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司马萧萧又急切地看向了杜玉飞胸前贴着的符咒,发现最后那个龙形符号上的眼睛里面,只有一小半的血红。
“原来这只眼睛还没有画完。”
她总算清楚了,正因为这样,天劫才没有砸下来。
这天劫好像非常有灵性,哪怕胡杨炼制的符咒还差那么一丁点,它也不会急着砸上去。
胡杨拿着笔,依旧显得很是镇定,就好像根本不怕天劫会砸下来似的。
杜玉飞眼中还在冷笑着,他拥有不死魔身,当然不会不怕天劫。
但是,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打不死的真身,无非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手段而已。
还有种可能是,仙界的维度相对于魔界来说,并没有任何优势,所以,几乎大多数修炼出了不死魔身的魔头们都坚信一点,仙界的攻击手段,拿他们是毫无办法的。
所以,杜玉飞才一点也不慌张。
胡杨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诡异,大家看见他这个眼神,都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司马萧萧却感到有些踏实。
就在这时,胡杨伸手,轻轻地拉动了下捆仙绳。
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连杜玉飞也多了几分好奇,跟着心里又有些打鼓,反正在胡杨没有停下手之前,他的心就悬掉掉的。
两个老家伙的注意力不时又转移到头顶上方的天劫上,司马萧萧倒是更关注符咒上那个眼睛的情况。
她突然又发现,符咒居然顺着捆仙绳滑进了杜玉飞的体内!司马萧萧困惑起来,不明白胡杨这是要做什么。
她又看见,符咒最后那个带眼睛的符文还露了一点出来,如果此时,胡杨拿笔画上去,应该是刚好可以填上。
当然,即便整个符咒都陷进了杜玉飞的身体,胡杨也有办法把这个眼睛画好。
杜玉飞还在不屑地冷笑着:你以为把符咒放在我的身体里面,天劫就烧不毁它?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太小看天劫了。
胡杨看他一眼,说:“照你这样说,天劫可以摧毁你的身体?”
杜玉飞冷道:怎么可能?
胡杨似乎松了口气,说:“既然天劫摧毁不了你的身体,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
大家都听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时,胡杨又拿起了笔,做出要点睛的姿态!狼王笔尖上的鲜血嫣红欲滴,仿佛要冲出来。
空中的劫云开始疯狂地翻滚,好像在警告胡杨似的,只要胡杨把这一笔点下云,天劫就一定会砸下来!由于杜玉飞就在胡杨脚下不远,古葫大师和司马父女也站在他的身边,于是,大家都有点担心天劫的余威会影响到自己,尤其是司马南昭,他赶紧拉了下司马萧萧,毕竟他女儿功力不高,哪怕的天劫的一点点余威,可能也会轻易震伤她。
不过,他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因为这时,胡杨已经探出手掌,用一道无形的劲气抓起了杜玉飞,缓慢地把他送到了足足十里之外。
大家都清楚,既然胡杨这样做了,那他一定会把天劫迎下来!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仙人来说,杜玉飞虽然在十里之外,但并不影响他们的目力。
因此,他们依旧可以清晰地看见,杜玉飞体内露出来的符咒上,那个眼睛还差一点成形。
就在这一刻,胡杨眼神一凛,仿佛集中了所有精力似的,他拿着的狼王笔猛地点了出去,一抹嫣红色的鲜血瞬间冲出,非常精准地点在了最后那个符文的眼睛中。
刹时,符咒闪烁出了一缕明亮的光芒,与此同时,空中的天劫终于轰隆隆地砸了下来!速度快得惊人,显然比刚才还要快上一倍!场中众人,全都感到要窒息了一般,即便是杜玉飞,眼里也没来由地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在这一瞬间,胡杨控制着杜玉飞的手掌翻转了下,杜玉飞立时跟着侧了下身!轰隆!说时迟,那时快!天劫凶猛地砸在了杜玉飞的身上!嗞啦!凝固在杜玉飞身上的玄冰,竟然裂开了几道口子!同时,硝烟乍起,浓雾蒸腾!玄冰似乎融化了一些,以至于它冲出来的雾气一下遮蔽住了杜玉飞的身体!场中众人,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场中发生的情况了。
胡杨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杜玉飞,此时,他分出了神识,因为用肉眼已经无法看见杜玉飞身下的情况,而那个符咒正好被他的身体给遮挡住了。
古葫大师和司马南昭刚开始只注意天劫砸下来的情况,忘了去看封印符咒,等到忽然想起时,赶紧才分出神识去看。
一看之下,他们又有些迷茫,因为符咒卷成了非常细微的一圈,裹在捆仙绳上,拉进了杜玉飞的身体,由于硝烟浓厚,玄冰又化出了不少厚雾,以至于他们根本就看不见符咒了。
司马萧萧功力差,更加看不见,她紧张地问:“封印符咒被打坏了没有?”
天劫就像一个巨大的炸雷,疯狂地砸在了杜玉飞的身上,猛烈的闪电几乎把他整个身子都给缠绕了起来,又像一把把锋利的电锯一般,在他的身上来回割动!杜玉飞突然大叫了一声!众人不免吓了一跳,要知道,刚才,杜玉飞完全动弹不了,也发不出声音,现在,既然他能叫喊,就说明,他身上被胡杨打下的法术可能已经被天劫破坏掉了!虽然看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大家却知道,胡杨应该更加清楚,所以,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胡杨。
此时,胡杨的神情极为严峻,好像也很紧张似的。
司马萧萧心里一沉,颤声问:“胡杨哥哥,是不是天劫帮了他的忙?”
胡杨头也不回,问:“帮他什么忙?”
司马萧萧说:“天劫好像让他从你的法术中脱困了,对吗?”
胡杨点了下头,说:“对,我那个降魔神咒,被天劫给打碎了!”
古葫大师和司马南昭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司马萧萧更是着急地叫了起来:“那现在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