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贾琮 作者:契丹皇后
穿越红楼之庶子贾琮 作者:契丹皇后
赵姨娘恨得牙根生疼,却也无可奈何,只想着一定要把王夫人从正妻的位子上拉下来,否则自己日后还过不过了!刚回来就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什么时候王家的女人也学的一副奴才相了!
次日清晨,一大早起来,赵姨娘打扮一番,去正房给王夫人请安。
王夫人毕竟还是太太,即便收过监,也是赵姨娘的主子。赵姨娘和周姨娘一早去给她请安,本想着王夫人会立威,以彰显她的回归。却不想一反常态,王夫人不但没有发作两人,反而和声悦色的表示了安抚,“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正赶上了搬家,府中事多,难得你们两个处理的井井有条,这是大功一件。我昨日和老爷商议了,日后你们每人每月多加一吊钱的月钱,四季再添两尺锦布。”
又道:“我近日研习佛法,忽有所感,欲待专心礼佛。至于家事,不如仍旧由你们两个多操操心吧。”赵姨娘听了这话,心中大喜。本以为王夫人一回来,自己到手的管家权利就要飞了,没想到这夜叉竟然转了性。
倒是周姨娘,手上一紧,捏紧了袖子。自己本无意争什么,不论是老爷的宠爱,还是管家的权利。姐姐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一着不慎,就是性命之虞。谁知王夫人偏要推自己出来!不论是先前管家的功劳,还是日后的权利,与自己何干?赵姨娘是什么人?王夫人嘴里的肉都要抢过来咬一口,怎么会甘心自己分了权利?看来少不得要仔细谋划一番了。
王夫人一副无心理事的姿态,再次博得了贾政的好感,又见王夫人一心向佛,时不时的就吃斋茹素,捡捡佛豆,念念经,到有几分心如死灰的意思。不由得更加怜惜,连着半月,都歇在王夫人屋子里。
过了一个月,按照规矩,王夫人身上晦气已除了,可以出门了,便早早的给贾母请安。这期间,王夫人早已将贾政拉拢过来了,她算是看清了,老太太宠爱的从来都只有自己的地位!什么二儿子、金孙,都是假的!既如此,自己何必再去苦苦的巴结着,只要有共同利益支撑着,不愁老太太不站在自己这边。
贾母对王夫人这段时间的作为,早有耳闻,心中对她更是不满。原本还装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如今却露出了马脚,就是一个狐媚子罢了!
王夫人给贾母请安的过程,十分不顺利。她一大早天刚擦亮,就侯在贾母门前了。里里外外那么多丫鬟,往日里见了,早就一脸堆笑“二太太屋里坐”了。如今,却都似没她这个人似的,谁也不敢搭话。
王夫人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早就站的两腿酸麻,摇摇欲坠,却丝毫不敢抱怨。她从未如此深刻的意识到权利、地位的重要性。若此时自己还是王家嫡女,还有万贯嫁妆,还有诰命品级,老太太怎敢如此对待自己!
贾母知道贾政最近很宠着这个半老徐娘,怎会叫王夫人有机会抱怨。硬生生拖了一个多时辰才叫人进屋侍候起床。洗漱之后,便叫王夫人进来了。只道:“你这孩子太实诚了,来这么早做什么?即便真的来早了,也应该屋里坐坐才是,何苦遭这个罪。今日天头渐长,我晚上也睡不好,难免晚起了些。到叫你好等了。”
王夫人心里不耻,这招贾母早就用老了。之前对着大房先后两个太太,都使过。难道自己还会蠢到叫她抓到把柄?王夫人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她衣着朴素,一见到贾母,便屈膝跪下,硬生生的磕了三个响头,啜泣道:“老太太,我回来了!都是媳妇不孝,连累了家里!”一番声泪俱下,从自己思虑不周到为妻不贤,从嘴拙口笨到无才无德,反思的十分到位。
贾母虽然也知道王夫人这番认错,水分很大,但是人家做足了姿态,自己也不能揪着不放。连忙将王夫人叫起,拉着手哭道:“你可是回来了!苦了你啊,好孩子,不怕,日后依旧是一样疼你的。我还不知道你吗,为了这个家操心这么多年。快擦擦眼泪吧。”
这就是贾家的婆媳!面上跟亲母女似的,实则心里不知道怎样赌咒,恨不得将对方踩在脚下呢!两个人互相劝慰了一回,王夫人又提要给贾政找一个良家妾,只道自己无才无德,不能理家,想要再找一个管事的。贾母听了心里满意,作为回报,便道:“你也小半年没见过宝玉了,叫琥珀带你去瞧瞧吧。”
王夫人立时红了眼圈,推辞了一次,便起身告别贾母,跟着琥珀去了宝玉屋子里。
宝玉还是那个样子,你给他吃的,他便张嘴吃,拉着他起来,他也起来,整个人呆呆傻傻的,也不说话。连贾母都有些灰心了。王夫人见此,早就撑不住了,冲上去抱着宝玉就大哭“儿啊!我可怜的宝玉啊!”王夫人自出狱后一个月里,哭了无数次,可没有一次是真心实意的,每次的流泪,都只是打成目的的一种手段。唯独此次,看见自己仅剩的嫡子变得如此,再也忍不住了!
