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供职大内多年,自是深知方方面面的错综复杂关系。虽然大福晋是女眷不宜当着外人抛头露面,若说昨天有王爷坐镇没有前来照应还有情可原,然而今天王爷不在府里,侧福晋昏睡不醒,大福晋却是连在屏风后面发号施令都没有,这个不同寻常的信号给刘太医敲响了警钟,以致他眉头紧皱,拿不准该不该留下确诊的明话,或许还是留下书信给王爷才是上策吧。
刘太医的顾虑不是杞人忧天,毕竟他是外臣,对于王府的内情极不了解,不知道这雍亲王府的大福晋与侧福晋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一出了纰漏再推到他身上做了冤大头、替死鬼,那可就是太不值当了
就在刘太医万般犯难之际,只听院里一阵人声躁动。月影在服侍冰凝,小武子是这院的大总管,自是由他赶快开门去看个究竟,谁想到才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房门就再度被开启,然而这一回进来的并不是小武子,而是王爷
今天实在是格外幸运,早朝下得很早,而皇上又没有事情单独吩咐,心中焦虑不安的王爷于是在下朝之后迅速地将手里的事情大致交待一番就吩咐高福往府里走。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冰凝,毕竟她这一夜连动胳膊都没有动一下,他当然知道情况不是很好。不知道早朝这段时间,她的病情是渐渐好转还是又有恶化,按理说府里没有人过来给他报口信儿应该就是好消息,可他的仍是心中没有底,虽然秦顺儿被他差去了太医院,然而刘太医连他的账都不买,更不要说是秦顺儿这个奴才了。一想起那个又臭又硬、难缠难办的刘太医,王爷的头登时突突突地痛了起来。因此王爷实在是不敢吊以轻心,担心万一有什么变故,他唯有追悔莫及。
当一路心急如焚地往府里赶的王爷一下马车就听到了刘太医已经在怡然居应诊的消息,令他实在是大喜过望,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地直奔怡然居而来。才一进屋门,正好撞上刘大人刚刚把脉守毕,正在书桌旁思忖如何给王爷写病情诊断呢。一见王爷进屋,刘太医赶快起身行礼请安。
王爷因为担心冰凝的病情,情绪一直非常低落,因此进得屋来仍是一脸严肃、愁云密布,见到刘太医行礼请安,他没有心情再跟这个又臭又硬的奴才多费口舌,而是直截了当地先发制人。
“刘大人,本王侧福晋可是一整夜都不曾有分毫动静,更不要说睁眼或是开口了,难道你还是认为没有大碍吗”
刘太医因为终于确诊而心中万分欣慰,又见王爷及时地回来,犯愁的事情也就立即化为乌有,两个好消息令刘太医大喜过望,因此对于王爷的冷嘲热讽根本没有在意,而是激动万分地朝回复道:“是的,是的”
“什么你什么意思”
“回爷,微臣的意思失喜王爷、贺喜王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