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被莫小川一席话说的也是热血沸腾。他做为小安村村支书已经有些年头。当时,他也是一心一意想要让小安村村民过上好日子,但是奈何小安村条件有限,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发展的东西。出去打工吧,又怕被人骗了。所以只能每年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活。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安三这个村支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他也是无计可施。
现在好了,有莫小川的承诺,至少保证小安村的村民外出赚钱不会受骗了。至于做到什么程度,赚多少钱,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同样,莫小川的话也让小安村的其他村民激动不已,无论是男女老幼,全都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低声讨论起来。显然他们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家庭的命运。只是他们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充满了畏惧和忐忑。现如今,莫小川的话又勾起了他们压抑已久的心思。
“大家都先安静一下。”安三站出来抬手压下了村民的议论声。“我知道大家都有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想法。只不过是我们有对未知生活和未知环境的担忧。这些都严重限制了我们小安村村民的发展。如今,小川能给我们做这个带头人,我们很感谢小川。大家也看到了,我们村子的现状就是,想要过上幸福的生活,只有走出去。如今小川给我们提供了机会,我们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如果出去赚钱的话,不要给小川丢脸。”
“那是必须的。”
“谁要是给小川脸上抹黑了,谁就不配作小安村的人。”
“我狗子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给小川难堪了,别怪我狗子堵门骂你们。”
小安村的村民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梗着脖子保证道。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莫小川他们也该离开了。
这时,安三挪到莫小川跟前,期期艾艾地对莫小川说道:“那个,小川,你医术那么好。我想,我想”
莫小川看着安三。安三越发的紧张。后面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莫小川为小安村做的够多的了,他也不想因为私人的事情再麻烦莫小川。但是想想卧病在床的妻子,他又不得不鼓起勇气来求莫小川。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小川,三叔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帮三婶也看看。三婶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一直不好,都卧病在床多少年了。还有一个痴呆的儿子,三叔的日子过的也很苦啊。”安万良知道安三的意思,于是便帮他说话道。
“哦,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不能的呢?三爷,走吧,去你家看看。”莫小川笑着说道。
“小川,谢谢你,谢谢你。”安三激动不已,连连冲莫小川鞠躬道。
莫小川来到安三家里,发现,安三家和安万良家里相差不到那里去。都是摇摇欲坠的老屋。好赖,安三家里,还有些简单的家俱。虽然都上了年头,外屋的漆都斑驳不堪了。另外在西屋里头还喂着几只羊,一头耕牛。靠里的架子上,还有几只鸡闭了眼打盹。
进了正房,昏黄的灯光下,一位脸呈菜色的老太太卧在床上。老人瘦的皮包骨头,两眼昏黄,头发乱蓬蓬的。两床半旧的棉被盖在身上。床头坐着的应该是安三痴呆的儿子,他正拉着老太太的手,嘿嘿地傻笑。时而还会从放在床头的碗里捏出一两片肉片,喂进老太太嘴里,并憨憨地笑道:“肉肉,好吃。吃。”
安三不好意思地看了莫小川一眼,尴尬地笑道:“孩子虽然痴呆,但是却很孝顺。有时候,我不在家,都是他照顾他妈吃喝拉撒。比绝户头好多了。”
绝户头,是农村对没儿没女的家庭,一种轻视的称呼。
正在床上享受着儿子喂食的老太太见安三领着莫小川走了进来。知道莫小川就是今天在小安村为姜家湾镇除了大害,并且还拿出一大笔钱请小安村村民吃饭。这一切都是刚才给他们母子送饭过来的后生给她讲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头子把莫小川带家里来是几个意思。难道他不知道,家里这种情况不适合招待客人吗?更何况是莫小川这样身份尊贵的客人。
老太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莫小川连忙先上前一步,阻止了老人的动作。等老人再次躺好后,莫小川还不忘帮他掖掖被角。这一细微的动作,看的安三和老太太两人十分的感动。
“老婆子,小川医术很好,万良你知道的,都快去阎老五那里去报道了,还是被小川给拉回来了。我现在请小川过来帮你看看。说不定明天你就能站起来了呢?”安三抹了一把眼睛,笑着对老太太说道。
“你这死老头子,说什么话呢?”老太太见安三这样说安万良,不由嗔怪地骂道。莫小川毕竟是安万良的女婿,你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子说安万良,难保人家不生气。人都让得罪完了。老太太骂完安三,又看了看莫小川。只见莫小川还是微笑地看着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我这病都多少年了,也没少看了医生,钱也没少花,但都看不透症。这次又要麻烦小川你了。”
莫小川善意地笑了笑。然后问道;“老太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老太太年轻怀孕的时候,应该受过很大的惊吓吧?”