说的也奇怪,宝玉本来一直呆呆的,也不说话,眼珠也不转。谁知一听见王夫人哭声,竟然有了反应!其实这原也正常,贾宝玉是被后母虐死儿子一事吓的,吓破了魂,所以才一直没有反应。如今听见了母亲的声音,自然晃过神来了。
王夫人、贾母见宝玉有了反应,具是大喜!连忙派人叫了太医来。只是令人失望的是,太医诊的结果还是一样,一个字,养。二人不知道的是,其实贾宝玉根本没什么大病,如今的结果,不过是马道婆做法罢了!
赵姨娘最后与马道婆商议的,贾宝玉还暂时不能死,他若死了,为了二房的血脉,老太太也是要给贾政另娶嫡妻的。还不如就这么吊着,等到贾母、贾政都对一个傻子不耐烦了的时候,自然就想到环儿的好了。
王夫人回到后街的自家院子后。越想宝玉的样子,就越伤心。咬咬牙根,转身翻出了自己当年做嫁娘的时候,穿的凤冠霞帔。王夫人收监后,为了交罚银,贾母和贾政一狠心,将王夫人的嫁妆全部变卖了。
嫁妆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就是后半辈子的命。没有娘家支持的王夫人,再没了嫁妆,其实和赵姨娘没什么两样。不过凤冠霞帔却是不能卖的。这玩意儿卖了也没人敢买,每个人出嫁,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嫁衣。首饰是要父兄送的,嫁衣是要自己绣的。只要王夫人没被休掉,她的嫁衣便不能丢。
王夫人将凤冠霞帔翻出来后,抽出了头面上的金簪子。三颗东珠做花心,穿着红宝石的花瓣,制成的富贵花样式。王夫人仔细摸了摸花瓣下方,手一用力,拗断一截指甲,才将花瓣掰开。
簪子里面赫然是空的!王夫人从中倒出来三枚药丸,不足指甲大小。因为用上好的细丝绢隔断,所以不至于将三枚药丸混了。
这是王夫人出嫁前一夜,王家老太太,王夫人生母,慎之又慎的交给她的。这三枚药丸,是老王太太从娘家带来的。她一辈子没用上,便送给了自己的大女儿。当时心里想的,是但愿女儿一辈子也用不上这东西,却不想王夫人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老爷回来了!”王夫人眼圈微红,听到外面有丫鬟招呼,连忙将簪子装好,又把药丸藏在了袖子里。正这时,贾政推门进来,瞧见王夫人两眼微红的抚摸着嫁衣,心中颇不是滋味。
贾政心里还是怨王夫人连累自己的,若不是她亏待了大房的子侄,自己怎至于如今?不过毕竟是发妻,又有贾母不知长幼尊卑,害的自己被罢免。相比之下,王夫人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更何况王夫人如今整日吃斋念佛,还放弃了管家权利。
贾母已经和贾政通过气了,她已经选好了两个姑娘,再相看相看,就聘来为正妻,将宝玉记在身世清白的嫡母名下。一个是史家的,是贾母庶出的堂兄弟之女,今年将将二十。因着接连为父母守孝,耽误了花期,家中又无兄弟姊妹,险些要去青灯古卷了此一生了。另一个是薛家的姑娘,薛家八房中,三房的姑娘,今年也十七了。贾母一方面觉得史家姑娘知根知底,不过却是个失持失怙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薛家能在前途上对自家有帮助,但却是商贾出身。
贾母的意思贾政自然心领。刚刚王夫人又哭宝玉,贾政想到不久之后王氏不仅要失去正室的位置,连宝玉的亲娘就要换成别人了,心里对王氏又多了几分愧疚。
☆、第二十九章 走水
这日,忠靖侯史鼎的夫人带了女儿史湘霞,以及侄女史湘云来荣国府串门。
史湘霞虚长史湘云两岁,是史鼎的长女,为人大方,处事周全,开朗却不失温柔。相比之下,史湘云就有些过于活泼了,天真无邪,不拘一格。两人俱是进退有度,看起来就是教养极好的。
贾母笑道:“不是我当着你的面夸,这两个孩子,规矩都是极好的。你可是得废了多少心思,才能教出这么整齐的孩子。”
史夫人笑道:“老太太可别夸她们了,就这样,还都不知天高地厚呢,再夸几句,更了不得了呢。”
贾母摆摆手,笑道:“夸得夸得。”
