或是炮弹的破片。面对迎面劈来的刀刃,他们甚至没有躲闪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刃劈入自己的胸膛或是自己的脖颈。枪弹击碎了他们的关节,炮弹带走了他们的臂膀,他们只能如瓜菜一样等待刀刃将他们击碎。
最后一颗曾经骄傲的头颅在道光中被斩落,承泰亲自带队开始搜索太平军负隅顽抗的房屋。顺着刘据死前想要点燃的*,承泰找到了大量被泼了火油的粮草和一些*,但是并没有想象中几千上万斤*的恐怖规模。刘据即使点燃了*,也顶多就能*而已,完全没有和果兴阿同归于尽的可能。
午后果兴阿果然坐在了黄达平的房间里抽着水烟袋,吃着本应属于黄达平的烤鸡和米饭。小镇已经完全被占领,下面是收割庄稼的时间了,各连都可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果兴阿还是不出面的好。比如一些从百姓家里搜出来的金银,到底算不算逆产,果兴阿在与不在就很有学问,还是让士兵们来决定吧!所以果兴阿很自在的坐在黄达平的太师椅上,吐云吐雾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慕顺是三点钟左右回来了,带回来了五个伤兵和一百余颗首级,不过看着慕顺不太好看的脸色,果兴阿就知道黄达平还是跑了。按慕顺的说法,他们追上黄达平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黄达平一行不足两百骑。然后慕顺发动了冲锋,黄达平一行虽然人人有马,但只是骑马赶路根本不是骑兵,一番冲杀就被慕顺彻底击溃。
虽然慕顺亲眼近距离的看到了黄达平,但是黄达平还是在一个叫苗汉生的旅帅的保护下突围了。因为另一个叫孔国栋的旅帅,带着所有人拼死拖住了慕顺,给黄达平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最后慕顺只带回了孔国栋和他部下的首级,但黄达平还是逃之夭夭了。
对那一百余颗首级,慕顺都颇为尊重,尤其是对孔国栋的首级更加尊重,将他放在最上面。慕顺的描述中,孔国栋和部下都极为勇猛,而且忠义刚烈无比,死状颇为惨烈。虽为逆匪,但仍足以令人心生感佩。
果兴阿没去看首级,而是让慕顺也带骑兵连下去镇子里收庄稼了。孔国栋是英雄般惨烈而亡,还是懦夫一样求活而不得,对于果兴阿来说都不重要,他只关心黄达平,而现在的结果是黄达平又跑了。看来还会有下一次,不知又是谁攻谁守,胜负如何?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次如果不是百姓配合黄达平玩了一次金蝉脱壳,黄达平万难脱身。可是就算不提满汉之分,清廷在民心方面也算丢得可以了。百姓宁可相信身后备着宝剑和葫芦的上帝,也不相信翎顶辉煌的大清了。脱离人民群众,这局面不好打开啊!果兴阿感慨清廷民心尽失的时候,他的部队正在惩罚镇子里这些胆敢帮助太平军的百姓。
清军破城的时候,黄达平就下令把镇里所有的百姓都集中到了他屯兵居住的大院,声称要在这里和清军决一死战。可还是有眼尖的百姓发现,所有人都集中去了镇东,黄达平却在镇西预留了马匹和人手。
太平军将百姓顶在了一线,还故意让百姓鼓噪吸引清军的注意力。百姓们也的确曾想过击败清军,以及太平军宣教的战死升天如何如何。但当清军的火枪火炮真的打过来的时候,百姓依旧是百姓。他们没有经受过训练,不知该如何应对那血肉横飞的局面,所以他们本能的逃散。百姓的逃散几乎与清军的进攻始终相伴,打到刘据阵亡的时候,还有不少百姓没逃出大院去。
没逃走的百姓,清军自然就地锁拿搜身盘问,个别年轻的女子妇人还要搜了又搜。而已经逃散的百姓,清军就要逐门逐户的搜索了。镇外骑兵呼啸往来,那有百姓敢逃出镇去。百姓们不是无头苍蝇一样在镇子里东躲西藏,便是携了妻子儿女躲回家去。可种种躲避在训练有素的清军面前终是无用,果兴阿训练士兵的战场技巧搞起抢劫来一样合用,更何况各级军官都在指挥部队,效率更是高的可怕。
