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笑了笑,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诶,其实我今天来看小美人你,是因为有人霸占了我的地盘,我没地方可去……”故技重施,NICLAS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望着沈墨,跟之前优雅风度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看得沈墨脑门‘突突’的疼。
“游泳池?不介意的话,我家也有,你随意。”
“可我喜欢那里,到处有我留下的痕迹。”
“……”到处留下的痕迹?沈墨脑子里突然又想起那天见到NICLAS跟人在游泳池里……
“小美人帮我去要回来好不好?”
“你都要不回了,我本事会比你大么?”脑门一阵阵的疼,早知道就不理他了。
“卡洛斯听你话嘛。”
皇?
沈墨微微蹙眉:“卡洛斯霸占了你的地盘?”他好像没有晚上游泳的怪癖啊。
“那新来的小子不听话,卡洛斯正在惩罚他呢。”NICLAS说着,脸上满是委屈:“把我的地盘都弄脏了。”
新来的小子?惩罚?
沈墨都快被NICLAS搞糊涂了:“谁是新来的?”
“跟你之前一起回来的那个小子呗。”
“沈萧?”沈墨心里一惊,不会吧,难道皇是为了白天在停车场的事情惩罚沈萧?
想到这里,沈墨掀了毛毯就要出门,可走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看着NICLAS问道:“外面是不是有人监视?”
NICLAS玩世不恭的眨了眨眼:“我可不喜欢有人偷窥我游泳。”
沈墨不禁好笑,早知道这家伙把人都撤了,自己就不呆在客厅里发霉了!
203 老婆你的内裤都是我给你选的
赤裸着上身的少年跪在泳池边上,腰背挺直,仿若一尊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刚刚发育完成的身体比起一般同龄人要强壮结实的多,高挑的身材,匀称的线条肌理,宽阔有力的臂膀,坚实的胸膛……与那些柔弱纤细的少年相比,骨子里都透着的不羁与桀骜的沈萧无疑是个另类,也更吸引人去探究。
‘啪——’
完好的肩膀上立刻现出一道血痕,从肩后一直延长到了锁骨,随着皮鞭毫不犹豫地抽回,带出一长串暗红色的血珠,滴滴答答地掉落在沈萧身后的瓷砖上,混合着水渍晕开,触目惊心……沈萧只在皮鞭落在自己身上时才压着嗓子闷哼了一声,随即便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直直地挺起腰背,抿唇目视前方。
血珠不断地蹿涌出来,呈数条直线迅速淌落,漫过小腹,直接濡湿了长裤。而反观那条细长凌厉的鞭痕,皮肉外翻,几乎深可见骨。
未给沈萧过多的喘息时间,劲力的皮鞭混合着风声又呼啸着鞭笞下来,一鞭比一鞭狠,一鞭比一鞭用力,对方像是铁了心要往死里抽打似的,不给沈萧一丝丝喘息的机会,而沈萧却更是倔得很,一次次被抽打,又一次次挺直腰板,一口银牙几乎都被嚼碎了,他都愣是没开口哼一声。
沈墨走进露天泳池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倔强傲气的少年跪着,身后的皮鞭如暴风雨般抽打在他身上,可他仍是跪着,即便整个后背都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他还仍是跪着,一声不吭。
“住手!”眼看着少年身后的黑衣保镖挥鞭欲下,沈墨赶紧出声制止,脱下外套就要冲过去。
“还是不要过去的好。”温润的声音中是一如既往的恭顺优雅,路西法伸手拦住欲上前的沈墨,狭长的凤眸微挑,不带一丝感情的看向泳池边跪着的少年:“本来只有三十鞭,但沈少爷若是想求情的话,那就是六十。”
沈墨眼神一凛,不敢置信地看向路西法:“他不是你们的人么?”
路西法转头看向沈墨,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霎时又变得温和起来:“就因为他是我们的人,所以他就要守规矩。”
“什么规矩?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种惩罚?”沈墨皱着眉头看向一动不动跪着的沈萧,即便是被打得遍体鳞伤,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可一双眼睛仍是清明锐利,眉宇间尽是不服输的倔强与傲慢……不知为何,沈墨突然有点明白这个孩子今天在停车场开枪的举动,或许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而是对他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正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比谁都狠,比谁都绝情,却又恰恰是最懂得利用自己优势的人……他要是不开那一枪,陆锦扬不会那么轻易放自己走。
“他让自己的主人陷于险境。”路西法抬手,执鞭的那人便立即停了下来,抄起手边的水桶在泳池里面舀了一桶水,不由分说地直接从沈萧头顶浇了下去。冰冷的池水淋进伤口,冲刷着外翻的皮肉,无疑又是一场痛彻心扉的折磨……沈墨已见之前还纹丝未动的沈萧,此刻已经咬碎了下唇,倔强骄傲的双目瞬间变得通红……
眼看着那人又拎起水桶要从沈萧头顶浇下去,沈墨赶紧喝止:“住手!”
“沈少……”
“既然他是你们派来保护我的,那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人了,要打要罚是不是也要先问过我?”沈墨打断路西法的话,水眸里满是不悦。
路西法一怔,继而笑着收回拦住沈墨的手臂:“也对。”
沈墨当即就要过去救沈萧。
“但他始终是组织的人,犯了错如果不追究,不惩罚,那沈少爷要让我们少爷如何服众,如何管理整个组织?”路西法的语调缓慢轻和,没有争锋相对,也没要拂了沈墨面子的意思,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可偏偏却让沈墨跨出去的脚步顿住了,水眸中里尽是复杂。
惩戒沈萧的那人也不知道听谁的好,一时没了主意,就那么站在那里朝沈墨这边看着。
许久,沈墨才皱了皱眉,低声问道:“非要全部打完么?”
路西法扶了扶镜框,妖异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在组织里能逃脱责罚的人,除了尸体。”
沈墨一怔,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眼底有些不忍:“还剩多少?”
“十鞭。”
三十鞭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足以在沈萧年轻的身体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当执鞭人示意刑罚结束时,前一秒还直挺挺地跪着的少年在下一秒便轰然倒地,仿若岿然不动的山,瞬间崩塌了……
季云扬是接了沈墨电话之后连夜赶过来的,当时沈萧已经奄奄一息,了无生气地趴在床上,背部布满了狰狞外翻的鞭痕,鲜血骄横错综,模糊了整个后背。季云扬自是知道这是他们组织里的刑罚,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二话不说地开始处理沈萧的背部伤口。
沈墨怀孕之后有点血晕,所以只是在房间外站着,可虽是如此,沈墨还能闻到空气中那股浓稠咸腥的味道,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小墨你怎么站在门口?”由远及近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刚进门的司徒皇还没功夫脱下外套,就匆匆赶到二楼沈墨所站着的地方,浓重的血腥味蹿进鼻端,司徒皇伸手拥过沈墨时不悦地皱了皱眉。
熟悉的味道涌入鼻中,顿时抵散了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沈墨转身将自己埋进司徒皇的身体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怎么回事?”见着房间里不断端出来的血水跟止血布,司徒皇凛眉看向一旁的路西法。
“沈少爷看到了。”路西法低头,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