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情景让袁纵瞳孔欲裂,额头的青筋不砚则地抖动。一单人床周围按着夏耀的那几个保镖看到袁纵,脸上浮现一丝虑色,但还是齐刷刷地唤了一声:“教官。”
结果,这四声教官换来了结结实实的四脚,这四脚绝不是闹着玩的,看刚才那个门板的下场就知道了。四个大汉岿然不动,哼都没敢哼一声,硬生生地憋到脖筋暴起,面孔泛紫。
那两个医生都吓傻了,心理医生惨白着脸就从门?溜出去了。刺下那个男科中医,手里还拿着一根针,另一只手还攥着夏耀的脚趾没来得及放开。
袁纵攥住他的手腕,问:“你干嘛呢?”
“我……治病……”
叫说完,直接被扭住手腕甩出两米远,落地的时候抽搐了半天,那条被攥的胳膊完全没了知觉。
袁纵直接用手把绑着夏耀的那些绷带和绳子扯断,本想把他背出去,结果夏耀冷硬地推开他,穿上鞋就怒汹汹地走人了。
外面那些学员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夏耀,全都一脸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纵出来就是一声吼,“全给我滚回去!”
刚才还摇旗呐喊、众志成城的队员们,这会儿全都灰溜溜地贴墙根儿走从了。
袁纵一把将袁茹拽住,赤红的眸子瞪着她。
“你到底要干嘛?”
袁茹这会儿也懵了,嗫嚅着说:“给他治病啊。”
“他有什么病啊?”袁纵大吼。
袁茹已经很久没被袁纵这么训了,心里顿觉委屈。
“你凶我干什么?我也是为了他好啊!那种病老拖着也不是办法,与其让他整天强身健体苦练功,还不如从根上用药。”
袁纵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袁茹早就和他提过这个问题,当时他也没往心里去。本以为袁茹就这么算了,哪想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那你叫来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袁纵一副恨不得扒了袁茹皮的表情,“你让他以后在队里怎么做人?”
“他们又不知道我把夏耀叫来干什么!!”袁茹振振有词,“你以为我傻啊?我能把他这个毛病到处乱说么?”
“他有什么毛病啊?”袁纵再次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警告袁茹,“我告诉你,他什么毛病也没有!”
袁茹不服气,“你怎么知道他没毛病?”
袁纵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杵在房间里的四个保镖说:“把她带回去好好反省,一个礼拜不许出门,给我看住了!”
齐刷刷的一声“是”之后,袁纵迈着大步走了,无视身后袁茹的吵闹声。
所有“参与活动”的学员回到公司都受到了重罚。
晚上,袁纵给夏耀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即便这样仍没有抚平夏耀受创的一颗心,夏耀吃完饭还愤愤不平地呛呛。
“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混?”
袁纵说:“没事,他们不了解情况,也就是来这凑个热闹。”
“这种情况还用了解么?我一个老爷们儿被神神秘秘地关进一个屋,然后又进去两个大夫,明眼人都能瞧出是怎么回事吧?”
袁纵把夏耀搂进怀里,手插入他腿间,沉声哄道:“咱大萝上长得这么好,谁敢说?”
夏耀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夏耀突然皱起双眉,发出难受的吸气声,跟着拽住袁纵说:“嘿,我怎么感觉我脚心有点儿痒啊?”
“是不是针头过敏了?”袁纵有些担忧。
夏耀把袜子脱了,看到针孔部位有点儿红肿,用手挠了一下,感觉有些剩痒。
袁纵拽住他的手,说:“别瞎挠,我给你敷敷。”
说完,袁纵起身去烧了一壶开水,倒进盆里,只兑了一丁点凉水进去。然后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泡到热水里,拧干之后把夏耀的脚踝拽了过来。
“不用,我自个儿来就成了。”夏耀伸手要去拿毛巾。
袁纵用胳膊肘将他的手顶开,语气生硬地说:“别碰,烫着你。”
夏耀刚想说你不是也用手拿着么?结果六股热浪突然朝脚心袭来,热烟在脚趾缝流窜。烫得他嗷的一声叫唤,赶紧用手去拽袁纵的手腕。
“别别别,烫着呢。”
“就是要热才有效果。”袁纵说,“忍着点儿。”
结果,夏耀刚缓过来,袁纵又把毛巾重新浸泡在水里拧干,迅速贴上去。夏耀又是一阵嚷叫,下意识地用手去推搡袁纵的手腕。
袁纵把攥得特别紧,无论夏耀怎么叫唤,就是狠着心照敷不误。
夏耀看着袁纵的手就那么伸进热水里,拧干的时候冒着烟的热水从指缝流出,喉咙突然一阵哽塞,半天才开口问:“烫手不?”
”我手上都是死皮,对温度没那么敏感。”袁纵说着又将刚烫好的毛巾贴向夏耀的脚心。
夏耀猛的一阵吸气,好半天才缓过来,恨恨的说:“还特么中医?要我看就是江湖骗子!”
袁纵没说什么。
夏耀又说:“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说我当初编这么个幌子干什么?这不是给自个儿找病么?我以为你妹妹能明白我的意思,哪想她还当真了……好……啊……热……。”
继续说:“我真纳闷了,当初你就为了这么个缺心眼的妹妹,毅然退伍了?”
袁纵避开这个问题,扬扬下巴,问:“好点儿了没?”
夏耀感觉了一下,貌似不怎么痒了。
袁纵端着盆刚要走,夏耀突然说:“把你手上的毛巾给我一下。”
袁纵把毛巾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