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隐瞒还能怎么着?”沈知秋翻了个白眼,“我早年受过一次重伤,后来就一直这样了。不管怎么养怎么补,也只能将气色补个不错,底子怎样都回不来了,甚至武学上也直接倒退了大半,不可能再精进一步。所以我还抱着以前的那些事儿图个什么?干啥让人知道我过去是啥样的?不如就让你们把我当成现在这么一个糟老头,反正我自己也乐意当个快乐的老头子。”
许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如果你真的毫不在意,又何必特地隐瞒。”
沈知秋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邵叔知道你的事,是被你特别吩咐了不说出来的。”许云问,“对吗?”
沈知秋冷哼一声。
“哪怕你不愿意告诉其他人……”许云道,“我是本门掌门,你是本门长老,你的事情,不该连我也瞒着。”
“你懂什么!”沈知秋怒骂道,“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许云一愣,直直盯着沈知秋看去。
沈知秋到了此时方才显出了一抹悲伤之色,“你看过我过去的经历,你该知道,我这种伤是在哪里受的。”
许云稍稍一回忆,顿时神色一凌。
是了,沈知秋最后一次与高手交战,是在那个屠灭魔教的战场上。
“云儿……虽然你只是我的师侄,但无论是师侄也好,徒弟也好,这些年来,我一直是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的。”沈知秋长长地叹了一声,“我不想让你知道,当年将我伤成这样的人,是你的父亲。”
父亲?
许云一愣。
他名义上的父亲,是师父的一个姓许的老友,一辈子没有习过武,前些年已经去世了。沈长老所说的显然不是他。
沈知秋又叹了一声,“你的父亲……你这次去魔教,见过他了吗?”
许云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看了过去。
☆、35·长谈
肖灵看出了许云和沈长老要谈的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为了避免像上次一样不小心听到只言片语,出门后又特地多走了一段,在院落中找了个石凳坐着。
祁爱白则一直门口附近不安分地走来走去,一举一动中都流露出了对师兄和师父特地将自己赶走的不满。
肖灵稍稍看了片刻,便闭上眼开始思考起今天所学的功法。
待他对功法的思考告一段落,睁开了眼,许云还在沈知秋房里,倒是祁爱白的视线正停留在他身上。
肖灵略带困惑地看了过去。
祁爱白立马扭过了头,还不忘冷哼一声。
“有事吗?”肖灵只得主动问。
“我和你能有什么事?”祁爱白冷着脸道,“少自作多情!”
……肖灵很确定,刚才这小子盯着自己看绝对不止盯了一会儿。
但既然对方是这种态度,肖灵也就懒得追问。
他再度开始闭目回想功法。
等他第二次睁开了眼,正巧看到祁爱白第二次慌里慌张地将视线移到别处,并发出了第二声冷哼。
肖灵:“……”
他开始思考起自己最近是否又得罪过这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