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玦站起来,跑过去作势要和他干架。
嘉言看得发笑,说:“你们在一起都这么闹啊?”
俞庭君说:“你看我和他们疯了吗?”
嘉言回头,对他做鬼脸:“就你逼格高。”
俞庭君伸手就捞住她的脖子,把她挟在臂弯里,低头时唇贴在她的耳边:“再说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是嘉言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他的眉梢是上扬的,也就有恃无恐。这个人的表情,她已经熟地不能再熟了。这个动作表明,他心情尚可。
嘉言说:“不闹了,这么多人。”
俞庭君放开她,走过去捞了两串烤熟的鸡心,递给她一串。
嘉言说谢谢。
他吃了两口,回头对她说:“给我尝尝你那串。”
“为什么啊?”
“你那串加了辣椒,我想尝尝。”
嘉言讶异地望着他:“你们北方人也吃辣?”
俞庭君说:“你南方人不也吃辣?”
嘉言不说话了。她这人也是个奇葩,本来他们这一带的人口味就是偏清淡的,偏偏她吃什么都要放很多的辣椒和醋,有时还要加胡椒米分。她妈每次都摇头,家里裹饺子的时候就使劲盯着她,劝着她吃清淡点,说姑娘家的,吃那么重口不好,对身体不好,皮肤更不好。可是这么多年了,她顿顿重口,皮肤却比那些个喝着清汤吃着蔬菜的同学好得不止一点。
嘉言这么想着,把咬了一口的串串放到他唇边,哄小孩的语气:“啊——”
俞庭君看着她,忽然一口咬住,连杆子都咬下来了。
“靠!你属狗的啊!”嘉言气得拿剩下的杆子戳他。俞庭君站起来,躲到远处去。嘉言不依不饶的,冲过去要戳他。两人闹着闹着就滚到草地里,她一个翻身压他身上,捏他的脸。他任着她闹了会儿,猛地翻身把她反压在身下,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你服不服?”
“不服!”
他低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不过,这一次不是“咬”的,慢慢地舔舐、吮吸,弄得嘉言脸色绯红,猛地推开他,站起来,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江玦几人在远处吹口哨。
嘉言一一瞪过去,大有你们再起哄宰了你们的架势,笑了笑往回走。这一转身,她就楞在那里。
一个青年站在走廊的屋檐下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她,眼中带着难以置信,拳头在身侧捏地很紧。嘉言怔怔的,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收起来。
江玦几人也看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站起来。
气氛有点儿凝滞。
“东子……”江玦看看庭君,又看看嘉言,欲言又止。
贺东尧脸色紧绷,咬着牙,过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谁他妈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第31章 防盗(可买)
没有人应话。江玦犹豫了会儿,搭住他肩膀:“东子,别这样,有什么回去说吧。”靠,谁把他叫过来的,哪个王八蛋唯恐天下不乱啊?
周眠说:“是我叫东子来的。”
江玦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啊?”
周眠说:“东子问我白嘉言在哪儿,我就告诉他了,反正事情迟早得解决。我就觉得,你们这样瞒着他,把他当傻子耍,不厚道。”
他不说倒罢了,他一说,贺东尧顿时炸了,像看杀父仇人似的瞪着俞庭君,冲过去就揪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啊?说话啊!”
俞庭君面色冷漠:“字面意思。”
贺东尧吼道:“什么?你说什么?你他妈再说一遍!”
俞庭君自上而下看定他的眼睛,神色毫不动摇:“我说,她现在是我女人,就是这个意思!”
贺东尧一记重拳就冲他脸打过去。俞庭君闷哼一声,坐倒在地。他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手上都是血。嘉言惊呼一声,就要冲过来。江玦,连忙拉住她:“男人的事情,你别管!别伤着了你。”
俞庭君仰头冷冷地看了贺东尧一眼,豁然起身,一拳头朝贺东尧回敬过去。
这一下就像点燃了炸药桶,两个人都像疯了一样扭到到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比在南京部队里特训还要狠,招招都像要命似的。
嘉言哭喊:“你快去帮忙,拉开他们啊!”
周眠大喊:“闭嘴!”
嘉言被他这一声喝住了。周眠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拉开江玦,冷冷盯着她,然后伸手一指正在打的两人:“他们本来是最好的兄弟!一起长大,一起去兰州,然后进的军区。现在变成这样,是为了什么?这里最没资格开口的就是你!不喜欢东子,这么多年你折腾他干什么?你就是个婊/子!”
嘉言被他骂得哑声。
江玦却揪住周眠的衣领:“放你妈狗屁!嘉言早说过不喜欢东子了,他一厢情愿怪谁?爱情还分个先来后到啊,别把你被甩的破事对号入座!自己没本事还赖别人头上,合着你看谁都不顺眼是不?为难个女人,你也好意思?”
周眠冷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怎么,你也看上她了,也想认真谈个恋爱了?这女的有什么好啊,你们一个个都跟着魔了一样?神经病啊。”
江玦也冷笑:“我就是看她顺眼怎么的。她再怎么不好,也比你那个没文化没学历长得一般还矫情的前女友强多了!”
周眠就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一拳头也朝他脸上挥去。江玦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顺手把嘉言推开,才一拳头朝对方脸揍去。两人也混战到一起,打着打着,和那边贺东尧两人挨到了一起。这一下,更加混乱了。
保安和经理都过来了,好不容易才把四人拉开。这地方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多少年没见过这阵仗了?四个男的打群架,关键是个个都人模人样的,那长相、身材就不说了,就身上那些个衣服也都不是便宜货。
只是,这第一眼看还真看不出什么。不过,有心人注意到了这四位公子哥旁边还站着个美人,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漂亮的小脸蛋,一双大眼睛像会说话似的,正哭得梨花带雨劝架呢。
好事的人脑洞顿时大开。
后面来的人见这架势,也像打了鸡血似的,纷纷问前面的老兄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的老兄一脸老道地说:“你眼睛不会看哪,四男争一女呗。”
后面老兄说:“我靠,这么劲爆?见过两男争一女的,这四男争一女,哥们还真没见过。”
前面老兄一脸你少见多怪的表情:“看见那女的没?这小模样啊,这身材,看着怎么那么像某某新出道的玉女明星呢?”
后面老兄说:“真的啊,还真有那么几分像。”
……
那边打了会儿,也熄火了。江玦一把推开周眠,挡在贺东尧和俞庭君中间,高声喝道:“闹够了没啊?咱丢人现眼能回家丢吗?”谁知道这地方有没有记者,他可不想明天上头条。
什么四男大闹高级会所,疑似搞基。
想想就恶寒。
俞庭君松了松袖口,轻嗤一声,挑衅地望向贺东尧:“你以为我想闹啊?某些人自己没本事,追不到女人,心有不甘呗。”
贺东尧一句“我操”,又要冲上来。周眠和江玦忙七手八脚把他拦住。这下,连江玦也看不下去了:“庭君你少说一句不行啊?有什么事回去解决,成不?咱们这是把北方人民的脸都丢尽了。再闹?别碰着个熟人,给你兜回北京城去。还要不要混了?”
俞庭君哼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行啊。”眼睛扫过贺东尧,直接过滤掉,转头走过嘉言身边,单手就搂住了她的肩膀。
低头。
在她脸颊边狠狠烙了一个印。
——像宣示主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