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会这样,真的明珠说那药对人没有任何害处,二嫂吐的那样,我只以为是她自己的缘故。”萧绍替自己辩解,说到动情处居然还红了眼“我就算再不是东西,同珍姐儿那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是想着反正二哥疼她,头胎生个女儿也没什么,只让明珠出了这口气也就是了。再说从小到大二哥处处强我许多,他不是想要儿子吗,我偏就不让他如愿。”说到最后萧守还赌起气来了。
单氏拿刀劈了眼前这男人的心都有了,你说你干了缺德事吧还觉得自个挺冤枉,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我和她好不和你好?这可是两条人命。看来二哥说的没错,这个人头猪脑的玩意是该好好管教管教才好。
“我看二哥打你没错,要说有错那就是打你打的太轻了,像你这种吃力扒外的玩意儿,合该打死了才解气呢。”
单氏骂完,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想找个趁手的东西,最后找来找去拿了个鸡毛掸子回身就往萧守身上打去。
“啊——救命啊,别打了,别打了。。。。。。”萧守以手抱头,连连讨饶。
吴侧妃听着屋子里传出儿子的惨叫,她现在算是明白王爷为何一定要让儿子娶这个在她看来门不当户不对一无是处的单氏了,这也算是王爷对他们母子的一片苦心,说起来王爷待她们母子不薄。
“咱们回去吧。”
第二日,单氏来看周宝珍,一进屋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二嫂,我对不起你,害得你和肚子里得孩子遭了这样大得罪,说起来我都没脸见你。”
“弟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这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
周宝珍被单氏唬了一跳,这事表哥昨日回来已经同她说了,说起来这个萧守也真真让人哭笑不得,你说他坏吧他又不是顶坏,可你要说不怪他吧,偏偏他做的事让人恨得牙痒痒,联合外人来算计家里人,真真是有出息。
见单氏还跪着,周宝珍脸拉了下来“弟妹难不成还要我挺着肚子下去扶你不成?”
“不用,不用,二嫂你别起来。”单氏一听周宝珍要来扶她,忙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她有些讪讪的看着她,一时也不知是该退出去还是像往常一般坐下说话的好。
“是三弟做错了事,与你何干,你怎么反倒扭捏起来了。”周宝珍看了她就事一笑,说到“行了,三弟妹请坐吧。”
“哎。”单氏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在周宝珍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对着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到“二嫂真不生我气?”
“我气你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替我出气了。”周宝珍打趣她,昨日单氏在房里拿鸡毛掸子把萧守打了个满脸花,这事府里上下都传遍了。
单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到“嫁了这么个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命好还是明歹了。”单氏将昨日萧守的一番表白同周宝珍学了,末了感叹一句“二嫂你说,他这个人脑子里塞的全是稻草不成?我如今总算是知道什么叫绣花枕头了。”
周宝珍听萧守说两人到底有自小一处长大的情分,真心没想要害她,这话她其实是信的,她小时候住在王府里,萧守对她还是不错的。
“说起来我小的时候淘气,有一回打坏了父亲书房的砚台,还是三表哥替我顶的罪呢。”
单氏见周宝珍居然还有心情回忆小时候的事,并且对萧守也用了三表哥这样的称呼,这才真的放心下来,知道她是真心不会记恨萧守了。
一时妯娌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可赵氏这里就不大好了。自从那日萧绍让人送来那瓶天竺葵她就一直惶惶不安,及至昨日萧绍又亲自将弟弟给打了个半死,赵氏日夜悬心总想着哪一日或许萧绍就要亲自发落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看出来了 表哥对于赵氏 明珠 还有萧守采取了不同的惩罚方式
生活中真萧守这样的糊涂人 不过单氏威武哈哈哈
☆、第214章 朝哥
封地上的春天来的早,整个二月里三公主同周延明夫妻两每日各处游玩,有时兴致上来了还在外头小住几日,然而到了三月里两人就不再出门了。
这个时候,周宝珍的肚子已经大的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行动也有些迟缓。萧绍年后在军中呆了一段日子,之后便一直在家陪着她安心待产。
这日天气晴好,三公主、明华郡主、还有单氏和江如画几个都聚在周宝珍这里大家一处说话。
三公主同明华郡主两个看了周宝珍的肚子都有种心惊胆战之感,就连江如画也是又好奇又害怕,只有单氏在一旁对了几个人翻白眼,心想真真是几个娇小姐,多大事啊看把你们给吓的。
周宝珍在双福双禄的搀扶下慢慢在院子里走动,接生的嬷嬷说孩子足月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每日里多走走好帮着孩子入盆。这两个月她养的很好,身上有肉了精神和气色也不错,嬷嬷说只要胎位正生产时就没有大问题。
“珍姐儿你也走了有一会儿,坐下来歇一歇吧。” 明华郡主看她这样总觉得悬的很,忍不住出言到。三公主在一旁听的直点头,附和到“是啊珍姐儿,你还是赶紧坐下来吧。”
周宝珍额上微微出汗,立在那里看着这两人发笑,之前总是别人看她觉得稚气的很,然而自从有孕尤其是经历了那样的生死关头之后,她倒觉得如今看明华郡主和三公主倒时时觉得两人孩子气的很,可见做了母亲心境到底不同。
“世子妃,吴侧妃来了。”
