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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她的视线,周成瑾唇角弯了弯,随手将湿帕子往床边矮几上一扔,双手揽住楚晴肩头,将她拥进怀里,低低柔柔地说:“以后我肯定注意,不说这种话,再说你就打我,用手打疼,明儿我给你做把戒尺,一头磨光了,免得扎得你手疼,另一头……唉,钉上几根竹刺……”

    楚晴终于撑不住笑了。

    隔着薄薄的绉纱中衣,清楚地感受到他紧实强健的肌肤以及温度的灼热,楚晴不由将脸贴在他胸口处。

    她觉得自己是疯魔了,越活越小了,以前何曾有过眼泪没干就咧嘴笑的时候?

    只有五六岁的孩童才这般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吧?

    两人言归于好,重新躺下的时候,周成瑾摸到枕边的那对欢喜佛,仍是不死心,贴着楚晴耳边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雕工不错,你看一眼,放心,我今天绝对不碰你。”将那对楠木雕刻的人儿举到楚晴眼前。

    楚晴半推半拒地看了眼,果真雕刻得极细致。两人都坐着,男人微低着头,女子却是仰着脸,四目交投,目光痴缠,无论眉眼情态还是手脚动作都细致入微,就连头发丝儿都根根不乱丝丝不断。

    “跟魏老二逛古董铺子看到的,一下子就看中了,还给岳父挑了块鸡血石,岳父说给你刻个印章。你的小字叫苒苒?挺好听的,以后我就叫你苒苒,顺嘴又亲切,太多人叫你阿晴了。”

    楚晴呆一下,想起梦里那边空茫无边的蒲公英,想起那个身材高大,穿一身墨色衣衫的男人,想起他扼住女人颈项时,低哑又带着几分恳求的声音,“苒苒,别离开我,我不会放你走。”

    前世,他是个多么冷硬又不善表达的男人,而这世,却死皮赖脸油嘴滑舌的,是当真如他所说,只为来偿还前世的债?

    正思量着,听到周成瑾问,“你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的吗?说不定是一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好奇。”

    楚晴恼怒地瞪他一眼,仍是回答了,“好几年前收拾我娘遗物时候看到的,没仔细看,不知道是不是一套,好像也是木头刻的。”

    周成瑾轻声笑着,“那你明儿找出来我瞧瞧,要是一套的就好了,到时候传给孩子。”

    楚晴气得哑口无言,前天说把字画传给孩子倒是靠谱,今天又把这个传下去,难道想让孩子都跟他似的,养成纨绔?

    周成瑾觑着她的脸色笑,“闺女出嫁不都带这个?到时候咱们生两个闺女两个儿子,闺女每人一件,对了,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拾掇拾掇给闺女陪嫁,儿子就不用管了,让他们自个挣,你说好不好?”

    这样教养孩子倒是好的,可谁稀罕跟他生孩子?

    楚晴故意不回答,感觉周成瑾的手又不老实地顺着她的腰身往下探,急忙沉了脸,“你说过今天不碰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好,我就搂着你行吧?”周成瑾没有再继续动作,探身取了夜明珠下来放进盒子里,展臂搂在楚晴肩头。

    今晚他本就没打算折腾她,不是因为不想,而是顾及她的身子。

    这几天忙,夜里不得安睡,白天又不消停,她的眼底都有了细微的青色,他好容易取回来的小娇妻得好生养着宠着。

    窝在周成瑾健壮结实的臂弯里,楚晴睡了个好觉,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微亮。

    已到了七月,清晨跟夜里会有些凉,周成瑾细心,自个只穿着中衣裤,却给她搭了条薄毯。

    楚晴心中温暖,小心翼翼地伸手够床头的衣衫,她一动弹,周成瑾立刻醒了,伸开长臂把她事先准备好的短衫罗裙抓了过来。

    外头伺候的听到屋内动静,便开始活泛起来,有的去端水,有的去传饭。

    片刻,周成瑾长衣长衫地出来,沉声吩咐,“进去伺候吧。”

    如果早晨不跟楚晴起腻,他都会趁她梳妆打扮的工夫打两趟拳,然后一同用早餐。

    今天也不例外,当他披着满头湿发回来时,楚晴已经收拾妥当,只等他回来摆饭。

    见状,楚晴不免又取帕子替他绞发,他个子高便坐在炕沿上,楚晴跪在他身后,一缕一缕地绞,“这会儿天还热,以后天气凉了先绞干头发才能出门,知道吗?要不,你就在屋里冲洗,冷风吹了头发容易头疼。”

    周成瑾最爱听她这般絮叨,就好像厮守多年的老夫老妻,就好像她对他也是充满了爱意。

    吃过饭,周成瑾重提昨晚的话,“你把那个东西找来看看?”