“一排一班一组守住街口,二组封死街尾,二班给老子挨家挨户的搜!”一队队清军快速的分区搜索着镇子,把一个个躲在家里的百姓和他们的财产子女都拖到街上。
清军的兴致颇高,虽然缴获全部要归公,但是果兴阿可是规定了奖金制度的,缴获的三成是会分给士兵们作为奖励的。而且虽然随军不能携带任何私人物品,但如果私藏些戒指耳环之类的小玩意做个纪念品,长官们一般也不会过分苛责的。更何况这一间间屋子里可不只有财务,还有那水嫩嫩的江南女子。大院里大庭广众之下,反复的搜身已经是极限了,进了暗室可就不同了。
果兴阿的军令里奸淫是要斩首的,但是这一条有个前提条件,奸淫百姓者立斩,可如果奸淫敌军呢!好像没什么事?旗丁和淮北的土匪,当然不会有什么悲天悯人体会他人痛苦的觉悟,他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有美女的那家人变成敌人。
“东西不多啊!”毕云涛和多三、承泰等几个连长和指导员聚在一处查点着战利品。
“刚从长毛库里的出来,都看花眼了,外面自然没东西了。”佟佳的资历最老,说话也随意些。
“对!长毛实行什么圣库制度,每至一地必然把当地搜刮一空,所有的东西都归了他们的库房,民间东西自然少些。”毕云涛对于太平天国的制度多少有些了解。
“我们打的是乱匪,缴获的都是乱匪的物资,佐领大人明令禁止私掠民间财物。”几个指导员口径相当一致,而且可以算是对几位军事主官的耳提面命。但是就像果兴阿不到场一样,有些时候暧昧的态度是一种鼓励。
“一连找到了个不错的,你们几位,那位收了,算兄弟给各位的见面礼了!”毕云涛压低了声音道。
“毕副营长客气了。”承泰还有些羞涩,佟佳、多三等几个老人都露出了慧心的笑容。
“别起哄了,这事速战速决,这事要让大人知道了,没你们几个好果子吃!”骑兵连的指导员富康相对谨慎些。
“不会吧!大人也有开明的时候,再说这可都是长毛乱匪,我们也是想着拷问点口供下来不是!呵呵呵……”几个人笑得格外放荡。
“你们糊弄些财物也就算了,大人可不懂这些的。”富康说的时候有些尴尬。
“不懂?噢!!!”几人先是疑惑,然后又多恍然大悟。
“给大人弄一个,大人也该长大成人了。”慕顺不在身边的希拉布格外活跃。
“大人成吗?”承泰第一次插嘴到连以上干部的讨论中,笑的十分腼腆。
“研究、研究吧!弄不好,大人可是要拿刀子砍人的。哈哈哈……”几位士兵眼里的长官哄闹嬉笑着,跟着毕云涛去看一连发现的尤物。
长官们露出禽兽嘴脸的时候,一连的几个士兵刚好踹了一户普通人家的大门。三五名士兵进门后直扑鸡笼,一般这样的小门小户都没有人了,士兵们是来捉拿百姓留下的鸡鸭,用来晚上打牙祭的。不过这次他们有了意外的发现,这户人家居然有人,一对中年夫妻护着他们的两个女儿正躲在屋里瑟瑟发抖。
“出来!你们几个长毛余孽,躲在屋子里想暗害老爷啊!”这是几个新兵刚从老手那里学来的开场白。
“几位军爷,我们只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啊!”男主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用颤抖的手递上了一个小布包。
“都出来,都出来!放心,只要你们没藏长毛的余孽,我们官军不会冤枉你们的。”为首的士兵接过了小包,收了这几两散碎银子,态度也好了不少。
那妇人和两个女儿,见官军语气好了许多,这才畏畏缩缩的躲在了男人的背后。
“这是小人的老婆和两个女儿!”男主人介绍道,他只想着赶紧说清家里的情况,送走这几个瘟神。
“这是你老婆?我看怎么像长毛发匪?这是你藏在家里的女发匪是不是?”几名官军见了女主人的姿色,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弯。
“这个两个小的定是长毛逆首的家眷,给我拿下!”看清了两个女儿的长相之后,几名清军彻底的疯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