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画舫,就是与这逍遥自在的一天说告别的时刻,两个人都是心有戚戚然,只是全都埋在心里,谁也没有说出口。待最后看了一眼这留下无限美好回忆的画舫之后,王爷在前,冰凝随后,两人一起默不作声地走过弯弯曲曲的栈桥,不多时就到了“风寄燕然”的后院门。
月影一得了秦顺儿传的口信,早早地就在这里恭候,可是左等不见人影,右等还是不见人影,正急得想沿着栈桥去探个究竟呢,就只见王爷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再一看,后面那个素颜布衣的女子不正是她家嘛。一见到冰凝,月影当即是激动万分,不过还好,还没有忘兼规矩矩地先朝两个主子行礼。
“奴婢给爷请安给请安”
王爷只随口说了一句“起来吧”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径直朝前走去了。见此情景,原本就忐忑不安的月影心中像是打起了鼓,急步追上走在他身后的冰凝,悄声却是格外焦急地问道:“,您这两天都去了哪里了啊可是把奴婢给急坏了没有奴婢在您跟前儿服侍,您习惯不习箍累不累”
王爷尽管走到前面,但是月影的这些话仍是被风儿清晰地吹进了他的耳朵,对此他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然而心中却是暗暗得意不已:本来就是为了躲开你这奴才,你家就是再累也乐意
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膳,不说早上那点儿吃食早就消耗殆尽,单说现在这个时辰也已经比平日的晚膳时间迟了许多。因此他一边穿过藏书馆的院门朝二进院走去,一边对紧随身边的秦顺儿吩咐道:“摆膳吧。两桌,爷那桌摆在书房,年主子那桌摆在堂屋。”
月影虽然焦急地等待着冰凝的回答,不过王爷的这番话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急得她顾不得许多,悄声问道:“为什么爷为什么不跟您一起用膳呢”
“用你多嘴”
冰凝及时呵住了月影的多嘴多舌,不过看她那个又是委屈又是心急的样子终是不忍心起来,于也又自言自语般追了一句:“爷是担心我累了,免了我布菜。”
冰凝主仆两人虽然将声音压得极低,仍是没能逃得过王爷的耳朵,对此他会心地微微笑了一下,知他者非冰凝也。因为从前他们两个人经常闹别扭,因此月影一直处于患得患失之间,总是担心她家会不会失宠,而冰凝从来不在乎争宠,因此也就没有担心失宠,所以成为最能体会到他的苦心,最懂他的那个人。
各自用过晚膳之后,他没有片刻休息就立即霸占了她的那个超大书桌,继续专心地看起公文来。昨天看到这个书桌的时候,冰凝先是欣喜不已,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写字、作画、读书了然后就是有点儿奇怪,她这么小的一个人,哪里用得了这么大的一张书桌坐在那里,简直就要被这张大书桌给淹没了
直到这时冰凝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一次他会如此大方、豪气万丈地给她置办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呢,原来是“假公济私”、另有图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