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小锤如何猜测霍元甲的想法,时间都不会因此而停下,很快就到了晚上。
在被王小美丢了一个恢复术恢复了白天的伤势之后,王小锤就依照霍元甲的吩咐过去霍府那边。
到了霍府,来福叔却告知王小锤,霍元甲去赴约了,农劲荪约了霍元甲在沽月楼见面,有事商谈。
霍元甲不在家,王小锤也不能就这样转头离去,只能在前堂慢慢等待霍元甲。
在王小锤给翠儿讲了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又讲了睡美人,正考虑是不是讲讲十万个冷笑话的时候,霍元甲终于回府了。
刚回来的霍元甲脸上的表情极臭,就好像被人骂了一顿一样。不过在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之后,又瞬间换上了一副大大的笑脸。
哄完女儿回房睡觉,霍元甲转头看向站立在旁边的王小锤,笑着说道,“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我女儿对你比对我还亲。”
“回师傅,弟子也没做什么,只是师傅太忙,没时间常陪在翠儿身边。”王小锤说道,“所以弟子就给翠儿讲了几个故事解解闷而已。”
“嗯~!”霍元甲点点头,也没接着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小锤啊!你入我门中已经多久了?”
“回师傅,自拜师之日起,已经七十五天了。”王小锤天天掰着手指头等任务临近,对时间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眨眼之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啊~!”霍元甲叹了口气,“要不是看你入门之初的确是没有半点武学根基,我还以为你跟振声一样,是带艺投师呢?”
“那也是师傅教导有方,弟子才能在这些时间里面突飞猛进。”王小锤不知道霍元甲说这些的用意,只能顺着他的话头说道。
“你也别自谦了,我自己清楚,这段时间只顾着打擂,的确是疏忽了对你们的教导。”霍元甲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要是这两个多月我有用心指点你们,今天白天你也就不会输了。”
“是弟子自己资质愚钝,领悟不了霍家拳的真谛,怪不得师傅。”王小锤虽然惊讶霍元甲会这么说,却还是恭敬地回道。
“你要是资质愚钝,那其他的弟子算什么,一群蠢猪吗?”霍元甲摆摆手,“咱们练武之人就不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你跟我来!”
霍元甲说完举步走到前院站定,王小锤不明所以,跟着来到前院。
“为师再打一遍霍家拳,你给我仔细看好了!”说完,霍元甲也不管王小锤的回应,架势一摆,开始在院中演练起来。
王小锤不再接话,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只见场中的霍元甲,走转起伏身形似水,纵横交错翻展迅急;下盘稳固劲力浑猛,式式衔接无懈可击;步行圆阔身姿舒展,协调连绵意达气济;如影如幻随演随变,刚柔相固随泻随收。
王小锤是越看越惊讶,这套拳法虽然看着跟霍家拳差不多,却是凌厉刚猛,威势无双,但却又不失原来的轻巧灵便,霍元甲脚下辗转之间,隐隐以先天八卦九宫位拟敌,以三圈六眼二十四宫格为走转路线。每一招,每一式都杀意十足,直指人之死穴弱点。
最重要的是,霍元甲打完全套拳法,王小锤才发现,这拳法才二十四式。
“二十四手秘宗拳~!”王小锤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没错,这就是霍家拳内八修,以八投,八固,八技组成,是霍家代代相传的绝技。”霍元甲说起这些,面上也是满脸笑意,显然对于自家祖传绝技也是十分自豪。
“可是师傅,秘宗拳不是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吗?”王小锤疑惑地问道。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你~!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拳法不外传,难道等着以后带进棺材吗?就算你没有拜进我门下,再过几年,我也会将这套拳法传给你大师兄刘振声。”霍元甲自翠儿的娘亲死后,一直没有再娶。要是真的照家训所言,恐怕真的得将这套绝学带进棺材了。
“嘿嘿~!师傅您还这么年轻,一旦续弦,随时都能给翠儿添个弟弟。”王小锤嬉皮笑脸地对着霍元甲说道,“老夫人也还一直等着抱孙子呢~!”
“行了,没大没小地,没个正经!”霍元甲板着脸,不接王小锤的话茬,“刚刚那套拳法,你看懂多少了。”
“师傅,刚刚您打得太快了,弟子只记住了一半的招式。”谈到正事,王小锤也收起了笑脸。
“一半~!看来为师还是小瞧了你的资质了,当年为师可是练了一个月才掌握了这套拳法,你才看一遍就能记住一半~!”霍元甲满脸惊讶,“那就先使出来给为师瞧瞧,看看你都记住了哪一些了。”
“是,师傅!”王小锤也不矫情,立刻上场,照着记忆之中的拳法打了起来。
说是只记住了一半,可一套打完,霍元甲才发现王小锤起码打出了七成的招式,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做得标准无比,就跟他刚刚演练的一模一样。
“好小子,真有你的~!”霍元甲满脸笑意,作为一个师傅,还有什么比收到一个资质逆天的徒弟更值得高兴的事。
“来来来,为师给你仔细讲解这套拳法。”
八投之式为“庖丁解骨,白猿折桂,平沙雁落,大漠驼飞,罹中虚变,楼兰摘盔,西域归马,朱门别客”。
八固之式为“狂猿摋腿,疯猴攀鹿,黑驴打滚,屠胡捆猪,野马盘蹄,懒熊睡树,恶蟒缠骓,承恩破笃”。
八技之式为“羌笛吹暮,玉女摘花,临衰厌鼓,门藤盖瓦,老树空庭,胡塞奔马,枝拂远鹤,疏影遥斜”。
名字挺有文艺范的,可是招式却都是杀意十足,招招致命。霍元甲仔仔细细地为王小锤讲解着每一招,每一式里的力道变化,对敌场合,再加上自己对于这套拳法二十几年的领悟与经验。
可以说,这一夜所得,比王小锤之前两个多月的独自奋斗还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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