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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十四阿哥一行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延信一仆两主的煎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顺利度过,于是他吩咐随从立即调转马头,至此,两路人马短暂相逢后,各自继续赶赴各自的前程。
对于这个结果,延信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中终于稍稍踏实了许多,假若发现十四阿哥携有文书的嫌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忠心效主、即刻缉拿,还是网开一面、徇私舞弊为好。
望着十四阿哥一行渐渐地消失在浓浓的尘烟之中,延信的心中既是百感交集也是五味杂陈。由于皇上特意面授机宜,仔细叮嘱,当然就算是没有皇上的千叮咛万嘱咐,延信也是张不开这个口,向十四阿哥提及皇上对他密谕的事情。可是他毕竟是皇上的子臣,再是对十四阿哥心怀愧疚,仍是在内心的煎熬中暗自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十四阿哥的随行情况:只有二十几个侍卫,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每一个人都是便装轻骑,实在是不像携带了大量文书的样子。
这一次仍是十四阿哥率先从座椅上直起了身子,默默地穿上狐皮大氅,系好雪帽的带子,又默默地朝延信行了拱手礼,就一言不发地出了雅间的大门。延信见状,赶快起身相送,一直将十四阿哥送到城门外。十四阿哥知道延信出来送他,可是他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径直翻身上马,与众人一路绝尘而去。
就这样,延信默默地陪着十四阿哥一直坐了将近二个时辰,良久,十四阿哥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两个人都知道,再是悲伤,再是难过,各自都还有紧急的差事去做,一个要赴京城奔丧,一个要赴甘州掌管军务,而且此为闹市之地,委实不宜久留,唯有尽快启程。
此时的十四阿哥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伏在桌上,久久无法起身。见此情景,延信也被感染得热泪纵横,无言以对。按理说他是应该上前去劝劝十四爷,可是他努力张了半天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遭此大不幸,任谁都会分外悲痛,任谁劝慰都是苍白无力,那就索性让十四阿哥痛痛快快地哭个够吧。
“皇阿玛,皇阿玛,您怎么就不等等老十四啊!您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让老十四见到啊!皇阿玛,您为什么……”
就在延信正有条不紊地详细禀告之时,忽然间雅间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痛哭之声。
先帝在畅春园期间,次日,也就是初十,八旗大臣前去请安,先帝没有召见任何人,只是降旨:尔等不必再来。一直到十四日,吾等才得知先帝宾天的消息……”
“十四爷,此话……,您万不可这么说。先帝患病之事,乃众所周知。吾等办完清查京畿粮仓的差事后,于十一月初八,曾赴海子向先帝奏请商议此事,蒙先帝觐见,详细询问了粮仓之事。当天先帝气息略微弱一些,面色削瘦此。第二日,也就是十一月初九,先帝上就起驾回了畅春园。
由于这些都是才过去一个来月的事情,全都清晰地印刻在延信的脑海之中,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真切,因此他只是稍加调整了一些语气就直接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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