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救反而放纵北漠行径,实在让人费解。
他也担心北漠会在近日内运来云梯,作为对策已经在城里布置好了阵列,倘若城破,城里十万大军(十四万?对,不过有不少人在外面巡逻干什麽的,都回不来了,还有俘虏,这样就剩十万了……)可以利用熟悉的地形和北漠巷战到底,鹿死谁手还未知分晓。
可是无论地道还是巷战都不会是好的选择,不是铤而走险,就是要伤亡无数。
束手无策,这就是司徒雪融当即的真实心情。或许真的万物相生相克,上天给了他一个凤兰让他奇迹般地重获了健康品味到了幸福,却又派下来一个罗琛,逼得从来都驰骋沙场百战百胜的他焦头烂额。
围城十天,军心未动,营内城里井然有序,因为大家都相信镇远大将军,相信他有力回天,谁也看不到他背了多少压力寝食难安心力交瘁。
最需要的人,还不在身边。
就算实在疲惫了合眼休息一下,也总是做些荒诞恐怖的噩梦。在一片血红里凤兰在前面,越走越远,他拼命追,却无论如何追不到。
从那之後司徒雪融几乎不敢睡觉,他怕会做重复的梦。小时候家里的老人说过,梦一般不是真的,可是一个梦不断重复不断重复,就是上天在预示你某个现实了。在想起这句话的时候他差点崩溃,不敢想如果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之间从此和这辈子给了自己无上幸福的人天人永隔,将来的人生还要怎麽办。
他只能忍著泪水一遍一遍紧握著香囊告诉自己,要坚强。
哇啊,两章了,还没重逢……囧
下章赫连渊出场……(众:无人期待啊!赶快让兰回雪身边!!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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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记事(美攻丑受,有爱)37原来赫连渊居然……
凤兰是被吓醒的,他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麽,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心跳得毫无章法,几乎第一时间就翻身坐起来大口喘息著平复。
温暖的炕,白色的床帘,凤兰愣了一下随即立即醒悟自己还肩负的使命,警觉地掀开帘子环视了一下,不远处挂了一幅铠甲,是华都将领穿的那种。好歹是在自己人的阵营,凤兰大大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却一阵晕眩倒回枕上,此时门响了,有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一名红衣男子出现,生著一双桃花眼,五官也算得上俊美动人神态却有些张狂扎眼。凤兰不动声色地看著他,看他把玩著什麽白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买了之後就拿腰带系著带在身上的白玉砚台。(对,兰多在乎雪雪,过河也没扔这个)
凤兰看著他摆弄著砚台眼神促狭,又带著一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的敌意,不知道他是谁想干什麽。正暗自皱眉,红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凤兰凤公子?”
大名鼎鼎这个词用在凤兰这种无名小辈身上可不是什麽好的用意。凤兰沈默著,只继续用眼神大量他。他是知道自己口无遮拦因此不敢随便开口,好不容易还活著,司徒雪融的命说不定还捏在自己手里,如果现在说错话前功尽弃,还不如直接跳漠河自尽。
他不说话红衣男子也不逼他,走近细细看了凤兰的脸,很阴阳怪气地赞扬道:“凤公子果然是天生尤物,这相貌没话说了,而且居然能以一人之力在这种天气横渡漠河,真是让我赫连某人敬佩叹服啊……”
凤兰震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就是赫连渊?”
他自然不能相信,若眼前之人是罗琛,对他冷嘲热讽他还可以理解。然而若是赫连渊,好歹是华都方面的人,两人不曾交集,就算如传言已经秘密投敌,也不至於对他凤兰有特别的针对。
“赫连渊……你觉得我是像还是不像呢?”红衣男子有些恶质地笑起来,起身做要走状。这种时候凤兰可没心思和他玩猜谜的游戏,连忙抓住他咬牙正想吼,却被男子好像故意一般用力一带,从床上跌下来载到冰冷的地面,关节磕得生疼。
凤兰脑子里沈沈的涨涨的,有点耳鸣,想要使力爬起却又跌下去。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伸手摸摸脑袋,都是自己的体温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风寒很严重,睡了三天。”红衣男子已经做到桌边开始倒茶,还悠闲地好心提醒。
三天……凤兰抖了一下,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候三天已经是不可承受的概念。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咬牙站起来,看著赫连渊让人心急愤怒的悠然态度,突然扑过去夺下他手里的茶壶就砸到地上。
“将军!”外面有人听到响声焦急地问,红衣男子面如寒冰地说“不要紧”,继而倨傲而狠厉的瞪著凤兰。
一声“将军”已经让凤兰心里有了谱,他摇摇晃晃地站著说:“你果然就是赫连渊……”
“是又如何?”赫连渊终於挑眉承认。
凤兰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哀愁的疑惑,赫连渊对自己无故敌意浓烈,是敌是友实在难辨,这样下去要求他出兵救雪融恐怕是难上加难。尽管知道可能无济於事,凤兰还是当即就张口求他:“赫连将军,红珠围城,雪融……司徒将军十万大军都困在里面,请你出兵救他,求你了……”
凤兰说得自己都觉得没有什麽说服力,想要换词却也想不出什麽。他平日虽然巧舌如簧,也仅限於哄人和骂人,如今没有技巧,他却知道诚意很重要,毫不犹豫就对著赫连渊跪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凤兰当年对著苍寒堡堡主江庭赭都没有跪过,可如今也顾不得那麽多。
然而对於他的诚意,赫连渊显然觉得不够,他指了指之前摔碎茶壶的碎片,摇头道:“可惜,我本来不想为难你,是你自己摔的。”
凤兰抬起头看著赫连渊的冷笑,总觉得那後面别有深意,也许自己只是在被最终杀掉以供余兴的猫捉老鼠的游戏里的受害者,却也走投无路只得臣服。凤兰起身重新跪到那一片瓷器的碎渣里,几片锋利很快刺进双膝和小腿,血染红了白色的中衣,却咬咬牙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也真够听话的,”赫连渊半响勾唇冷笑道:“真够贱。”
凤兰压下一口气,像没听到他的侮辱一般低著头重复道:“恳请赫连将军出兵解红珠之围。”
“你是为红珠城几十万人命呢,还是为了某个人?”
凤兰惊了一下,没料到赫连渊这样问,正犹豫著要怎样答,赫连渊倒哈哈笑了,没有继续问他,反倒是是饶有兴趣地说:“先告诉我,红珠围城,你是怎麽出来的?”
“为了买那个,出了城就回不去了。”凤兰指了指赫连渊摆弄之後放在茶几上的白玉砚台。
“这个?”赫连渊又笑了,拿起白玉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