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来做什么!”当玛维出现在尤迪安房间门外的时候,法斯琪和卡尔塞斯立刻警惕了起来。
“让她进来吧。”尤迪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两人对看了一眼,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让开了道路。
“好久……哦,竟然主动摘下面具,你难道突然对我产生什么少女情怀了吗?”尤迪安坐在地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你还真是清闲啊。”玛维站在他的对面说道。
“不不,如果早知道一直追着我的人是这样的美女,我说不定会多让你捉到几次呢。”尤迪安笑了出来。
“我可不觉得你会对泰兰德大人以外的女人感兴趣。”玛维说道。
“泰兰德啊……”尤迪安轻笑一下,“也许跟着玛法里奥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幸福的,我无法给她任何东西。”
玛维表情顿了一下,想起了玛法里奥和泰兰德放走尤迪安时所说的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让你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同样的道路吗?”玛维问道。
“毫无疑问的。”尤迪安没有一丝犹豫。
“因为泰兰德?”
“起初也许只是为了她吧,不过后来……”尤迪安看了看窗外警戒着的卡尔赛斯与法斯琪,“我不可能像玛法里奥那样只保护暗夜精灵而对其他同胞见死不救,如果我不来做这些事情,还指望谁来做呢?”
玛维皱了一下眉头,继续说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你今天意外的啰嗦呢,玛维小姐。”尤迪安抬起了头,虽然他的双眼看不见,但是却完全可以感觉得到玛维现在的表情。
“因为我必须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玛维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
“那是什么?”尤迪安歪了一下头。
“你的通辑令!”玛维说完,双手把羊皮纸撕成两半。
“这可不是典狱长应该做的事。”尤迪安笑了笑。
“从今天开始,对尤迪安的通辑正式解除!”玛维郑重地说道。
“你不担心我再对暗夜精灵造成威胁了?”尤迪安抬了下头。
玛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外走去。
“作为你的老对手给你一个忠告。”当玛维走到门前时,尤迪安突然说道,“即使是为了种族,生儿育女也是必不可少的哦。”
“你这家伙……”重新戴上面具的玛维恼火地转过头来。
“别让机会自己流走了。”尤迪安说完转向了旁边。
玛维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推门而去。
“你……”门外的卡尔赛斯和法斯琪没有拦住她。
“一直为种族和人民而活可是会很累的。”尤迪安望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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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到达卡利姆多的时候,意外地受到了暗夜精灵族盛大的迎接。艾萨拉、玛法里奥、奥兰德亲自来迎接,这样的阵容,还真是少见。这样说起来,艾萨拉已经重新回到王位了吗?
“那个……该怎么称呼呢……”在艾萨拉面前我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来称呼她,该叫女王陛下吗?还是直接叫名字?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尤迪安已经单膝下跪:“艾萨拉陛下。”
“好久不见了,尤迪安。”艾萨拉没有看我,而是伸手扶了一下尤迪安。
“嗯,已经一万年了。”尤迪安回了一下头,“卡尔,法斯琪,过来见过陛下。”
两人也算是一族的领袖,除了尤迪安之外还没跪过别人,可是连尤迪安都下跪,他们也别扭地跪下来。
“从此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主人了。”尤迪安缓缓地说道。
此言一出,卡尔和法斯琪惊叫出来:“为什么?”
尤迪安没有回答,而是转向艾萨拉三人:“可以接受吧,这些被暗夜精灵抛弃的同胞。”
玛法里奥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对。泰兰德看向艾萨拉,希望由她来做最后的决定。
“一万年了,精灵族一分为三的历史。”艾萨拉示意三人站起来,“我曾经一直在想,如果精灵族没有分裂,也许战争的结局会是另一种样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精灵族不再为了相互之间的差异而再次发生战争。一万年了,我已经不想再看到精灵族四分五裂的样子。”
说到这里艾萨拉顿了一下:“让精灵族的分裂的历史在这一刻终结吧!”
“可是,尤迪安大人,我们除了您以外……”法斯琪还没说些什么。
尤迪安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从众人身边走过。
“尤迪安大人?”卡尔也楞住了。
“你们……还是跟上去吧。”艾萨拉说道,“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两人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跟了上去。
“陪我一下!”玛维不由分说,架起我的胳膊跟在三人后面。
艾萨拉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对玛法里奥说:“不去看看吗?是你唯一的弟弟吧。”
玛法里奥摇了摇头。
“因为过去发生的事?”
“不,如果是那些事情的话,我承认我在某些地方考虑不周,但是……”玛法里奥露出凄凉的笑容,“他不管怎么都是我无可替代的唯一弟弟啊!”
“那个……笨蛋!”泰兰德回身看了看某人的背影低声说道。
海加尔山,这片与我有着深切联系的土地,再次踏上,感慨万千。
“我讨厌这里。”阿蒙毫不隐晦。那是当然的,这里是你死掉的地方嘛。
“即使不带我一起来也可以的吧。”我看向一直架着我胳膊的玛维。
“闭嘴!”玛维没有回答我,只是继续跟着前面行走的三人。
世界树,阿克蒙德死掉的地方,因为战争的关系,此时留下的只有光秃秃的山麓和干枯的树干。
“尤迪安大人?”对于来到世界树面前的尤迪安,卡尔和法斯琪对望一眼。
“世界树的重生,会带来无尽的魔力之源,无论娜迦还是血精灵,从此已经再不需要依靠恶魔的力量。”尤迪安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水瓶,那是一万年前永恒之井的井水——世上最后一瓶的井水!
“尤迪安大人?”两人稍稍察觉了什么。
“一直以来感谢你们追随着我,你们的人民可以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尤迪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瓶盖,把井水倒入世界树干枯的树根下,“你们已经不需要再为了人民四处奔波了,从此刻起,精灵族会重新寻回过去的辉煌!”
随着永恒之水的倾下,本已死去的大地渐渐地恢复了光辉,干枯的世界树慢慢地长出新的枝叶,渐渐地重新回到从前最茂盛的时期。
“咔!”一直不离身的埃辛诺斯战刃被尤迪安重重地插在地上。
“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至少我问心无愧!”尤迪安转过身来,面向跟在后面的玛维。
“你不需要道歉什么,也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的人民。”玛维一字一顿一说道。
“那么我最后的任务,也完成了。”尤迪安后退几步,倚坐在世界树的树根旁,“有一点点累了呢,我稍稍地……休息一下……”
没有任何声音的,尤迪安的双手落在了身体两侧,从他的腹部,一条深深的伤口渐渐地在鲜血中显现出来,霜之哀伤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身体,一直靠着意志坚持到这里的他,在此刻已经再无牵挂。
“尤迪安大人?不是真的吧……尤迪安大人!”法斯琪和卡尔扑了上去,战场上无论如何坚强的人,在重要的人离世时都会流下眼泪。
“他……是个伟大的精灵吧?”我看向玛维的侧脸。
玛维没有说话,面具的一角却渗出了一丝水渍。
“为了人民耗尽一生,连一点点的理解也不能从兄长那里得到,真是愚蠢的家伙。”阿蒙漠然地说道,“不过低下的生物们偏偏喜欢称呼这样的家伙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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