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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极品人家1
    安宁休息了一会儿就睁开眼睛再次打量屋里的摆设。
    她躺在炕上,一般北方农村的炕都是在南边的,南边有窗户,炕就在窗台下方盘的,方便天气亮堂的时候坐在炕上做针线活。
    正对着炕的北边沿着墙边摆了一个泛着油光的桌子,桌子上擦拭的很干净,上边摆着一个搪瓷盘子,盘子里摆着老旧样式的茶壶茶杯。
    桌子下方的地上放了一个双喜字的暖水壶,桌子一边放了一张椅子,另一侧是个脸盆架,盆架上是红底白牡丹花的搪瓷洗脸盆。
    而在西墙靠墙的地方摆了一个两开门的衣柜,衣柜的一扇门上还镶了一块玻璃镜子。
    再看看炕上,靠东墙的地方摆了两个红漆柜子,柜子顶上放了做针线活的东西。
    除了这些,屋子里倒没有旁的了。
    整间屋子收拾的很利落,地上也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是个爱干净的。
    安宁猜测现在是什么年代,如果是六七十年代的话,这间屋子的主人,也就是她的原身应该在家里很受宠,家里的条件应该也不差,但如果是八九十年代的话,那可就说不上了。
    安宁正猜测呢,屋门就被人从外边推开,一个穿着斜襟灰黑色棉袄,黑色的大裆裤子,还绑了裤腿的老太太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走了过来。
    “宝儿,你醒了。”
    安宁扯着唇笑了笑。
    老太太坐到炕沿上,把粗瓷大碗放到安宁的枕头边上。
    安宁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偏头去看,就见那粗瓷大碗里盛了满满一碗挂面,挂面上边还有一个油煎的荷包蛋。
    “宝儿,饿了吧,赶紧起来吃点东西。”
    安宁努力撑着起身,她起来之后长长的头发因为披散着顺滑的垂到胸前,让她的小脸看起来更小,因为大病一场,她的脸色苍白,看着很可怜。
    “天杀的,也不知道哪个造了孽的把你推到河里,让我宝儿受了这么大的罪。”
    老太太看安宁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骂了起来。
    安宁低头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然后咬了一口荷包蛋:“娘,别骂了。”
    她把荷包蛋咽下去才说了一句话。
    刚才老太太说的那两句话是北方某地的一种方言。
    北方的方言特别多,尤其是某省,可以说十里不同俗,一个县里都会有好几种方言,如果不是安宁穿越的时间长了,见识的多了,再加上她的精神力强大,想要学什么特别快的话,指不定她就翻车了。
    而现在安宁只是听了两句,就分辩出这是哪里的方言,同时也用这种方言和老太太说话。
    “娘不骂了,你赶紧吃,吃完了好好歇着,这大冷天的掉到河里那么长时间,要是不好好养养,万一作出病来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愁的叹了口气。
    安宁笑了笑:“娘,我没事了,我再躺躺,过几天就能好。”
    她说完这句低头努力的吃面,一大碗面吃进肚子里,安宁就出了一身汗,也觉得身上轻快了好多。
    老太太端着碗下炕:“你再睡一觉,我去喂鸡。”
    安宁点头,顺势又躺了下来。
    老太太出去,站在房檐下就喊了起来:“大丫,大丫,死到哪儿去了,还不赶紧出来做饭。”
    喊了好几声,才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应声从外边回来:“奶,我出去了,我,我这就做饭。”
    “成天就知道往外边跑,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在家干活,成天疯啊野的,闹的别人说闲话。”
    老太太嘀咕了一句,又骂道:“干活麻利点,你那是手吗,鸡爪子都比你的手能干活,还不赶紧干,净想挨揍是不是。”
    小姑娘抱了柴禾去点火做饭,一边烧火一边小声道:“我姑还不如我呢,你咋不说她。”
    老太太气的哟,直接抽了根烧火柴就往小姑娘身上打:“你能和你姑比吗,你个小不要脸的……”
    安宁躺在炕上听着外头一个骂一个怼,眼睛微微闪了闪,把被子一蒙,全当没听到,很快就进入梦乡。
    等安宁再次醒过来,天已经黑沉下来。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豆灯火,仔细去看,就见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她身前一个小炕桌,桌上点了煤油灯,她正在灯下做活。
    “娘。”安宁坐起来披着被子凑过去看老太太缝衣服:“你这是做啥呢?”
    老太太一边缝一边道:“眼瞅着快过年了,我得给我宝儿做件新衣裳。”
    她咬断了线头,抬头对安宁笑了笑:“早先让你爹在城里给你扯了几尺布,趁着现在有空就给你做个褂子。”
    安宁拿过做的差不多的衣服去看,就见做衣服的料子是平面绒的,上面没什么花纹,颜色是砖红色,衣服的款式就是那种小翻领四眼齐的样子,这种款式的衣服在旧时的农村很时兴的。
    “这料子真好。”安宁摸着衣服料子笑着说了一句。
    老太太可高兴了:“那可不么,我攒了好长时间的布票呢,让你爹早早的就去大商场门口守着,就为了给你抢这块料子。”
    安宁也抿嘴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问:“我爹呢?”
    老太太拿过衣服继续做,一边做衣服一边道:“你爹过几天才回来,我找人给他捎信,让他回来的时候给你捎点骨头,回来熬骨头汤。”
    说到这里,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三哥走后还没往家里捎个信,也不知道他在部队能不能适应,听说新兵训练很苦的,你三哥在家也没受过啥罪,这能撑得住吗。”
    安宁就又了解了一点信息,这个家里起码有三个儿子,也就是说她起码有三个哥哥,她的三哥岁数应该还不大,她应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人家部队也不是瞎训练的,人家都有计划的,再说,我三哥也不比别人差哪儿去,别人能撑得住,我三哥肯定也能撑得住。”
    安宁就安慰老太太,过了一会儿试探的问:“要不,我给我三哥写封信?”
    老太太扑哧一声就乐了:“写啥啊,写了也不知道往哪儿寄,咱得等你三哥寄信回来看了地址再给他写信。”
    安宁低头,看着有点害羞,但她知道原身起码是识字的,就是不知道认识多少字。
    老太太又缝了一会儿衣服,总算是把衣服缝好了,她把衣服折好放下:“宝儿,赶紧躺下,别冻着了。”
    安宁嗯了一声,但她没躺下,而是跟老太太说:“娘,我睡了一天了,躺下也睡不着,有没有啥书啊或者画报啥的,我想看看。”
    她琢磨着原身识字,她说看书应该也说得过去。
    主要是安宁得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年月,还有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要不然好多话她都不敢说,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