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气氛舒缓了不少,这事,整个步宅上上下下的人都感受到了。
对于步擎苍突然变得比之前好说话了这件事,步非烟恍恍惚惚间也有了些自觉,可是她心里反倒越发忐忑了,在她的认知里,步擎苍这个人一旦表现的不像步擎苍,那么,一定是又要出什么狠招了,而在打心眼里觉得自小被他威胁着长大的步非烟心里,一旦步擎苍要发飚,她一定是那个首当其冲的倒霉鬼。
基于此,她这些天来说话做事都稍微多了一些收敛,平常没事也没敢没事找事主动去惹他,他倒还一如既往的依旧每天亲自看着医生给她注射葡萄糖,她一共在床上躺了两天,他就在她房间里办公了两天,甚至一日三餐都搬进了她的房里,每天监视着她将那些形形色色的菜色吃了个精光,他居然也不嫌烦的自己将那些托盘端了下去。
每次步非烟吃完了东西,总会留意到他收拾着小书桌上的碗盘残迹时时不时挂在嘴角的笑意,她那个时候总是越发的气馁,直到看着他端着托盘的高大挺拔的背影出了她的房间,她便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听说人一旦生了病便会不自觉地对身边的熟悉的人事产生依赖,这份依赖,来自于对周围事物的不安,也来自于病人本身的神经的突然脆弱。
步非烟躺在床上闲得无聊时就总在心里嘲笑说这话的人,那里面的“人”,才不包括她呢,她如今多多少少也算半个病人了,可是对于每天除了晚上其他时候便几乎与她共处一室的步擎苍,她心里只感觉到万般的惊惧和憎恨。
每次想到这里,她便又总不自觉偷偷打量着身旁在她床边小巧的书桌上办公的人,他刚毅的脸正对着电脑,庞大的身躯在她这个精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宽厚,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台打进来,正好星星点点的洒在他的侧脸……
步非烟看得入了神,一时间被他一个突然的回眸抓了个正着,她局促的撇过脸,直到瞧见了他隐匿在薄薄的唇角的笑意,恍惚间似乎还带了一股促狭的味道,她的脸颊便立时不自觉的娇红,直到看到他终于回过头去,这才一把抓过床上的大熊抱枕,使劲的握紧小拳头一拳拳朝着它软绵绵的肚子捶上去,像在宣泄着她满心里的不满和郁闷。
步擎苍终于开口说要她的禁,是在一周之后,七月中旬,黑色七月,放暑假前必经的考试。
那天步非烟正在客厅里跟刘嫂学做剪纸,步擎苍一进来就要她去参加第二天的期末考试。她一听,整个人瞬间就咋了,搞什么嘛,正式上课的时候不让她去,考试的时候命令她一定要去,哪里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
她气疯了,将手中刚剪出来的一个纸老虎撕了个稀巴烂,上前就与他叫嚷开来。
可步擎苍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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