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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谪剑仙
    二,那弟子的话,木夜心的神色殊为凝重,一时似平陷小圳册思
    严峒来拿起那幅字一看,只见上面只写了两行字:人生在世不称意,枕剑醉笑入梦河。
    严峒来见那字写得洒脱飘逸,诗意也殊为豪迈不羁,心知那人绝非泛泛之辈,便问道:“师父,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木夜心“嘿”的冷笑一声,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谪剑仙,这个人?”
    严峒来与其余几名弟子面面相觑,都只觉得这名字十分陌生似是第一次听说。
    木夜心忽然又叹了一声,说道:“也不怪你们。这人成名于百年之前。从一百年前开始,他便忽然在剑修界销声匿迹,你们不知道这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严峒来忽然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说道:“谪剑仙,这人口气也真不竟敢自命为谪居人间的剑仙!”
    木夜心神色凝重地说道:“峒来,你万万不可轻视此人!这人真名为李青莲,又自称为青莲居士小成名于一百年前。当时,他曾与浩然宗大宗主董元昊及真武宗大宗师庄无名齐名,更是同时修习了浩然、真武二宗的绝世剑法,谪剑仙这一名头,绝非浪得虚名!”
    严峒来等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严恫来最先回过神来,期期艾艾地问道:“师父,这人叭”既然如此厉害,又为何突然从剑修界销声匿迹了呢?”
    木夜心冷哼一声,说道:“谪剑仙青莲居士本来乃是浩然宗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与其师兄董元昊不相上下。但与此同时,他又与真武宗的庄无名意气相投,结为了知心好友。庄无名清虚淡泊,胸无城府,因见李青莲为人逍遥飘逸,便将真武剑法倾囊相授。”
    他缓了一缓,又说道:“一百年前,董元昊接掌浩然宗,登上大宗主之个。未久。浩然宗内便生了内变,李青莲身负浩然、真武二宗绝学之事便为天下人所广知。董元昊雷霆大怒,将之视为浩然宗最大之丑闻。李青莲不堪其辱,负气下山,从此便不知所踪。”
    严峒来等数位弟子这才恍然大悟。那几名曾与“谪剑仙”当面冲突的弟子心中不由得后怕不已。若不是李青莲不与他们几个一般见识,他们哪里还有命回来?
    木夜心缓缓地将那幅字卷好,然后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一个木匣子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弟子,又转头望向了极遥之处的北方,脸上竟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隐没剑修界多年的谪剑仙也现身了,这天下的棋局,是越来越好玩了”
    清晨。
    嫩黄的阳光落满了整座般若寺,沧桑深穆的飞檐楼阁上,便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辉。地上树影斑驳,石路两旁翠草青青,空气中还有一股潮湿的朝露的味道。
    李心白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衣,从厢房里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古寺禅寂,除了偶尔一两声鸟鸣及钟磐音以外,便只有深深庙宇内传出的僧人诵经声了,缥缈得犹如彼岸而来一般。
    石径一直延伸向少室山的后山,禅寺渐渐到了身后。远处,苍山无语,云烟愕怅,景致愈的清幽。
    李心白终于在一处山崖边上停了脚步。
    姬玉儿为他种的那棵小菩提树,如今仍在原处。
    清凉的山风从崖底吹拂而来,那小菩提村枝叶摇动,沙沙作响,似是天真的少女在轻笑招手。
    李心白想起姬玉儿种下这棵树的初衷,脸上竟不自觉地微微一笑。
    当年,那位苦恋释若天的痴心女子为情所困。在释若天亲手所种的一棵小菩提树旁种下了另一棵不知名的小树,最后,在释若天圆寂的那一天,两树竟神奇无比地合生为一。那女子以树寄情,虽然在生时不能与释若天长相厮守,离开人世之后。这两棵树却终于圆了这一份遗憾。
    姬玉儿听说此事,竟先下手为强,从小梵雪菩提树上折了一枝,种在了这里。这样,将来哪怕是有人要种衬。也是别人种在她的旁边,以求长相厮守。这丫头的强悍逻辑是:丫的,以后就算要伤心,也是这些臭男人伤心,跟本姑娘没有什么关系!
    回想至此,李心白不由得心中暗笑,竟不自觉地笑了一声:“真是傻丫头!”
    这小菩提树枝条柔软,满树碧绿,似是比上次茁壮了不少。只是物是人非,种树的那个女子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忽地又是一阵黯然。
    自己身负重伤,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命在,如果真的就此撒手而去,那玉小儿她,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情思翻涌之下,一时便又触动了心房外的那龙尾血蛇,心渊深处猛地一阵剧着,教他不由得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李施主心事重重。迷于诸方色相之中,自然苦不堪言了。”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怜来了一把苍老而平和的声音。
    李心白回头,原来是释怀空第二长老来了。
    李心白勉力一笑,双掌合十小向怀空行了个俗家礼。甫一回头。释怀空便见得李心白那惨白的脸色及额上那淡淡的血花之印,不由得暗吃了一惊。“心白,你这是怎么了?”
    李心白苦笑一声,说道:“着了颜九真那妖人的道了。”
    释怀空走到李心白身前,替他把了把脉,脸色却越来越凝重。”龙尾血蛇乃是大荒之中的极邪毒物,颜九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将此物种入你体内?”
    李心白又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长老,我这条性命究竟还有没有救?”
    释怀空皱眉沉思了一番,面上却渐渐露出了几分难为之色。“以老衲的本事,却是没有办法替你将这龙尾血蛇逼出体外的。但能救你的那个人,如今却就在我们般若寺内。”
    李心白心中一宽,急忙追问道:“第二长老所说的那个高人”难道是释怀素大长老?”
    释怀宴摇头道:“非也非也。能救你的那人,正是与你一同上山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