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只隐隐约约觉得这些人腰间鼓鼓的一块,原来,真是枪!
她抬眼看向对面站的绷直的男人,头发凌乱,黑色的衬衣只岔着扣了底下几颗纽扣,上面甚至直接裸着,露出了健壮的胸膛。
他的眸子红得像喷着火,她站得那么远,却恍惚间有一种被他眸底的火烧得连灰烬都不剩的错觉。
两颊霎时泛上红晕,再迅速地蔓延至耳根脖颈,因为他的眸子,正流转在她近乎赤裸的身体上……
他就这么闯了进来,如此迅速,甚至让这些七尺高的卑鄙男人措手不及
至少她感受到那顶在她脑袋上的枪正在不着痕迹的发着抖。
他还在往前,她便被胁迫着不断后退,其他三人也早已掏出了枪,那黑洞洞的枪口,都一致地对着他的方向。
她有些心惊。
他们终于退到了床边,现下退无可退,那男人顷刻做出扣动扳机之势,口里用英文朝着步擎苍喊道:
“stop,iaskyoutostop,now!oriwillusemygun,shewilldie!”
这十足十的威胁,却似乎并没有吓住步擎苍的脚步,他还在往前,手指的骨节咔嚓作响。
门外这时又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是路东盟!
身前紧贴着她的一个小喽啰惊呼了一声“we’rethrough!”,握着枪的手越发颤抖。
路东盟初看到她的情景,眸底先是闪过一抹自责,再是噬人的残忍,他似乎并没有耐性,直接飞身冲上前就直接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头上,再是飞速地夺过他的枪反手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砰的一声,血瞬间从那人额前喷了出来,再是转身,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砰砰两声,那三人便几乎同时倒了下去。
步非烟长到十七岁,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甚至连自己都置身其中,她头顶上抵着的枪越发颤抖得厉害了,路东盟的枪口却在这时倏地顶上了他的。
这一变故使得她被他禁锢得越发紧,可她知道,她不会有事。
正当路东盟即将扣下扳机之时,步擎苍却在此时抬起一脚,却不是踢在那男人的手上,而是踢向了他,手上的枪应声落地,那男人下意识开的枪也因此而擦了边,“噗”的一声,步非烟软到在地,抬眼便发现步擎苍的手臂上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三魂吓了两魂半,她连忙呼唤着他往他的方向爬去。
那男人早被路东盟治服,他抓了床上的薄被朝她扔了过来,被步擎苍抓过了,走过来就迅速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接着就顺势将她搂入怀中。
可是,他俨然忘了他手臂上的伤,到现在都还在冒着血……
“咱们去医院,咱们马上去医院,叔叔……”
她已泣不成声,他不能出事,他若出了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却任她如何推拒都不理,只是沉默着用拇指磨擦着她的唇角,那里的血迹早已干涸,他使了些力气,她差点又痛出了眼泪。
他终于收了手,开口的声音低低沉沉,甚至与他平日里说话的口气无异:
“烟儿,你说,这恶人,是不是该有恶报?”
步非烟一听,下意识就看向了那个男人,他原本白净的脸涨红着,胸口被路东盟踩在脚下,却还在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
路东盟勾唇一笑,挑眉看着她,慢悠悠地对着手上的枪口吹了口气。
右手手腕一紧,她一疼,低头一看,发现步擎苍正抓紧了她的手腕,细细端看着她的手背。
他浓眉紧蹙,眸子怒红,脸色越发沉黑。
步非烟看着,也暗下心惊——当时只感觉到蚀骨的疼痛,原来,果真被那人踩得皮开肉绽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一上一下在空中来了个交汇,步擎苍一把接过路东盟扔过来的手枪,在手里酷酷一个旋转就将食指扣在扳机上。
题外话
好啦,今日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