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

    吃过早饭，姜鹤穿着卫衣，背上竹篓，拎着孙强的领子，从山神庙中消失。

    两个小时后，姜鹤拎着孙强的领子回到原地。

    满满一竹篓的大白蘑菇放到地上，姜鹤嘱咐道，“葛大爷一会儿带人上来，东西厢都要砌火炕，你给打个下手，听葛大爷指挥。”

    孙强没有一点不满，特别认真地答应，“大师，我一切听葛大爷的。”

    “午饭葛大娘做，你帮忙打个水、抱个柴，勤快点儿。”

    “好的。”

    “下午三点我还没回来，你就把蘑菇送下山去，交给包成。”她又递出一个袋子，“这个也交给包成，他知道怎么做。”

    孙强接过来，“记住了。”

    姜鹤脚尖一动，不动声色地挪动地上一颗石子，变幻原有的阵法，这才运用术法再次离开。

    孙强把自己背上的竹篓拿下来，摸了摸竹篓里的大白蘑，自言自语起来，“这蘑菇真好，炒菜一定好吃，你们在的话一定想吃。你们要是活着，没丢下我，我……”他呆站一会儿，把两竹篓的蘑菇搬到杂物房。看到灶台、案板上的一堆食材，拎上空水桶去打山泉水。

    随着修为的提升，姜鹤冬储行动的效率也提升不少。五行阵与缩地成寸术的配合使用越来越熟练，赶路的时间大大缩减，每天的采集时间比过去宽裕许多。

    昨天下了大半天的雨，今天蘑菇大丰收。她没时间仔细分类，发现一个蘑菇圈儿就停下来快速采集，再立刻赶到下一个蘑菇圈儿……

    以前标记的蘑菇圈儿转完，她继续搜寻，收获了不少的蘑菇、几样野果、十几株三七。

    她不确定这个季节的三七药效好坏，反正前两天受伤用了效果挺好。三七是元先生在的时候偶然碰上，特意指给她，她才记住的。

    转来转去，她感觉转到了徐谨说过的那棵小果树附近。踌躇一会儿，感觉安全，慢慢寻找。转悠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那棵不大的果树。它突兀地长在石头缝里，周围除了一些稀稀落落的矮小的野草，没有其它植物。

    她观察一会儿，感觉安全，凑到跟前儿。树不大，估计也就三四年的树龄，紫色的小果子稀稀落落地挂在枝头。她捏住一片树叶，看着有点泛黄，不确定是季节的原因，还是它营养不良。

    她踮脚，伸长胳膊摘了一把小小的果子，丢一粒到嘴里尝了尝，味道很好，但少了那微弱的灵气。

    她在周围转了转，方圆五百米以内植被稀疏。一样的果树，那片林子的果子有微弱的灵气，徐谨摘给她的果子也有微弱的灵气，只有这棵树没有，为什么？

    想不明白，只能放下。她离开这里，继续前进，看到一片竹林时停了下来。这里应该就是徐谨所说的竹林。过了竹林就应该是大蛇守着的五棵大树与悬崖。

    她不停给自己打气，但双脚死活迈不出去。她捂脸，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自己是胆小鬼，赶紧走开。

    几分钟后，一条水桶粗、三十多米长的白蛇滑到姜鹤刚才所站的位置，抬头嘶嘶几声，在原地盘了起来。

    姜鹤回到山神庙的时候，天快黑了。走进发出食物香味的杂物房，看见葛老汉蹲在灶前烧火，葛大娘在包饺子，孙强砰砰地剁肉馅儿。

    姜鹤大爷大娘地喊人。

    葛大娘包饺子的动作不停，“饿了吧！饺子一会儿就好。猪肉豆角、韭菜鸡蛋，想吃哪个馅儿吃哪个。”

    “谢谢大娘。我不会包饺子，平常想吃也没得吃。”

    “你不嫌烦，大娘隔三差五过来给你包一回饺子。”

    “不烦，不烦，就是太麻烦你们了。”她以前就会做几样家常菜。来到山上会的多了几样，但饺子、馄饨什么的真不会做。

    “大壮出院回来了，买了不少羊肉回来，给你拿了一点儿。小孙正剁呢，等会你放起来，小孙说你有办法保鲜。明早我给你们做烧麦吃。”

    姜鹤看了孙强一眼，“哎，等下我密封装起来放溪水里。天气凉了，溪水又是流动的，保鲜一晚上没问题。”

    “这办法好，都不用电。”

    葛老汉这时说话了，“两屋的火炕盘好了，我带你瞅瞅。”说话间，塞了几根柴禾到灶膛，站起来。

    姜鹤跟在葛老汉身后，先看的这屋火炕。后头堆积的杂物被移出去了，暂时堆在院子里，上边蒙了一块儿帆布。放这屋的床柜一体的拼装双人床也临时移到院子里。

    空出的地方就是新完工的火炕。靠后墙一米九乘4米一个大火炕，拐弯连着它靠西墙一米九乘两米一个火炕。两个炕留了各自烧火热炕的膛口，各自都有新烟道联通烟囱。

    葛老汉解释，“小工明天再过来。我和你大娘觉得来回折腾麻烦，准备住一晚。我琢磨着，明天弄完收尾的活儿，拼木板把炕隔开。这边两米的炕隔出一间，大炕隔出两隔间。到时候有香客留宿，你也好安排。”

    姜鹤说过做炕的事全权交给葛老汉做主，现在还是这话，“大爷看着弄，我没意见。”

    “窄是窄了点，但炕和厨房最好还是隔开。我再琢磨琢磨，看怎么弄合适。”

    “大爷慢慢琢磨，我没意见。”

    这边看完去东厢。东厢因为姜鹤一个人住，做了一个一米九乘两米的小火炕，旁边的空地还能摆进去两米的双人床。这个火炕是烧炉子的。

    “院子里的双人床明天给你搬进来，就放这个位置。”

    “行。”姜鹤自己不会弄，特别好说话。

    “入冬了，你就把炉子点上，既热了炕，屋里也暖和。柴禾不够，你买点煤运上来。”

    冬天的取暖问题解决了，即使相当原始，姜鹤总算放下一件心事，两样馅儿的饺子每样吃了一大盘。

    夜晚的山神庙隐没在薄雾之中。葛老汉和葛大娘睡的香甜。

    睡梦中的姜鹤站起来，踩着白雾离开东厢，经过孙强的帐篷没有停留，化作白雾消失，瞬间出现在悬崖边。

    水桶粗、三十多米长的白蛇立刻从洞穴中爬出来，匍匐在姜鹤的脚下。

    姜鹤踩着白雾站到白蛇身上，指尖弹出米粒大小的白雾团，打在白蛇头上。

    白蛇立马滑向远方，驮着姜鹤巡山。穿过树林时，花草树木像有生命一般，枝叶歪向一侧。经过夜间觅食的动物附近，动物们停下各自的活动，避开一小段距离，安静地目送一人一蛇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