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柱捂着脸冲了进来:“盛姑娘,快帮我看看脸!”
“你的脸怎么了?”盛芳华疑惑的瞅了王二柱一眼:“你把手拿开,让我瞧瞧!”
“不不不,我的脸……这时候不好看。”王二柱着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他要展示给盛姑娘最好的一面,现在他破相了,如何能把自己惨不忍睹的一张脸送过去让她瞧?
“你不让我看,我怎么能知道你伤成什么样子?”盛芳华看着王二柱那模样便有些忍俊不禁:“你到底是来找我看病的还是向我来发牢骚的?”
“呜呜……”王二柱从指缝里见到虎子也站在桌子旁边,犹犹豫豫喊了一句:“虎子,你先给我来瞧瞧。”
虎子走到王二柱面前,伸手将他一只手掰开:“怎么跟姑娘家一样,害羞啥子呢?”他瞅了王二柱一眼,就见着一张灰扑扑的脸:“”
正文
内室的门紧闭,雕花的门板儿一左一右很是对称,两个丫鬟站在外边,一个穿红色衣裳,一个绿色小衫,恰似那枝头的红花绿叶一般,衬着年轻的脸,十分光鲜。两人脑袋凑在一处,头上的虫草头簪子闪闪的一亮,倏忽间没了影儿。
“四皇子殿下才将七公主送走,怎么又回来了。”穿红衣的丫鬟望了伙伴一眼,低声道:“都说四皇子殿下跟我们家长公子情谊深厚,可见一斑。”
“唉,咱们长公子现在病成这模样……”绿衣丫鬟的脸上有些忧郁之色:“只盼着冲喜能真的有效。”
“冲喜这事儿可说不准。”红衣丫鬟摇了摇头:“有冲好了的,可大部分……”
“胡说什么呢。”绿衣丫鬟有些不高兴,扭了头过去,一只手摸上了门板,白嫩嫩的手指尖从雕刻的花瓣上滑过:“你难道是想要诅咒咱们公子?”
“我……”红衣丫鬟有些张皇失措:“我哪里是想要诅咒公子,只是觉得冲喜这事儿有些不大可靠,更别说竟然又定下了盛尚书家的小姐,这事情也真是让人尴尬不是?”
“你管主子们怎么想的呢,我就只要公子能快些好起来便行。”绿衣丫鬟的指甲在门上刮了下,呲呲作响,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赶忙后退了一步,垂手站到门边,低声道:“该死该死,也不知道吵到里边的长公子与四皇子没有。”
很显然,屋子里的人一点都没有受打扰,依旧是大门紧闭,没有半分要打开的迹象。
“阿钺,原来你不是一直躺在床上的。”许瑢看着在房中不住走动的褚昭钺,脸上一副惊诧的神色:“我还以为你为了盛姑娘,真的准备背上长疮了。”
褚昭钺一挑眉:“怎么,你这般怨不得我好?”
“阿钺,我如何会怨不得你好?我只是以为你会演戏演得比较彻底而已。”许瑢苦笑了一声:“刚刚月夕过来的时候,你应该是醒着罢?”
“我点了自己的睡穴。”褚昭钺说得言简意赅。
“阿钺……”许瑢有些难过:“月夕哪里不好,你为何就不愿意接受她?”
“这阿瑢,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褚昭钺坐到了书桌一侧,低眉沉思:“你需得知道,我从来都是将月夕当妹妹看的。”
“那为何你不能将盛姑娘当妹妹看?”许瑢有些不死心:“你认识月夕那么久,认识盛姑娘,也只不过是几个月光景,如何就会对她那般特殊?”
“这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我只知道,我每次见到盛姑娘,心里头就会有一种踏实温暖的感觉,看到她的笑容,我瞬间便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褚昭钺皱了皱眉头,微微叹息了一声:“好些日子没见着她,真是记挂着,闭上眼睛便好像看到她就在我的身边,真盼望抓着她的手,再也不要放开。”
这话一出口,许瑢即刻便哑口无言。
月夕再也没有了机会,哪怕是盛姑娘没有如褚昭钺的计划走出冲喜这一步,可是到最后,陪伴在褚昭钺身边的,只会是那位叫做盛芳华的姑娘。
心底里忽然就有一分酸,也不知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了月夕,抑或是为了自己?许瑢也不知道该怎么来评定自己这忽然间的心中酸意。
“若,”他挣扎着道:“若那盛思文去寻盛姑娘,盛姑娘却不愿嫁进楮国公府呢?我觉得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楮国公府,对她可能没什么吸引力,到时候你机关算尽,人家不落入你彀中,又待如何?”
褚昭钺微微一笑:“放心,她会同意的。”
他相信盛思文,这人虽然卑鄙,可却是有几分本领的,自然能劝得动盛芳华。
这话刚刚说完,他便打了个喷嚏,才用帕子擦了鼻子,连接着又打了两喷嚏。
“阿钺,看来有谁在咒你啊。”许瑢看着褚昭钺整个人团成一团,喷嚏一个接一个,挑眉笑了起来:“莫非是盛姑娘?她已经知道这是你布下的局,正在骂你。”
“怎么可能?”褚昭钺果断摇头:“我这局可是一环套一环,天衣无缝!当然,没有你的协助,我肯定也是做不成的。”
“还知道夸奖我哪,我就想知道,盛姑娘嫁过来以后,发现那个病得快要死的褚大公子就是桃花村里那个阿大,她会怎么想?”许瑢站了起来,耸了下肩:“阿钺,我还真盼着那一刻快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