    光天化日之下,看那玩意儿?

    楚晴不知说他什么好,连连白他好几眼。

    周成瑾笑道:“反正屋里没人,看看怕什么?”说实话,他对楚晴的这几个丫鬟还算满意,都挺有眼色的,平常除了吩咐基本不进屋,就连廊下也不待,就远远地在厢房门口候着。

    这也是因为观月轩人口清静,进进出出的没有别人,用不着防范那么严。

    楚晴拗不过他,亲自到耳房打开箱笼找了出来,连外头包的绸布带东西一并塞给周成瑾,“往一边看去,别碍我的眼。”说罢,拿起尚未缝好的衣衫继续缝。

    只是,眼光瞟过去,见周成瑾笑眯眯地看得认真,不由又是来气,这家伙就对这种东西上心。

    “真不是一套,你这是柳木的,而且雕工不如我的好,不过也不错了。”

    楚晴只做没听见,不想接这个话茬。

    片刻又听周成瑾问:“苒苒,你说你这个从哪里来的?”声音干涩,带着丝异样的紧张。

    楚晴诧异地抬头,就看到周成瑾神情紧绷,眼眸烁烁,手里捏一片已经有些发黄的绫绢,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楚晴疑惑地答道:“是我娘压箱底的东西,怎么了?”

    周成瑾不答反问,“你娘几时成的亲?”

    楚晴默默算一算,“娘成亲后两年有的我,应该是丁卯年五月,具体日子记不得了,怕是得回去问大伯母才好。”

    “没事,日子不重要,要是查也能够查出来,”周成瑾语无伦次地说,忽而大步走到楚晴面前,“苒苒,那里面藏着一封信,很重要的信。我马上出去一趟,午饭肯定赶不回来,晚饭也不一定,夜里我准回来陪你。这封信的事儿,跟谁也别说。”

    楚晴感受到他的紧张,莫名地也随着不安,声音颤抖着问:“你要不要换身衣裳?”

    周成瑾点点头,已经冷静下来,“换件打眼的,就是以前穿的绯色衣裳吧。”

    楚晴软着腿打开衣柜,找出一件伺候他换上。

    周成瑾笑着抱抱她,“没多大的事儿,刚才我没料到里头藏着信,吓着你了,别怕!今儿衣裳就做好了吧,明天穿出去显摆显摆。你也别老低着头,时不时出去走走,要不中午上祖母那里吃饭,让厨子给你烧蹄髈。还有,过两天咱们成亲就满一个月了,你打算回去住几天,带什么东西?”

    楚晴笑道:“别啰嗦了,快走吧,早去早回。别的事情,等你回来再商量。”

    周成瑾亲一下她的脸颊,大步流星地离开,楚晴却呆愣了好半天……这封信是不是就是当年楚晓摸遍了十几匹布想要找的东西,也就是楚晚翻腾妆盒想要找的东西?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第139章

    真没想到竟会放到欢喜佛里头,想必爹跟娘也是不知道的。

    毕竟,谁会闲着没事摆弄那种东西?

    只除了,只除了周成瑾……想起他,楚晴脸上浮起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羞涩的甜蜜。

    他这人真是既无耻又赖皮,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做,还说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哪里有这般骑在夫君头上的女子?

    他是吃准了她不会太出格吧?

    可知道他娇着她,宠着她,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欢喜,尤其欢愉过后,她瘫在床上懒得动,向来都是他,去净房兑了热水,耐心细致地帮她擦洗。

    即便她想起身侍候他,他也不让,他说,“你要是还有力气,那我们再来一次?”

    以前认为她与他之间绝无可能这般亲热,现在却是这样的如鱼得水。

    他容易出汗,满头黑发垂散下来,帐幕般将他们的脸围在里头,就看到他额角的汗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掉落。

    每一滴都烫得惊人,像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席卷了两人。

    楚晴蓦地涨红了脸,忙收住心思,凝神缝制手里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