听说吴侧妃来了,除了三公主在场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周宝珍朝几人笑笑说到“你们还在这里玩吧,我同侧妃去屋里说话。”
单氏朝周宝珍眨了眨眼睛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说起来她和吴侧妃这位亲婆婆总像是有些不大投契的样子。虽说最近吴侧妃待她的态度有些不同,可单氏对了她还是觉得有压力,远不如在王妃跟前自在。
“我今日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着你快要临盆了,前些日子我手抄了一卷《地藏经》送到宝相寺,在佛前供奉了些日子,由主持大师早晚亲自加持,今日拿过来,希望能保佑你和孩子都平安吧。”吴侧妃从身后的婆子手里接过一卷用黄娟包裹着的经卷放到周宝珍面前的小几上,面色和蔼的说到。
“多谢您,还这般为我费心。”周宝珍真诚朝她道谢,她知道吴侧妃大约是心中觉得对她和孩子歉疚才费心思做这些的。
吴侧妃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你这孩子从小就心善,也不爱记仇,将来定是个有大福气的人。这次的事守儿错的离谱,你同世子两个能原谅他,我心里不知多感激。”
“都是一家人,侧妃又何必说这些。至于三弟也是一时被人蒙蔽,并非真心要害我,只盼着经过这次能长些记性才好。”
周宝珍这说的也是真心话,萧守肯定是不能把他怎么着的,毕竟还有父亲在呢,只盼着他以后不要再干糊涂事,萧家是要做大事的他就算不能出力也不该拖后腿。
“这事说来也怪我,两个孩子我都没有教好,瑛儿是个姑娘家却是那样的性子,守儿就更不用说了。说起来瑛儿的事我还要多谢你,不然这孩子活的这么大竟连怎么过日子都不知道了。”
吴侧妃心下后悔,或许是两个孩子从小就一味的和他们讲规矩,结果弄的女儿性子清冷,儿子呢根本就和她不亲。
“侧妃也不必过于忧心,三弟这里不是还有三弟妹嘛。”
“你说的很是,到底还是王爷有眼光。”吴侧妃微笑,这个单氏虽说泼辣些,可如今看来配儿子的性子倒正合适。
送走了吴侧妃,周宝珍让严嬷嬷将那卷《地藏经》送到佛堂供起来,上回萧绍不仅突然去佛寺拜佛,还让人在他们院子里也建了一处佛堂。
对于天竺葵之事,不论事萧守夫妻还是吴侧妃都再三对她表示了歉意,可赵氏那里从始至终什么话也没有。周宝珍自认不是小气的人,不过赵氏这样的做法多少让她觉得有些心寒,一家子妯娌,彼此间一直是客客气气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怪古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
按大魏的规矩,嫡长嫡长无嫡便是长,可见长子的地位有多重要。萧绍是很传统的男子,别看平时冷着个脸,其实对于家族兄弟还是看的很重的,周宝珍不愿意让他为难,所以见了赵氏也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心里却不可能像之前那般毫无防备了。
周宝珍快要临盆,接生的婆子和奶娘都是早早就寻好了养在府里,因为出了天竺葵事件,萧绍又下大力气将这些人查了个底朝天,但凡有一点不妥的都统统不用。
柳王妃这几日也多半在周宝珍这里呆着,给她说些生产时该注意的事,她自己生了四个孩子也算是经验之谈吧。
府里的气氛外松内紧,怀胎十月就等这瓜熟蒂落的一刻,大家都在翘首以盼,想看看这位从来千宠万爱,事事顺遂的世子妃,在所有女人都必须面对的生子压力面前,也不知是否还能维持她一贯的好运气。
夜里,萧绍俯身趴在周宝珍的肚子上,可是半天了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有些悻悻的嘀咕了一句“好小子,还真耐得住性子。”
最近几日这孩子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动的也不如以前频繁,周宝珍有些担心私下问了产婆,得到的回答是这样才对,要到日子了孩子在攒劲儿呢。
“产婆说这是孩子在攥力气呢。”周宝珍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和肚子上趴着的男人,笑的一脸甜蜜。
“嘿,不亏是我儿子,从小就知道谋定而后动,懂得蓄势待的道理,将来打仗准是一把好手。”萧绍一听,得意洋洋的对着周宝珍说到。
“咯咯”周宝珍捂了嘴笑个不住,对他问到“这要是个女儿又如何”
萧绍抬头似笑非笑的朝周宝珍看了一眼,这孩子都这时候了还给他下套子呢,不过是怕万一生了女儿自己不喜欢罢了。牵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咬,听她低低的“呀”了一声,萧绍低头在那处亲了亲说到“生个女儿若是如珍姐儿这般,表哥比儿子还欢喜呢。”
“可若是长得像表哥呢?”虽知道这话里未必没有哄她的成分,可周宝珍还是觉得开心的不行,表哥说喜欢那就一定是喜欢的。
“那便扔了吧。”
“表哥!”周宝珍哭笑不得大发娇嗔。
两人笑闹一阵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锦帐之中春意融融。“哈欠”周宝珍像是有些累了,轻轻打了个哈欠,萧绍揽着她轻轻摸了她的头“好孩子睡吧,表哥守着你呢。”
“嗯”周宝珍点头含笑合眼睡去了。萧绍低头亲了亲她如花瓣般的唇,那里重又恢复了粉润光泽。
“英英,你不知道表哥心里有多爱你。”
萧绍看着她的睡颜默默在心中说到。对于萧守和赵氏,珍姐儿从未对他抱怨过一句不好的,而关于两人的处置她更是一个字也没有多问。
其实珍姐儿心里未必就一点儿不怨,毕竟那些日子她和腹中的孩子过得实在太苦了。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珍姐儿不愿他为难,她明白他的野心,懂得他的抱负,更心疼他身上的责任,而她总是以她自己的方式默默给他支持。
半夜里,萧绍被一声细细的喘息声惊醒,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便是周宝珍。“珍姐儿?”他翻身坐起伸手去摸她的脸,不想却摸到了一手汗。
“表哥,我我肚子有些疼。”珍姐儿的声音细细的,听起来有些发紧像是紧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