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晓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告诉她,对方并不喜欢她。
陆以钧给母亲倒了杯茶,缓解异常的气氛,“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有什么事吗?”
“妈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不行吗?”慕容珠儿淡淡一笑,眼风转到景晓言身上,就变冷了,“这位伊小姐父母是做什么的?”
景晓言抿了抿唇,“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从小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她的声音很低,像一阵微风。
慕容珠儿的神情变得极为阴沉,毫不掩饰眼底的嘲弄之色,“那你肯定很缺钱吧,攀上了我们家以钧,以后就不愁钱花了。”
景晓言未动声色,微微一笑:“这您就说错了,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陆以钧看出来了,母亲是来找茬的,“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慕容珠儿的嘴角抽动了下,“我当然有事了!刘家的女儿,是我从数十名豪门千金中挑选出来,推荐给你爸爸的。她不仅美丽大方,还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最重要的是,刘家跟陆氏合作密切,对你顺利继承家业会有很大的帮助。你和刘家的女儿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她顿了下,语气变得尖酸了,“你不要成天跟些从贫民窟里钻出来的、不三不四的下等贱胚搅和在一起,她们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能配得上你,不但帮不了你,还会拖累你,成为你的累赘。”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丝毫没有顾及到景晓言的感受。
景晓言的心里翻动起了十二级的大地震,她万万没有想到陆以钧的母亲会是这样一副尖酸刻薄、自以为是的嘴脸。
陆以钧也没有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十分恼火,“妈,我对刘家的女儿没兴趣,在爸爸面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也愿意尊重我的选择。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提了。现在若初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言辞,尊重她,也是在尊重我。”
慕容珠儿的嘴巴像被马蜂蛰了一下,几乎歪到了耳朵根子,“我全都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晒出微博之后,马燕那个小贱人有多高兴,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刘家,想让刘家把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她也不想想,他的儿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刘家怎么可能放心把女儿嫁过去,而且我还听说他出车祸撞成了废物,不能人事了,嫁给他就等于是在守活寡,马燕也好意思去提亲?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陆以钧晃动了下手中的骨瓷杯,里面清澈的液体微微激荡,如同他的心绪。
“没想到刘家的女儿还是个香饽饽,只可惜我看不上。”
慕容珠儿虚戳了下他的额头,“你看得上谁?她吗?”
“我还就看上她了。”陆以钧毫不犹豫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在国外已经相处了五年,谁也别想把我们拆散。”
慕容珠儿气得差点晕死过去,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都是被这个下等的贱胚带坏了,真是个祸害。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跟刘家的婚事,我都会定下来,绝对不能让马燕撬了墙角。”
陆以钧抬手搂住了景晓言,“不好意思,恐怕你做不了主,爸爸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希望我能早点把她娶回家,你能违背他的意思吗?”
景晓言低垂着头,未置一词,她和陆以钧本来就不是真的在交往,这只是他的计划而已。
即便她对慕容珠儿的印象不好,也不想去顶撞她,免得把她惹火了,徒生事端。
就让陆以钧来解决好了,母子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
慕容珠儿全身的神经都抽搐了一下。
对于陆宇轩,她满心都是怨恨。
他抛弃了她,娶了一个心肠歹毒的下等杂种,成天就想着霸占陆家的产业,没少在背后陷害她的儿子。
她要靠着儿子把这口怨气讨回来。
“以钧,你不要太善良了。他又不止你一个儿子,你娶谁他都不会在乎。我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应该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啊。”
“你要真的关心我,就不要干涉我的婚姻,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当初你和爸爸就是政治联姻,结果不欢而散。难道你要我重蹈你们的覆辙吗?”陆以钧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有力的说。
这话一针见血,刺痛了慕容珠儿的神经,她憎恨所有下等的贱胚,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女人做了自己的儿媳妇。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指望能娶下等人。”
“人人生而平等,哪有什么三六九等之分。”陆以钧愤怒的站起身来,叫来了管家,“安排司机,送夫人回去。”
楼梯的拐角处,两个小奶包躲在角落里偷窥着下面。
等慕容珠儿离开之后,他们偷偷回到了房间,强烈的担忧,犹如阴影一般笼罩在了他们的头顶上。
“真没想到,爸比的妈咪这么凶恶。”小萌双臂环胸,鼓起两个腮帮子。
小琛叹了口气,“听说在中国的家庭里,婆媳矛盾是婚姻中最大的矛盾之一。要是这个奶奶不喜欢妈咪的话,以后肯定会经常在中间挑拨离间,弄得妈咪和爸比吵架,夫妻不和。”
小萌耷拉下了脑袋,沮丧的要命,“那可怎么办呀,如果她不喜欢妈咪的话,肯定也不会喜欢我们。”
小琛漂亮的小眉头皱了起来,一丝忧伤萦上了眉梢,“如果她知道了我们的存在,肯定会更加反对爸比和妈咪在一起。因为我们不是爸比亲生的,是别人的孩子。在中国,有个词是专门形容像我们这种孩子的,叫拖油瓶。”
小萌眨巴了下大眼睛,沉默许久,低低的说:“那就不让她知道我们是亲生的好了,反正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是领养的,我们就把领养进行到底。”
“嗯,这倒是个办法。”小琛点点头。
这个时候,荣皓辰已经到了岩城,从飞机上下来,直奔这边而来。
他胸腔里的怒火就像热气球一样,在不断地膨胀、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