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已经行使了三天了,这三天已经使墨了了足够与他们熟悉了,两个十六七岁的侍女一个叫菊香,另一个叫菊黄,是贵妇的贴身侍女,性格温和,不会怎么为难她,而贵妇叫王雪之是北齐镇南候府的夫人,这些都是菊香与菊黄告诉她的,而她要服侍的人就是候府的大公子佐诚玉。这位大公子在她看来却并不怎么难伺候,而佐诚玉为什么选她伺候,她也问过菊香与菊黄,她们却也不知道,对此她只能将之归为自己足够优秀上了。
而墨了了却不知菊香菊黄和众侍卫已经用一种仰视佩服的目光看她了,毕竟少爷是那么好伺候的么?是么?是么!别看他们家少爷平时一副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是要求比谁都多!不是说他们家少爷的脾气有多么不好,而是他们家的少爷需求真的多啊!
当然,墨了了并不觉得什么,少爷读书的时候陪着少爷读书,下棋的时候陪着他下棋,少爷累的时候为他按摩,闲的时候为他找乐,饿的时候给他做各种各样的小点心,平时的煽风取暖更不在话下,总之少爷叫什么你得会什么,要什么你得给什么,喊你的时候你得立马出现在自家少爷的跟前!好吧她也觉得自家少爷有点小任性了。。。。。。
如果墨了了的这一想法被众人知道了——我去,这可能是一众侍女侍卫心中最真实的写照,他们家少爷这也叫小任性?!在他们眼中墨了了就是十八般武艺样样拿得出手的全能型人才,要他们也有墨了了这本事哪里还需要做什么侍女或侍卫!早就过上逍遥日子了!而他们对墨了了的内心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丫的耐性简直妖孽了!说实话这真不是他们嫌弃自家少爷而是他们真心做不到啊!!
而佐诚玉对自己的这个新侍女也是非常满意的,他身份高贵,从小就锦衣玉食,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不认为自己的要求有不可达到的理由,所以想要一个侍女,而这个侍女不应该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吗?但为什么就没有人可以满足他?他觉得这样的条件不算过分,有一段时间他还一直有些不解,当然别人是不会对他解释的,所以他对墨了了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于王雪芝,儿子就是她的一切,只要不威胁到儿子,他要什么她都满足他,什么?你说她儿子任性?任性又怎样!她的儿子有任性的资格!
这天傍晚他们并不能到达最近的城镇,又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只能在最近的一片小树林里过夜。
“了了”佐诚玉
“是,少爷。”墨了了应道,表情呆板认真,还有几天就到达都成,而在这些天里她也对自家少爷的个性摸得八九不离十了,除了高冷之外用两个字概括,神缠!
“有蚊子”佐诚玉的眼神里有一丝委屈,当然别人看不到,这厮面上还是一副高冷,当然墨了了除外。
“奴婢马上给您找些驱蚊的香草”墨了了恭敬应道。
“饿了,要热的,还要茶”佐诚玉依然用水玉般的眸子看着墨了了,墨了了无动于终,“还有呢少爷”
好吧,佐诚玉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快的几乎让人捕捉不到,他的确还有要求,“早点回来”顿了顿,他的眼睑微殓,随即舒展开来,一脸认真的道,“早点回来,今晚给我暖被窝,晚上冷”。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对这个婢女提要求。。。。。。但很明显我们的佐公子对自己提的要求丝毫没感觉有啥特别。
好吧,墨了了虽觉得少爷的要求多了点,但谁让这是她职责内的事呢!墨了了应下后便转身离开了,很明显这丫也不觉的这要求有异。。。。。。
众侍卫:“。。。。。。”(。_。)
菊香菊黄:“。。。。。。”(。_。)
王雪兰:“。。。。。。”(。_。)
儿子这是长大了吗?王雪芝的心中此时是又欣慰又忧愁。
夜晚的小树林一片静谧,除了蛐蛐的叫声之外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墨了了、佐诚玉、王雪芝和两个黄衣侍女围坐在一起,此时墨了了正用打来的兔子肉用香木架在火上烤,王雪芝并不习惯在这种野外待着,只是和佐诚玉说了一会儿话便会车里休息了。为了方便照顾两位主子,众人的车子早已换成了两辆,王雪芝一辆,佐诚玉一辆,要不然佐少爷怎么会又怎么会让墨了了给他暖床呢。。。。。。
此时架子上的兔肉已经滋滋的冒出了油,传来一阵阵的肉香味,墨了了将刚采来的鲜香料涂抹上,再刷上刚掏来的蜂蜜,整个兔肉已经非常诱人了,没看见周围的护卫双眸了都发出绿光了吗?!唉,誰叫她们家少爷挑食呢?!要不怎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肯定是吃的少!好吧,她也觉得自己的角色带入是不是有点快了?
