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98章 微服私访
    解决了琼风集团的安置问题之后,刘正带着庞统回到了梅园。

    东方月来找刘正,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刘正问“小月,这是谁教你的呀?”

    东方月回答说“小宓说的呀!”

    她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规划着,想要挑一个没有战事的时候大婚。

    再来上一个月说走就走的蜜月旅行。

    郭颖好像对这件事情,也很上心。

    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才来跟王爷商量一下。

    王爷,咱俩微服私访去吧!

    刘正揉了揉额头,缓缓的问“小月,咱们去哪里呀?”

    你想好了吗?

    毕竟在这个季节微服私访,需要准备的东西特别多。

    再说才从外面回来,就得好好休养生息一番。

    东方月说“王爷,兴汉国大了,很多东西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要是把自己封闭在梅园这个方寸之地,怎么能了解兴汉国中的具体情况呢?

    听说霸县环境优美,人文鼎盛,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去处。

    我们就去霸县住上一段时间,好好体验一下,最底层百姓的基本生活吧?

    刘正说“小月,眼看年关将至,这个时候出去,只怕是不太好吧?”

    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事情,这个时候出门,实在是太麻烦了。

    更何况是兴汉国成立的第五个新年,有些庆祝活动必须要参加了。

    东方月说“王爷,现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

    咱们就去霸县住上两三天,这总可以了吧!

    我还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呢?

    就算是我给你看守梅园的报酬,你该不会拒绝吧?

    刘正心想,东方月淡泊名利,这样的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不过闲游霸县,也得想个办法才行。

    刘正找来郭嘉,让他准备“兴汉国成立四周年暨第五个新春佳节庆典”的筹备工作。

    又让赵云和陈到,协助庞统准备婚礼。

    最后才把梅园国宴的事情,一股脑儿的丢给林小妖三人。

    趁着所有的人都忙碌的功夫,刘正带着东方月,悄悄的离开了梅园,潇潇洒洒的走向了霸县。

    两人为了掩饰身份,随便购了两匹大众化的白马,作为代步的工具。

    霸县在南山城南面三十里,刘正两人在南山大学略作停留之后,就出了南山城,沿着青幽大道驰马飞奔。

    黄昏时分,两人抵达了胜芳。

    在英雄酒肆的豪华套房里住了一宿。

    第二天,东方月说“夫君,咱们去刑部衙门听审吧!”

    据说刑部衙门的判罚标准,可以直接的衡量出霸县法制的水平。

    刘正说“也好,就看一下当地的刑部执法人员,是怎么执法的吧!”

    两人换了一身游学士子的衣装,走进了听审堂。

    听审堂里座无虚席,更是有三十几位各类侯爵。

    刘正刚坐下的时候,正堂就开始了审理案件。

    冯妇状告冯翁案。

    具体的事由是冯妇家翁四旬失妻,并未续弦。

    冯妇之夫在外行商,累月未归。

    冯妇侍奉家翁,本来无可厚非,然而家翁壮年无妻,见色起意,便调戏了她。

    冯妇侥幸脱身之后,出于义愤向刑部衙门报案。

    胜芳刑部衙门的主审叫魏铭,听了冯妇陈述的案由之后,对派人寻来冯翁,两人在后堂对质一番。

    冯翁理屈词穷,只得认罪。

    然而冯翁体弱多病,让魏铭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更害怕冯妇以此为由,拒绝侍奉冯翁。

    侧堂合议的时候,魏铭倾向于偏坦冯翁,薄惩冯妇。

    陪审魏义谏阻说“主审,就事论事,不可轻慢了律法。”

    冯翁调戏儿媳,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可乱判,得依法宣判。

    魏铭说“刑部执法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件。”

    冯翁可是被人抬着上的堂,要是判他有罪,那冯妇就有了不孝的理由。

    万一有恶妇以此为据,行不孝之举,又不利于百姓教化。

    魏义说“不然!”