老太太没有回答莫小川的话,而是看向了一边的安三。你说这死老头子也是的,这种事情,你和人家有什么好说的。
“琪丫头还告诉过你,我们的事情。那丫头看样子,心是真的扑在你身上了。”安三没有注意到妻子的目光,而是感慨地说道。
“琪儿从来都不跟我说这些,要不是这次安叔叔出事,恐怕我连琪儿的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莫小川微笑着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妈怀孕的时候受过很大的惊吓?”安三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看出来的。”莫小川说道,“华医讲究的望,闻,问,切。这是最基本的工夫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怎么去判断病情的前因后果,怎么辩证施药。”
“你自己看出来的。”安三不可思议地看着莫不川。这许多年下来,安三只要赚些钱都会带着老伴去看病,中医西医看了一大堆,谁也没看出来妻子怀孕的时候受过惊吓。只是各种自己听不懂的医学术语说了一大堆。然后就是大把大把地抓药。
“老太太,腹如硬石,食不知味。有时疼痛难忍,如生新儿,以头抢地,生死两难。有时腹胀如鼓,隐有崩捶,双目尽赤,状如疯癲。”莫小川轻轻说道。
虽然莫小川说的不是白话,但意思却是浅显易懂。安三听的点头不已。寥寥数语便将妻子发病时的情况说的完全吻合,这使得安三对莫小川能治好自己妻子的病又多了几分把握。而老太太更是有些小激动。说真的,虽然病是在她自己身上,但是要让她去描述出病情发生时的症状来,她都没有莫小川看这两眼描述的清楚。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回不用安三回话,老太太就忙不迭地连声应道。“虽然是让我说,我说不上来,但是,你说的,我全都能对应的上。”
“小川,难道这病还和年轻的时候怀孕受惊吓有关系?”安三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惊讶地问道。
“不错,所有人都知道,妇女带着孩子时,不要受到惊吓,一方面容易导致流产,另一方面发生死胎的机率会大幅度上升。但是有时候也有介于两者之间的情况发生。就是孩子早产,神魂受损。华医称之为躯残魂半症。通谷的来讲,就是孩子发育不完全,缺胳膊少腿,眼瞎嘴歪等等各种机体不完全现象都有可能发生,这就是所谓的躯残。”
“至于魂半,则是惊恐则失神。也就是说,受到惊吓到了极点的时候,就会让人失去神魂。所谓的吓死就是属于这种情况。每个孩子在发育成熟之后,就会产生一些神魂融入胚胎之上。但是这些神魂却是极不稳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吓住他们。从而使神魂崩溃,造成死胎的现象发生。”
“但是老太太在怀孕约有八个月的时候,受到的惊吓,那个时候,孩已发育完成,所以不可能会再造成躯残的情部发生。而且是临近生产,神魂应该也相对稳固,所以也不会发生神魂崩溃的事情。但是却有一灵慧魄被吓出紫府神庭,所以孩子是生出来了,但是灵慧魄却留在了里面没有随之降世。”
“随着本体的成长,神魂越来越强,也影响到了灵慧魄,想要钻出腹中与本体融合,所以老太太才会发生这种情况。而这位大叔才痴呆了这么长时间。”莫小川解释道。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恐怕这就是命吧。”安三掏出一支因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说道。“不知道,小川,你现在能把这病治好吗?”
这才是安三最关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