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山二当家及众人被东赢山众人围在当中,形式危急之下,他无奈报出了常九仁的名号。一提到傲剑门的常九仁,汪世平本能的怔了一下,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的畏惧,只是这一点点的异样,被二当家查觉到了。
九宫山二当家的马上趾高气扬的大喊大叫道:“今日谁敢动你家二爷一根毫毛,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东赢山的众人也只是合围,并无人上前来战,毕竟平日里两山有些交往,众人大多都比较熟,在汪世平没有下达最后斩杀的命令前,大家都迫于情面,没有动手。
二当家一见众人未动,便又转回身,直面上官鼎,只见上官鼎对他怒目而视,双眼之中射出两团仇杀的怒火。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手上又未有任何军器,二当家看罢大吼道:“娃娃,再不让开我让你脑袋搬家!快让开!”
上官鼎目视二当家,口中喊道:“哥!这样的人杀不杀!”上官千夜此时仍然坐在那里,单手握着七目残龙,牙咬得咯咯直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充满血腥的字:“杀!”
汪世平听到上官千夜说出这个字后,就一挥手,准备说给我杀。不料自己的手刚刚抬起,嘴唇还未张开,就听见九宫山二当家的惨叫一声,紧接着钢鞭落在地上,自己用双手捂住小腹,大家再看二当家的内脏和鲜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流,几秒钟过后,二当家仰面摔倒,绝气身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个山寨中的人谁也没有想到。汪月茹吓得大喊一声躲在母亲身后,头也不敢抬。汪世平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偷眼看着上官千夜,见他仍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目光只是直视着,呆呆地望着前方。
汪世平再回视上官鼎,见他仍然在门口站立,表情与姿势完全没有变化。这时就见上官鼎再次吼道:“哥!其他人杀不杀!”他这么一问,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把目光汇集到了上官千夜的身上,只见上官千夜再次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杀!”
话音未了,又一大汉惨叫一声,翻身栽倒。在场的所有人,连东赢山的人也都算在内,虽然知道上官兄弟不会伤到自己,但也都觉得后脊背发惊,寒毛根发竖。
还不等上官鼎再次问话,其余的几十个大汉纷纷扔下了兵刃,跪倒在地道:“两位少侠饶命啊!我等都是来送酒肉的,请放过我们吧!”
汪世平本是一山之主,但此时也没了主意,只是呆呆的看着上官千夜。而上官千夜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直视着地面,汪世平的嘴张开了,又闭住了。
这时上官鼎又问道:“哥,杀还是不杀!”还没等上官千夜再开口,汪月茹躲在母亲身后,用娇滴嘀的声音恳求着说道:“千夜哥哥,别再杀了。”
听到了这个声音,上官千夜好像猛地回过神来,哎了一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站起身对汪世平道:“叔叔,这些人本与此事无太大干系,还是先暂扣在山中,待我们斩了郎贝二贼再放他们下山吧。”
汪世平听罢道:“好,好好,少侠说扣就扣,少侠说放就放。”然后对着下面喊道:“把这些狗东西压在后边山洞,好好把守,不要放跑了一个!”九宫山的山众看见自己得以生还,又急忙跪倒在地上磕头道谢。
等众人把大殿打理干净,各位又再次落座,这时的东赢山各位头领对上官兄弟肃然起敬。汪世平道:“哎,老朽真是有目无珠,没想到二位少侠如此本领,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上官千夜这时站起身道:“多谢叔叔夸奖,如今我兄弟已知道了郎贝二贼的去处,灭门之仇不能不报。现在我们扣了他们的人,若长时间不回去,我恐贼人生疑,所以我二人这就动身向九宫山去。”
汪世平起身道:“少侠的朋友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少侠的仇人也必然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今日二位少侠去九宫山,我们东赢山的人怎能坐视不管?我带人随二位少侠一同前往!”说吧离座便要往门外走。忽然二寨主道:“大王请慢!”汪世平道:“为何?”
二寨主道:“今日有二位少侠在,九宫山的人和傲剑门的左护法师徒我等当然不惧,但若真如他们二当家所说,那常九仁也在九宫山,只恐怕我们不是人家对手,就算大家同去,不也是给人家白送人头吗?”汪世平听罢唉声叹气,低头不语。
上官千夜见状后上前道:“叔叔,你不必为难,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上官氏的家恨,和众位无关。大家肯帮我们是人情,有所顾虑也是本份。不管大家去与不去,我们都感恩戴德。”
说着向四周一抱拳道:“叔叔,及各位好汉,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说罢正欲转身,只听一个人说道:“哥哥,我陪你们去。”
上官千夜与上官鼎回头望去,见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汪月茹。月茹姑娘走上前来道:“虽我是一女流,又不会武术,但江湖上的人讲究的就是个道义,况且如今我们已经……,所以我一定要在危难之时守在你身边。”
上官千夜听她说完,心中温暖异常,真想拉过汪月茹的双手,说声好妹妹谢谢你。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觉得若要此举定为不雅。于是一抱拳道:“多谢月茹妹妹,这份情上官千夜永生不忘!”
