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儿年纪毕竟还小,唐氏又是女子,她没有自己的本事和名声,想要撑起一家酒楼还有点难。
这些都不必急,年底前能做成就行了。
纪青青和薛氏进城去铺子里,有一次罗氏不知怎的知道了,带着纪玉珍来做客。
倒像是真心和好似的,竟然半句刺心刺耳的话都没说,满脸是笑的话家常,不知道的,还当她们妯娌堂姐妹之间的感情有多好呢。
薛氏都忍不住疑惑起来,背后向纪青青感叹道:“你二伯母如今瞧着倒是有几分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想到你大伯母和大堂姐也变了不少!哎,我可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纪青青便笑道:“那么娘觉得她们变了不少,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薛氏听了这话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笑道:“好不好的,我也不知道。横竖不来找咱们家的麻烦就足够了!”
纪青青一笑,这倒是。她也是这么想,只要不来找自家的麻烦,她们爱怎么变都行。
只是,有的人是真的变了,有的人嘛,难说。
或许这所谓的改变只不过是掩藏目的的一种手段与心机罢了。
纪青青便道:“二伯母是被祖父祖母他们偏心伤透了心,受了大刺激了,有所改变这说得过去,可是大伯母她们好不好的突然变了副面孔,可就难说了......”
薛氏一愣,神色顿时有几分难看起来,冷笑道:“怪不得我总觉着哪里怪怪的,原来如此啊,呵呵!我就说嘛,你那大伯母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还有那纪玉珍,跟你那叫一个亲近亲热!纪玉珠那天早上还那么骂你冤枉你呢,转眼就上门道歉,真是邪了门了!原来没安好心啊!”
纪青青淡淡道:“看破不说破,她们乐意装便让她们装吧,咱们留心便是。”
薛氏嗤笑:“那是自然!真当我傻呢,就这便能忘了以前跟她们实心实意的好起来?那可不可能!”
薛氏和纪青青一时也搞不懂罗氏母女到底想干什么,米氏那边,却早已跟纪明桧商量过了,今后要好好的跟三房修复关系。
不说指望三房把他们当成自己人那么对待,至少三房吃肉自家能喝上两口汤就好。
真要说起来,同安在茶场做事,干的活儿体面,待遇丰厚,又包午饭、还有四季衣裳,多少人羡慕?
就是这回娶媳妇,三房也帮了不少忙,给的贺礼在乡下人家里也算是头一份了。当然,跟三房的家底是没法比的,可这要怎么比?人家的家底也是人家辛辛苦苦赚来的,干嘛平白给你呀?
相比起来,大房给过他们什么?什么都没给过!
谁占过大房什么好处啦?什么都没有!
成天说同济中举了、中进士了、做官了如何如何,可他也得先中个举人叫人也有点盼头啊!
结果呢?狗屁都没有!
就知道花钱,还一副心安理得......
米氏和纪明桧是这么想的,这一阵也是这么做的,米氏跟薛氏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这日,纪同昌吞吞吐吐向米氏道:“娘如今跟三婶关系好像不错了吧?三婶她们既然不太去县城里了,那庆余包子铺交给外人打理也不太好吧?娘要不给三婶说说,让菊芳和我岳母去帮忙管管?我也上城里去,平日里找找零碎活儿干,也能有个进项......”
米氏听了便瞅着纪同昌道:“这是你媳妇给你说的?”
纪同昌倒也没否认,挠挠头道:“那个,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去了庆余包子铺里管着,那多有面子啊!
活儿又轻松,每天有美食吃,还能跟媳妇长相厮守不受人打扰。纪同昌一听金菊芳提议就心动得不得了,心头火热。
米氏心里有些不得劲。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儿子已经被他媳妇儿迷得神魂颠倒的了,他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一对母女,厉害着呢,能说会道,又会博同情,连老太婆对上她们都吃暗亏,更别提自己了。
米氏一开始觉得白娶个家产多的儿媳妇还不用花费聘礼很值、自家占了很大的便宜,如今这种想法也淡下去了。
家产什么的,那母女俩是绝不会拿出来补贴家用的,她这个当婆婆的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且想在儿媳妇面前摆摆婆婆的谱儿享享福威风威风都不能,也不知道这个儿媳妇娶得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反正,心里就是不太爽。
可是,娶都娶了,且当初还是欢欢喜喜娶的,现在能怎么样?
更别说儿子对这个儿媳妇满意得不得了!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厮守在一块,连她的衣裳他都偷偷的帮她洗,哼,别以为她不知道。
“娘,您要不帮忙说说吧!”纪同昌道:“菊芳伶俐,能说会道,我们守着铺子保准生意会更好!所有的账目我们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绝对不会乱来!三婶他们随时都可以查账!”
“这——”米氏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但也禁不住纪同昌一再的缠着她各种游说。
毕竟,若是儿子媳妇都去管着那铺子,自家也能多一点进项。而且,让他们俩都走,眼不见心不烦,省的看到儿子面对儿媳妇时这副没出息的样她就不由心烦。
“你三婶她们未必会答应,我也就试一试吧!”米氏终于还是答应了,又道:“若是这事儿真的成了,你们可要好好的做事儿,给我规规矩矩的,不能乱来!”
“娘放心!我们怎么会乱来呢?而且,这不是有账目嘛!”纪同昌大喜。
又笑道:“不如,娘带菊芳一块儿去说?”
“得了吧,我自个去就好!”薛氏没好气瞪了纪同昌一眼。
纪同昌见她答应去说了,别的小细节上也就不多要求了,笑笑没再说什么。
米氏去了三房,却有些纠结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要是以前,她可不管这么多早就大剌剌的开口了,如今到底有几分变化,没敢跟从前一样。
薛氏见她欲言又止,主动笑问她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