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谁啊!”方竟刚要抬头大骂,却被对方开出的强烈灯光闪到了眼睛,不禁赶紧伸手去挡:“还不关了!信不信老子让人砍死你!”
“你要砍死谁?”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令眯着眼睛打量车内的方竟愣了愣,眼底一丝清明转瞬即逝。
“上车!”
“戚,你叫老子上车老子就上车?那老子多没面子!”方竟打了个酒嗝,继续往前走。
开着车灯的车子一路跟着方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妈的,喝个酒都被人管着!”方竟摔了酒瓶,骂骂咧咧地开门上车:“小妖精!老子一天没找你你就这么猴急?小心老子干死你!”
黑洞洞的枪口立马顶住了方竟的太阳穴,冷到极致的声音就这么传进耳朵:“你有种再说一遍?”
拉上车门的方竟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嬉笑着转向执枪的人:“嫂子,你不会真的开枪吧?我说笑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装疯卖傻?”沈墨手里的枪在方竟太阳穴上顶了顶:“但说话得有个限度,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
方竟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搓了搓:“我也没办法啊,自从上次阿ken出事之后,老大就一直派人监视我,我日防夜防,可不能露出一点点马脚啊,否则我的命就不保了嘛!”
沈墨凛了凛眼神,不动神色地瞥了一眼拐弯处,果然有人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
“嫂子,您这次来找我不是又让我去干玩命的事情吧?”方竟递出食指轻轻挪开沈墨的枪。
沈墨白了他一眼,邪肆挑眉:“继续叫啊。”
“啊?”
“不是有人监视么?你不叫的话怎么让人相信?”
方竟任命地叹了口气,放下窗玻璃就开始吼:“小妖精你爽死我了!干!你这小屁股怎么这么紧!”
沈墨脸色微沉。
“嫂子,可以了吧?”
“继续叫。”
“……宝贝你里面真热!夹得我好爽!!!哦哦……差点要被你吸出来!干!”吼完了的方竟一头虚汗,转头可怜兮兮地沾了点唾液点在眼角:“嫂子,你受不了就走吧,换个地方谈不好么?反正他们都以为我是在干……小妖精了。”
沈墨的眼神黑得看不见底,盯得方竟心里直发毛。
“开车。”
方竟重重地吁了口气:“小妖精屁股放松!夹痛老子可喂不了你了!”
‘嘭——’沈墨反手就是一枪柄,砸的方竟差点骨裂。
车子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下,方竟揉着被砸青的颧骨哼哼道:“嫂子,你出手也太狠了吧?”
沈墨瞪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夜色酒吧是你在管的?”
方竟点头:“对啊,怎么了?”
“那我问你,昨晚上07号包厢里,谁在卖货?”
方竟眨了眨眼睛:“这种小事我怎么知道?货每天都在卖……嫂子,你不会故意来耍我的吧?”
沈墨斜睨着他:“我问的不是海洛因,是提纯过的蓝色水晶。”
方竟一听立马愣了:“你怎么知道蓝色水晶?”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谁在买这种东西?”
方竟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它的制作标准非常高,纯度要在99%以上,所以目前在市场上流通的量非常少,价格也是普通货色的三十倍,是为那些有钱人专门定制的,我也只是见过一两回……这东西是老大直接管着的,连我都没有资格插手。”
“可是昨天有人吃了,还出了事。”沈墨不动声色地说着,将一做工精美的透明小瓶递给方竟,里面赫然是两粒还未用完的蓝色药丸。
方竟接过来看了看:“不错,是蓝色水晶……”方竟皱了皱眉,惊疑地看向沈墨:“你不会怀疑是老大给的吧?”
“是谁给的我早晚会查清楚,但买它的人说,他是被人怂恿买下它的,而且对方还为他制定了计划,服务还不是一般的周到。”
方竟拧紧眉头:“那个倒霉蛋不会正好是嫂子你的朋友吧?”
沈墨冷笑,拿过方竟手里的瓶子晃了晃:“我问你,一次性全部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纯度抬高,而且这东西的配方很复杂,里面有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一般人只要吃上两粒,就可能暴毙。”
可叶程却没事,景逸使用之前应该有人帮他计划过用量……看来对方要对付的不是叶程,更不是为爱昏了头的景逸,而是安念……
正好,安念是他沈墨在乎的人。
可为什么是安念?
184 偷窥无罪
“直接开进去吧。”沈墨侧躺在车座靠背上,对即将把车开进环山别墅群的路西法低声道。
惊诧的表情在金边镜框下一掠而过,旋即,路西法就依照吩咐将车开向车库方向。
“在想刚才的事情?”路西法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墨,见他将头倚在车窗上闭着眼,眉头紧蹙,像是睡得很不安慰,便将车速减下,好让他靠地舒服点。
从鼻腔里低低地逸出一声‘嗯’,沈墨便又安静了下来。
“担心安念?”
听见安念的名字,紧闭的双眸才微微睁开,疲惫地半眯着……沈墨叹了口气,倚着车窗的额头往上蹭了蹭,方能见到窗外路灯下的山岭。这里的别墅群环山而建,到处都是蜿蜒曲折的公路直通每家每户的门前,能有资格住在这里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商人、政客、明星……从沈墨有印象开始,自己就已经住在这里了,但十几年来反反复复进来又出去,他几乎一个都不认识,即便是对面的司徒家,要不是司徒皇来招惹他,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多了个邻居。
自己或许很幸运,能生在一个富贵的大家庭里,即便认不出邻居,交不了朋友,但还有沈家的人来关心,有父母来呵护,可安念呢?母亲死了,父亲又从未在外人面前承认过他的存在,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视他为敌人……至亲都看不起他了,那家里那些狗仗人势的佣人呢?
这二十几年,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