汪世平在一旁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情义,他也把顾虑放在了一旁。然后他走了过来,拉住女儿的手道:“丫头,爹如何舍得让你前往?这样吧,爹代你前往,有我陪在少侠身边,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汪月茹听完红着脸低声道:“那多谢爹了。”汪世平哈哈一笑,然后对着山众道:“今日若是我汪某人的兄弟,便随我前往九宫山斩杀狼狈为奸,若不是我的兄弟,那现在就请下山去吧,汪某就不远送了!”
众人闻听后齐道:“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汪世平道:“好,事不宜迟,出发!”待众人都出了殿门,汪月茹冲到门口,两眼含泪道:“千夜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上官千夜回视汪月茹,双眼也湿润了。
上官千夜已经太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关爱了,虽然在朝阳寺时师父与师兄也很疼他,但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上官千夜对着月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前行。
汪世平这时回身道:“丫头,怎么不让爹也平安回来?”月茹姑娘听完害羞的低下了头,低声道:“爹也要平安回来。”汪世平听罢哈哈大笑,众人也随之笑了。
下了山,众人的心情多少有些凝重,大家都怕真的遇到了常九仁,那时必定会是九死一生。
几十里的路,这些人脚上加紧,只半日就到了九宫山。守山的喽罗远远地就看到了,马上向山上高喊:“汪大王来了!汪大王来了!”
当汪世平带着众人来到九宫山寨门处,栗春秋早已列队等候在门口,见汪世平到来忙拱手施礼道:“老哥哥,当真给兄弟脸面,带了这么多兄弟来捧场,好!今日各位不醉不归!”
而东赢山众人各个都怒目而视,一语未发,随着汪世平一起停住了脚步,与栗春秋对视着。栗春秋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对,也收起了笑容道:“老哥哥,这是何意?”
汪世平见问便回道:“贤弟,都说同行是冤家,但你我二人交往多年却从未红过脸,不过今日之事不比寻常,在你山中的贵客乃是我恩公高徒的仇人,今日我特地赶来擒拿,若贤弟知趣,便与我等众人一同将狼狈为奸绑了,交给我恩公的高徒发落,若贤弟不听我今日的良言相劝,恐怕你我弟兄可要翻脸了。”
栗春秋一听眉毛就竖起来了,恶狠狠地问道:“汪世平,我派去你山中的人呢?”还不等汪世平回答,上官鼎抢着说道:“你的二当家已经被我杀了!其他人绑着呢!”
栗春秋听完大吼道:“来人!取我长枪来!”随后又对着汪世平吼道:“好一个姓汪的老家伙,我拿你当兄弟请你前来陪客,你不但不领情,反倒来我山中口口声声说要拿人,我告诉你们,有我一口气在,你们休想进得山门寸步!”
说完,旁边一个喽罗递过了一杆长枪,栗春秋托枪在手,发力抖动,那条枪在他手中就如软藤一般。栗春秋耍了一下大枪,然后高声道:“今日栗爷就站在这,哪一个不怕死的过来!若识相,都给爷滚回东赢山去!”
汪世平一听也血往上涌,历声问栗春秋道:“贤弟,果真要和哥哥过几招吗?”还没等汪世平说完,栗春秋道:“呸!老家伙,谁是你的贤弟?要打便打,我堂堂一山之主,难不成今日怕了你这老儿不成?”汪世平听完将手向前一招喊了声:“弟兄们!随我踏平了九宫山。”
喊声未绝,刀剑出鞘之声又起,紧接着喊杀之声响彻山谷。上官千夜见状忙拽出七目残龙加入战团,霎时身前放倒一片。
上官鼎手舞盘古笑,也冲了进去,待冲进人堆后,上官鼎慢慢发现,自己身法速度的优势显得捉襟见肘了,前后左右都是人,使得他无法瞬移,刚刚杀出一条血路,眨眼间又被封住,虽然旁人也伤他不到,但就个人威力而言,今日的确大打折扣。
上官鼎偷眼看上官千夜,却是如虎入羊群,七目残龙上下翻飞,一道道血线挥舞,在他攻击范围之内的九宫山山众无一活命。
上官鼎却越打越觉憋闷,在乱战中高声喊:“哥哥,我施展不开!”上官千夜听到上官鼎的声音,再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虽九宫山的人死伤众多,但东赢山的人也有不少的伤亡。忙回喊道:“不必恋战,擒贼先擒王,你去斩了栗春秋再说!”上官鼎在人群中跳起往山门处看,见栗春秋正在舞动大枪拼死挡路,上官鼎确认了他的位置,然后二次高高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