    冯翁调戏儿媳,事情属实,理应受罚。

    要是出于教化考虑,判决冯妇有罪,恐伤风化。

    更何况冯家是由儿媳妇当家,要是她心中的不平之事,得不到刑部衙门的公道,吃亏的可就是冯翁了。

    更可怕的是,万一冯翁变本加厉,把调戏变成欺凌,冯妇求告无门,就会酿成家庭惨剧。

    此案过失在于冯翁,要是判罚冯妇,法律不公,虽可以服众,却失了根本和人伦。

    魏铭说“那好,就判冯翁向冯妇赔礼道歉。”

    两人进了正堂,当众宣判。

    百姓多有不服,毕竟此案一断,冯翁声名狼藉,冯妇名节受损。

    东方月问“夫君,这糊涂官判断糊涂案,拘泥于成法,不是一判毁两人吗?”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这样一宣判,冯翁还有脸做人吗?

    就算是胜讼的冯妇,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刘正说“小月,你错了。”

    法律的标准在于唯一性,和稀泥可以解决冯妇一家人的危机,却不利于教化百姓。

    要是按照你的想法,薄惩冯妇,让她谨守孝道,不该以儿媳之身状告家翁,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

    可是冯妇心中的委屈,又该如何释放呢?

    要是无视法律的偏袒冯翁,这人伦大道又该如何坚守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冯翁壮年失妻而不续弦,调戏儿媳。

    他如此这般的枉顾人伦,就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

    冯妇虽然名节受损,但是她的道义得到了伸张,她心中对于法律的敬畏,也会随之强化。

    这就是兴汉国以法治国的根本所在。

    切不可无视法律,以个人的好恶进行判决。

    毕竟执法人员千千万万,走马灯似的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

    这要是因人而异的随意变通,那受苦的始终都是百姓。

    以顺从民意的喙头,而行破坏法律的事实。

    民意判官流的出现,可以让人获得短暂的利益。

    然而民意的混乱,将会让获利的那个人,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

    人人都渴望双重标准,弱势的时候希望民意相帮。

    然而身处强势的时候,又希望别人依法求告。

    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存在呢?

    就像这冯翁,以长辈之身调戏了冯妇,还想拿孝道大义来压迫她不得求告。

    这样的事情谁敢推波助澜哪?

    冯妇受屈,兴汉国法律自有公道给她。

    而不是迫于孝道大义,就让冯妇委屈求全,从而坏了人伦根本。

    正堂之上的宣判已经结束,冯翁当堂道歉,羞怒交加便晕了过去。

    早有医生上前抢救。

    东方月疑惑不解,忙上前相问冯妇“毁坏名节告倒家翁,你这又是何苦呢?”

    冯妇回答说“夫君在外行商,要是家宅不宁,就会有破家之兆。”

    如今胜芳刑部衙门秉公而断,至少可以让人伦大道得到宏扬。

    至于我,无负夫君无负家,又何必惧怕流言蜚语,坏我的名节呢?

    东方月说“好一个无负夫君无负家!”

    这就是你心中的大义吗?

    东方月有些难以理解——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这样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回到了英雄酒肆之后,东方月还是觉得想不通。

    刘正说“法治思想深入人心,自然无所畏惧。”

    冯妇可以理直气壮,至于冯翁,既然无视人伦,就得受到惩罚。

    东方月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冯妇据法而行,却又让整个冯家沦落为乡邻的笑柄。

    这场官司有赢家吗?

    要是惹得夫君不快,冯妇又该如何自处呢?

    刘正说“顺势逆势,只在当时。”

    若是冯妇忍气吞声,难保冯翁不会变本加厉,最终酿成人伦悲剧。

    如今两人都是名声受损,却给了乡邻百姓一个忠告,法律的标准是唯一的,从来都不会因人而异。

    依法治国,是教化百姓明辨是非的开始。

    要是冯妇隐而不告,那才是法制的悲剧呢?

    东方月终于明白了——冯妇告状,摆明了就是拿清白换正义。

    胜芳刑部衙门的判决,虽然说逆了民意,但是却坚守了法律层面上的对错观。

    这是冯妇的坚持,也是法制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