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阿姊染一样的病。
明恬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都是什么胡话,她只知道他疯,可不知道他会连生病都这样上赶着不在乎。
燕云朝却仿佛想起什么,面上高兴起来:这样我就和阿姊又多了一件共同经历的事,阿姊会更喜欢我一分。
明恬失语半晌,推了推把头拱到她怀里的燕云朝,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朝朝,要是真病倒了,会很难受的。
哦,燕云朝又是无所谓道,那等白日那人来了,让他找太医医治。
明恬:
正当明恬不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殿门外响起了书荷的声音:殿、殿下明小姐,钟太医来了。
明恬一怔,随即了然。
定是书荷看到燕云朝过来,害怕她生病一事又引得太子殿下大发雷霆,所以去太医院请了个太医过来,用以表示他们那些人对她的重视。
这倒是来得正好。
书荷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音,颤颤巍巍问:可要让钟太医入内为明小姐诊治吗?
明恬搂着燕云朝的脖子道:让太医进来吧。
燕云朝不乐意,他最不喜欢让人打扰他和阿姊的独处。
明恬只好温声轻哄:是阿姊难受,阿姊想看太医,朝朝
哦,燕云朝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一般,是我的错,我忘了生病需要看太医。
明恬:
燕云朝松开她,把床帐拉下来,包得严严实实。
进来!
片刻后,殿门打开,一个中年太医提着药箱,低头躬身,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燕云朝握住明恬的手腕,把它从床帐中露出来一截,而后扫向来人,明明没说话,但钟太医就是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快步走到榻边跪下,伸出了手:容臣为小姐看脉
燕云朝盯着他搭在明恬腕上的手指,面无表情:嗯。
钟太医冷汗涔涔,在这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中飞快地结束了诊治。
得出来的结论,却是与明恬自己说的大差不差。
等待太医去熬药的功夫,明恬仰头看着燕云朝,扯了扯他的袖子:朝朝,你还是回去吧,我这病可是会传染的。
燕云朝不,他甚至在明恬拉住他的时候,顺势握住了她的下巴。
阿姊不许再赶我走,他俯身咬了一口她柔软却有些干涩的唇瓣,语气不满道,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明恬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把燕云朝赶走。
不过这也算了,她努力过,没办法,就算是皇后知道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明恬喝过药没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她以为等自己醒来时,又是书荷过来服侍她起身,但没想到这一次,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依旧在她身边榻上躺着的燕云朝!
明恬蓦然一惊。就在她思索眼前这人到底是那个冷漠的皇太子、还是朝朝时,燕云朝伸出食指,轻轻地覆在了明恬的唇上。
嘘,燕云朝露出一个纯真无害的笑,我今天没走,阿姊要替朝朝保密。
明恬一开始还没意识到燕云朝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见冯源进来伺候他洗漱换衣,穿上朝服、戴好金冠,被一群内官簇拥着往含元殿的方向去的时候,她才懂了。
就好像上次冯欢在罩房身死时一样,朝朝又开始熟练地摆出皇太子的做派,唬着那些人认错了。
第16章 杀戒
殿下,冯源心情忐忑,跟在燕云朝身侧试探问,您昨夜怎么没回丽正殿
燕云朝斜他一眼,端做一副皇太子平日的做派,冷声道:孤醒时就在这里。
冯源连忙应是。
又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这话他应该问那疯子才是,皇太子向来是不屑于明小姐的,自然也不会为了躲她或见她而进出淑景殿。
明小姐昨夜偶感风寒,冯源道,恐怕于殿下身体有损,这会儿时辰还早,不如先回丽正殿请个太医
燕云朝突然顿住步子,侧目看向冯源,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冯源浑身一抖,那诡异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头皮发麻,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但下一刻,太子就又恢复了正常。
你这么一说,燕云朝道,孤确实觉得有些身体不适。不如今日的朝会就不去了。
冯源一愣:殿下
燕云朝看向远处,抬了抬下巴:你去刑部一趟,把齐冕叫过来,就说孤有话要问。
冯源满肚子疑惑,但白天的太子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他不敢多问,只能躬身应是。
内官们抬着轿辇过来,燕云朝慵懒地靠在上面,慢悠悠地晃回了丽正殿。
齐冕得了诏令,一头雾水地来到东宫时,燕云朝正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耳坠。这耳坠通身银白,上面还缀着一颗莹白的珍珠,正是他从淑景殿带过来的,明恬昨日戴过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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