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被李风辰的眼神吓得汗毛竖起,听了他的话后更是如被雷劈直接清醒了过来,“你个小东西,人不大知道的还不少。”元沫若本就受镇边百姓爱戴,当大家得知她被人糟蹋还冻死街头时,众人恨不得掘地三尺将歹徒揪出来血祭。
多亏了李风辰将这件事情镇压了下来,否则他们一行人早就身首异处。现在竟然有这样一个小娃娃知道这件事,他怀疑这个三岁小儿是不是打算把他们的事情到处宣扬。
于是他召集同伙围住李风辰,他们商议后先将李风辰毒打了一顿,直到他没有力气再哭喊。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啊?”
“嗯,我想想,我想想。”那人摸着下巴望着天,“丢去喂狗吧。”
“啊?”傻子觉得这样不好,“他还只是个孩子。”
“能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放过他么?啊?”那人揪着傻子的耳朵,“老子告诉你,他要是到处宣扬之前的事情,我们几个就得喂狗!”
傻子泪汪汪地揉着自己被揪红的耳朵。
“那我们上哪儿去找狗啊?”
“城边刘老头家,他家有女儿怕被西边野兽给掳走,养了条凶悍无比的巨犬号称连狮、虎都打不过。”老大扛起李风辰就走,“我们把他丢进院子里,看门狗必以为他是贼人就会来咬他。”
“那没咬死,这小儿把我们给供出来了怎么办?”
“不可能,据说这狗生性凶残,把猎物咬断气才肯松口。快走了,走了。”老大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走到刘老头家。怕光惊动了狗,他们便灭掉了烛火,轻轻走到门边把李风辰往里一丢。
李风辰却是砸到了什么东西,这几个地痞流氓吓得如同鞋底抹了油般逃跑,躲到一旁观望。狗竟然没有动静,反而是院里的门开了。他们看见那场景,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了出来。
门里出来的并不是刘老头,而是两只从未见过的骇人野兽。它们身形如牛却枯瘦无比,头有四角以及不少毛发,人眼猪耳口齿如鳄鱼。它们四肢如细犬,爪锋利如鹰,尾巴似狮一直在后面摇晃。它们全身光秃秃的,只有少量的绒毛零星分布在肩、肘、膝盖处。
在月光下两只野兽泛着微光,几个地痞流氓把它们的长相看得清清楚楚,它们的喘气声仿佛就在耳边,傻子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
一只身形较大的野兽出门查看外面的动静,另一只背上托着刘老头的女儿。野兽走到李风辰身边,见只是个奄奄一息的小儿却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便一口咬破了李风辰的喉咙,而后两只野兽扬长而去。
见两只野兽离开后,那群酒鬼也清醒了,头也不敢回地跑了。李风辰虽是被咬破了喉咙却迟迟没有死,他艰难地喘气绝望的望着星空。感觉自己的咽喉如火灼烧般疼痛,已经分不清口腔中的血腥之气是自己的,还是刘老头一家的。
李风辰在地上躺了一会,见自己还是没有死去,便朝着镇边王府爬去。鲜血一股一股得从开了洞的喉咙涌出,而他也几乎吸不到什么空气,只感觉自己大脑缺氧要窒息而亡了。可是地狱都不收他,他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体会着死亡的痛苦。
“陛下,所有的脏活累活请务必交给我。”羊舌羽合上报告书,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的咧开的嘴已上扬至眼角边。
“随你喜欢好了。”女帝待行辕听闻后,扶着辛扶兮伸出的手下来了。
李衡及几位夫人都前来迎接,镇边城的人也都把镇边王府围得水泄不通,不少年纪稍大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皇帝竟然是个女人。”那些想要一睹天子风采的姑娘心灰意冷。
“但是你不觉得她很帅么?”又有人开始浮想联翩,“皇帝发髻高束,穿的虽不是战袍,但这玄衣更衬她冷酷的面容。”
“你们看见了么?皇帝玄衣上的纹饰。”有细心的人观察到了纹饰的细微变化,女孩子的你一言我一语让众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皇帝玄衣上。
她的衣领是一条盘卧的金龙,若是目不转睛地看仿佛会见到那小金龙眨眼。皇帝玄衣腰间则是浩瀚的宇宙,巨大的星系在缓慢的远离或是相互撞击。而皇帝的衣摆竟是波涛汹涌的江河湖海,滔天的巨浪正在海中翻滚。
当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帝的玄衣上时,一个老头说话打破了暂时的宁静,“皇帝竟然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同五十年前一样她丝毫未老。”
“爷爷你胡说吧,这世界上哪里有不老不死的人啊。”小男孩牵着爷爷的手反驳道。
女帝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议论,反而是地上的一摊血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穿过人群,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李风辰,便不由得笑了起来。
女帝轻轻一抬手,李风辰便如同被拎了起来浮在空中,众人惊叹女帝竟然有如此法术。“李风辰,你终于是自食恶果了。”女帝此话一出,人群便炸开了锅。这个三岁小儿竟然是镇边王,怕不是这女帝傻了吧。
“陛下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这三岁小儿怎么会是王爷呢?王爷最近患了怪病卧床不起,由我前来恭迎陛下,还请陛下恕罪。”李衡立马上前笑着解释。
女帝还未来得及解释,羊舌羽的弯刀便已架在了李衡的脖子上,“你是什么东西?陛下说那是李风辰就是李风辰!”
女帝示意羊舌羽退下,他便甩开手愤愤地站到一边。
“李风辰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女帝冷冷地看着李衡,挥了一下手那三岁小儿便恢复成了青年面貌。李风辰痛苦得捂着脖子仇视着李衡,李衡被这眼神给吓得面容失色。
方才那老头突然大呼,“这女帝怕不是个妖怪!都是因为她给王爷下诅咒,沫若夫人也不会惨死街头,王爷现在也不至于落此下场,镇边人更不至于活在西边部落的恐怖之中。”
“放肆!你们自己不知道拿起刀,扛起锄头去打仗么?正是因为有李风辰这个昏庸无能的王爷,你们才落此下场。”羊舌羽闪现到那老头的身边,“哼,自己不反思自己的无能,怪别人倒是一套又一套的。”羊舌羽笑着凑到那老头耳边,“老人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羊舌羽虽是低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真切。羊舌羽靠近老头时,老头就感觉自己身的汗毛全都倒立了起来,吓得闭紧了嘴。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唯独老头的孙子在嚷嚷羊舌羽是坏人,做出一副要打架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