史夫人笑道:“要我说,老太太教养女孩子才叫好呢。先前进宫了的大姐儿,还有如今的三姐儿,都是极好的。模样举止不说,就这浑身的气度,最是难得。”
两人这般互相吹捧,不知怎的,便说道了史家远房堂妹的身上。史夫人也没细说,只说那姑娘没福气,想不开,也没和族长商量,便私下过了文书,修行去了。贾母听见这话,心里如何还不知,史夫人说的就是之前给贾政看好的那个女孩儿。心里可惜了一回,转念又想到薛家姑娘,默叨两声罢了,便将目光盯在了薛家。
薛家女虽是商贾出身,但嫁到了贾家,嫁夫从夫,便就和商贾没什么关系了。再者薛家家财万贯,众人皆知,这嫡女的嫁妆,定然是不会少的。老二前阵子叫罚银,伤了元气,自己这里也没多少积蓄了。
贾母心里这般盘算着,却不知王夫人早就先一步下了手。半月后,金陵薛家传来书信,薛家长房的孝期已过。薛家太太要带着嫡子嫡女进京。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薛家这是来给王夫人撑腰了。邢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不屑的笑了笑,道:“薛老爷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娶了这么拎不清的太太。都是快抱孙子的人,还这么单纯。一个嫁出去这么多年的姐姐,也值得她出头,正经的王子腾还没说话呢。”
贾琮摇摇头,道:“薛太太这么多年把持这薛家长房后院,不至于浅薄至此。你瞧瞧二太太和凤姐姐的行事就知道了,王家的女儿,无论人品如何,手段上都不会差的。要我说,这其中定还有别的缘由。”
邢夫人近来不太耐烦这个,一心扑在凤姐儿的肚子上,想抱孙子呢。便道:“管他有什么勾当,反正不过是个名声尽毁的一家子,要我说,叫她们闹去。闹大了才好收场呢!你姐姐身边的嬷嬷、奶妈们,我都没换。只说因着是自打还未出生,就由老太太安排的,不变随意撤换了。那起子老乾婆子,听了这话,更加有恃无恐了。也幸亏迎春是个能忍的,要换我,只怕就忍耐不下去了。你只管等着,早晚有一天咱们一起跟那群人算总账!”
邢夫人近来懒得理事,也不耐烦去想这些。贾琮却是个操心的命,晚间翻来覆去的想东想西,不由的就晚睡了。
次日一早贾琮去了学堂,前日晚间少睡了一个时辰,实在困得不行。
抬头瞧先生摇头晃脑的在读中庸,更觉得无趣,不由的就闭上了眼睛。他又不趴在桌子上好好的睡,而是强撑了坐正。睡着后,头一点一点的往下低,眼瞅着就要磕到桌子了,却又能奇迹般的抬起来。看的陈瑞文低头闷笑。
趁着先生闭眼品位书中词句的时候,陈瑞文瞧瞧的团了个纸团,嗖的一声的飞到贾琮的头上。贾琮因着上课睡觉,总有些心虚,睡不踏实,因此不过是个纸团,便立时惊醒了。再一想能做这种事的人,除了姓陈的,绝无二人,趁着先生没抬头的功夫,又丢了回去。
二人正专心致志的斗智斗勇,以纸团为炮弹,攻占对方营地时。就听“啪”的一声,先生将砚台一拍,喝道:“陈瑞文、贾琮!反了你们了!这是书院,是课堂!知不知道什么是治学修身,什么是尊师重道!竟敢在读书时嬉戏打闹,成何体统!”这么一通的巴拉巴拉念下来,贾琮整整站了大半个时辰,就听先生念经了,听的头都大了,连道不敢了不敢了。
下学后,贾琮叫小厮拿了东西,就要往回走,任谁也不理。陈瑞文一直在后面叫唤:“等等我,等等我。”无奈贾琮就是不睬他。
陈瑞文丢下小厮收拾东西,自己巴巴的跟在贾琮后头,一个劲儿的道歉,鞠躬作揖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上课时拿纸团丢你的。害的你被先生骂,我真心忏悔,我替你罚写论语,原谅我还不成吗?琮哥儿最善良可爱了,就原谅我吧。”
贾琮一听这话,立时炸毛:“善良可爱你的头啊!你才善良可爱呢!”
石光珠走在两人后头,见此不禁扑哧的笑出声来。上前劝道:“好了好了,多大点子事啊,你就是小心眼,一个巴掌拍不响,陈兄哪里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