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总算叫出来了,林大娘笑了起来,又亲了下她的脸,“娘的小害羞。”
小花又害羞地笑了起来,躲进了师祖娘的怀里,林大娘失笑,跟师娘说:“师娘,那我忙去了。”
“去吧。”
“花,来,跟娘挥手再见。”
小花转过头来,想了一下,就从师祖娘腿上挣扎着下了地,走到了母亲的身边。
林大娘赶紧蹲下了身,获得了小小美人的一枚细细软软的香吻。
“谢谢娘的小花儿……”林大娘又去亲她。
宇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吼她:“别亲了,忙你的去。”
再亲下去,他小徒孙的小脸蛋都要被亲坏了!
“噗。”林大娘也觉得自己一见女儿变化身亲吻狂魔的习惯要不得,但起身的时候又忍不住香了女儿的小脑袋一下,这才在先生的怒目下快走了出去。
她身后,小花抬起了手,挥了挥。
可惜她娘走得太急,没看到这一幕。
宇堂见到,顿时为他的小徒孙抱屈:“让人说再见,她不看就走了,这什么人呐!”
小花连忙转身,走到了师祖爷身边,去牵师祖爷的手,跟他说:“爷,不气,不气!”
“乖乖,师祖爷没生气,就是你娘那个人,老欺负你,师祖爷看不惯,唉,师祖爷看看,诶?把你的脸亲肿了……”宇堂抱了她到腿上,也忍不住,伸出手小心地摸了一下小徒孙跟花瓣一样的小脸蛋。
师娘在旁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个老的,是不好意思亲,但摸却没摸得比谁少。
——
林大娘回了自个儿院子,大将军跟女将军和姑爷正练完武,一身大汗,跟着他们的怀桂也是一身汗水,就连被乌骨带着跟着练的小将军也是一身的臭汗,小胸膛前的衣裳都湿了,林大娘一看眼前一堆臭人,摇头道:“你们这几个,不是费粮,就是费水,唉!”
她真是对他们失望极了。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姑爷挠头,跟女将军小声地说:“那等会我多挑几担水去?”
刀梓儿憋着笑,跟他说:“别气嫂子。”
怀桂也是笑着跟姐夫道:“姐姐平时没少挤兑您吧?”
是没少,但是……
刀藏锋看了妻弟一眼,“你姐姐难道说的不对?”
难道他们不费粮费水?
说完他就率先走了。
留下怀桂目瞪口呆——他这姐夫,被姐姐未免调教得太好了吧?
这时乌骨抱了不断闻着自己的小将军起来,见怀桂呆了,他哼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咱们家就他最会哄你姐姐,没看你姐姐一看到他就双眼发光啊?可把她骗得团团转,天天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祖祖……”小将军听了不依了,“娘也好中意胖的!”
也很爱他的!也围着他团团转,说胖好帅,好厉害!
他昨儿还问过了呢,在娘的心里,胖才是天下第一帅,爹才勉强够第二帅。
“中意,中意……”乌骨抱着他去了,声音中不无嘲讽,“你娘就会哄你!”
“不是哄,娘中意胖,胖也中意祖祖啊。”
祖祖马上笑开了脸,“是了,祖祖知道,胖,祖祖这就带你去洗香香。”
说着他抱着小将军,脚下一蹬,风一样地跑了。
怀桂看着都笑出声来了,盘哥儿搭上他的肩,笑着道:“去我那,咱们家时不时就这样,嫂子就爱跟我们说玩笑话。”
“嗯。”她在家中时也如此,怀桂笑着点头。
来的次数多了,看姐姐把嫁过来的日子过得家中一样,看她在这个家里就像如鱼得水,悠闲自在,他也就真的放心了。
想来母亲和娘也一样,想她的时候知道她过得这么好,心里也就高兴了。
——
一早,二房的二爷跟二夫人就带着大媳妇过来了。
藏琥他们还有公事在身,要中午才过来。
现在京城人太多了,他们都是负责京城防卫安全的要职之人,身上事太多,只能中午抽空赶过来吃个饭。
林大娘自昨儿知道二夫人也要过来,就让小丫布了一张软椅,二夫人一下轿,她就让丫鬟们合力把她抬到了椅子上躺着。
椅子放在窗台一角,还有点阳光有晒着她,也能看到外头的树木。
大热天的,二夫人全身也冰凉得很,林大娘便给她身上盖了张小被子,她这一通忙,脸上也有了点汗。
“多谢嫂子。”藏忻媳妇见他们一进门,大堂嫂就跟着他们一通忙,不由朝她感激一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大娘没她跟客气,朝二夫人道:“知道你要来,我们家那小将军说要给你练个打拳看看,他刚才去跟姑爷他们去园子里了,我这就叫他们回来。”
二夫人现在进的气多,出的气少,虚弱得很,她朝林大娘摇摇头,跟她轻声说:“不用管我,忙你的去,我就是过来凑凑热闹。”
也是在临走之前,最后来看看他们一家。
“诶。”林大娘蹲下身,摸摸她冰凉的额头,“二婶,我忙去了,等会闵大夫就会过来帮你把脉。”
二夫人朝她微笑,点了点头。
林大娘着实也是忙,刚一出去跟二爷说上话没两句,下人就来报,安王和安王妃来了。
他们是一家子都要来,早前就说好了的,林大娘要过去迎人,二爷见了便道:“不用招呼我,你们夫妻俩一同去就是。”
刀藏锋也没跟他二叔客气,道:“我们家先生在前面跟师兄师弟们在前面讲早课,二叔要是感兴趣,可以到前面听两句。”
“再好不过。”
他们一走,刀二爷去了夫人那边。
“爹。”守着她的藏忻媳妇行礼。
二爷“嗯”了一声,坐到了夫人身边,摸住了她的手,“我们俩坐会。”
二夫人朝他笑着摇头,张了张嘴,二爷自大病一场后,耳朵有点背,听不见声音,便凑过了头去,听她道:“不用,你忙去,帮着招待客人。”
“啊,今儿没什么客人,我刚问大侄子,今天来的都是自家的几个人,不用招待。”刀二爷听到了,跟她解释。
“那你也自个儿去找人说话,我这睡一会。”
“那你睡……”二爷点点头,“我在旁坐会,也打个盹。”
二夫人听着笑了起来,她闭上了疲惫的眼,感觉着那只握着她的温热的手。
她这一生,说难过,真是难过,大半生都是用来熬了,但要论后悔,她却一点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