佐诚玉安静的做在一旁看她摆弄,他知道他的这个丫头很能干,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尽力满足自己,侍女做到她这份上也算是极优秀的了,但他总觉得这丫头很不一样,她的眼神总是很淡漠,虽然每件事都做的极为认真,但他总是觉得有种信手掂来的感觉,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却又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她对自己恭敬顺从却又有一种随意的感觉,让人觉得不管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半点不显的卑微,让他总是不自觉的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知道这一切都有点不寻常但却阻止不了。
墨了了的兔肉已经烤好了,她将肉用小刀切薄,再将其呈一字型摆在用绿叶铺着的白瓷盘子上,使其呈出亮眼的三色,将兔肉端到佐诚玉面前,眼神里闪过点无奈道,“少爷,风大,请回车里去。”
佐诚玉扫了她一眼,墨长的发微晃,“好”,带着一丝愉悦,欣长的身影站直向车子走去,墨了了跟上。
车内,佐诚玉将小巧精致的肉片放进嘴里,桌上放着墨了了架在火上煮好的茶水,茶水冒出来的烟气氤氲开了他的眉眼,雪白的肌肤,墨色的黑发,给人一种画中人的感觉。车窗外的风沙沙做响,墨了了垂眸,遮住了一闪而过的暗色。
当佐诚玉醒过来的时候已不在车内,他的记忆停留在用餐时然后他一睁眼就是现在的情况了,躺在地上,周围什么人都没有,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绿衣的老头,佝偻的身子,绿色的衣袍,绿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一张尖尖的长脸,这情形怎么看都是被绑架了。
老头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睛里的贪婪乍隐乍现,这个人类的阴气很足,浑身的阴气都快溢了出来,他真想吃了他!这样就可以修复他的伤体,可是他看着这个人类却产生了另一种邪恶想法。
见少年醒来他二话不说再次施法让他昏迷,他看着地上白袍遮体,墨发铺地,面容如远山黛水般清冷的少年,心中邪恶再次升起,血液在沸腾,他要让这个少年成为他的鼎炉,将他永永远远的压在身下承欢,他身上的阴气将使他的修为大涨,这样他报仇的日子指日可待!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把这少年带走,这群人类虽都是后天武者之境,相当于修士的炼气期,但他现在的伤却使他撑不了多久,要不然他何必那么麻烦早就将那群人直接杀了了事!他需要马上找个地方修养,要不然现出原形之后别说是人类的的修士就是同类的妖修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虽然他并不认为凡人的国度终会有多少修士,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赶紧离开好。
他抱起少年刚要离开,突然浑身的汗毛乍起,危险的感觉流遍了他的全身。他立马运转修为却突然发现他不能动了,他的心中涌起了极度的惊恐,如果是单单身体不能动他也不至于如此恐慌,真正让他变色的是除了思考之外他的修为和元神一样不能动!这让他感到绝望,因为如果来人想杀他,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而他感到对方似乎就是要让他感受死亡的绝望。
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衣少女,少女一步步向他走来,步履从容,眼神淡漠,没有看他一眼,他的眼中充满了乞求与绝望,可是少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从他手中接过少年,扯下少年的外袍直接丢掉。少女终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带了一丝嫌弃,最终少女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不理会身后绝望与怨恨的眼神,小小的一个蛇修如何能让她放在心上。
在少女走后,寂静的树林里爆出了一蓬血雾,那个浑身绿色的蛇修连一缕元神都没有逃过,天地间连他的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不管是林间的何种生物,弱小的蛇虫鼠蚁还是鬼灵精怪都瑟瑟发抖,久久没有从那人带来的压迫恐惧中回过神来。
唉,她少爷的这体质太容易遭一些生物的觊觎了,大补啊!她可以预见以后的生活并不会如她一开始想的那样平静。墨了了越想越远。。。。。。
当佐诚玉再次苏醒的时候已是早晨,车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只剩下斑斑点点。他晃了晃脑袋,昨夜他只记得他在用餐,之后就看见一个绿衣老头,然后就没了。这是梦吗?还是他被绑架了?但他为什么又没什么事?他总觉得不同寻常。然后他看见他的侍女端着水盆进来,他试探着问:“了了?”
“嗯”墨了了抬头,平静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点墨般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黑衣贴在她的身上,衬得清秀的容颜越发清冷。佐诚玉目光一闪,盯着他轻轻道:“昨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迎着佐诚玉注视的目光,墨了了道:“少爷指的是什么事?昨晚奴婢服侍少爷用餐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佐诚玉默,既然明显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明显还透着危险诡异,为什么你还这样淡定呢?佐诚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佐诚玉欲言又止,一脸纠结的样子,墨了了的心情有一丝愉悦,莫名的觉得他家公子很可爱。
墨了了好心的提醒道::“公子,该梳洗了。”佐诚玉不在纠结,抬头却见他家侍女的表情好像莫名的温和了一点,是他看错了吗?佐诚玉那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情绪又冒上来了,他真心觉得在墨了了的面前他的情绪总是容易波动起伏。。。。。。
但不管怎样他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王雪芝,他母亲为他操的心已经够多的了,他不想让他的母亲在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