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渐近伴夕阳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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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孤竹部族,也遭了池鱼之殃。孤竹部的老族长抱着一丝希望,曾派人向我北平王府求救。
“但这是你北戎国内的王位之争,我王府岂能轻易插手?温郁渎来势汹汹,因此北平王爷派人送了一包假死回生的药物与一封信,给孤竹部老族长。
“老族长依王爷之计而行,让王子假死,一时躲过了温郁渎追兵的眼睛。王子带了数十名心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逃到了燕山北部山脉之中,在我家王爷的帮助下悄悄与辽东一部杂居,隐姓埋名的生活。
“但是温郁渎生性多疑,他的使节虽然验过了王子尸首,但他却因老族长坚持不肯火化棺木,将王子葬在孤竹部墓中一事而起了疑心。终于又派使者来开棺验尸,发现了破绽。因此温郁渎大怒,将老族长捉至王城拷打至死。幸而有老族长的舍身相抗,又有我家王爷在暗中照拂,阿勒勃王子才在燕山中活了下来。
“温郁渎因查不出王子去向,为了令世人相信他才是昆仑神血脉所留下的惟一王族,也只能照着老族长所言,宣布了阿勒勃王的死因。其间确也曾疑到我家王爷居间动过手脚,因此又屠灭了孤竹一部。这些事,你当都是知道的啦?”
莫贺那听着邹凯的讲述,默默点头。邹凯述道:“但是孤竹部也是你北戎大族,枝蔓极多。虽族人屠灭殆尽,但是那些嫁到周边几部的女子,也有心系娘家部落的。便慢慢有人打听阿勒勃王子的消息,悄悄寻找的——我家小公爷今年夏天,在武州城外抓住的一名俘虏,叫若舍的。因被小公爷听出了他承继母亲的口音,因此留下询问……”
邹凯讲到此此,莫贺那已是双膝跪下,道:“不错,若舍是我同父异母的小兄弟,随母亲生活,确有孤竹部口音,所以我不敢让他在句黎军中任职……现在他可是在阿勒勃王身边?”他不叫“阿勒勃王子”而改称“阿勒勃王”,显然已是尽信了邹凯所言。邹凯微笑道:“他跟从阿勒勃王,成了新王旧部,以后前程无量呢。”
独孤敬烈在一旁听着,已然明白:这是北平王在北戎王位边布下的一招暗棋!心中暗暗点头,此番大乱,已殃及北戎国运国力,阿勒勃又是在北平王的支持下即位的。自此之后,至少有二十年的时间,北戎只能是北平王驾下的一匹拔了牙齿的孤狼罢了!听着邹凯讲述凌琛为此费下的心力功夫,想着身陷狼窟的他,心里又剧痛。只得定定地盯着莫贺那,看他如何反应。
莫贺那喃喃道:“难怪滦川公要暗示我来求问阿勒勃王的真相!”他向独孤敬烈重重磕下头去,道:“将军,温郁渎残忍好杀,本不堪继我北戎王位,但是惟有昆仑神的血脉,才能震慑统领北戎诸部!因此我……我们,必得要对他死心塌地。现在既然有阿勒勃王继位,我们为什么还要奉温郁渎为王?我已在北城安排好人手,今夜便能为将军开城!”
独孤敬烈按下心中勃勃乱跳,道:“很好——但是我要入城,却不是为了浞野城,而是要滦川公安好!你可能让我们悄悄入城,不惊动温郁渎?”莫贺那踌躇一刻,道:“滦川公一直在温郁渎的帐内,要想不惊动温郁渎而相救滦川公,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要我带你们偷偷靠近王帐,那却不难,浞野城中已没有几个真正为温郁渎卖命之人了。”独孤敬烈点头道:“那便先悄悄进城!”
他与莫贺那安排下诸般入城细节,布置诸般破城事宜。待安排完毕,莫贺那自与北平府军统领各去行事。独孤敬烈见众人散去,亦打发走身边亲卫,自站在帅帐门口,静听刮过荒原,刮过燕山的呼啸风声。悚然明白,他方才听见的,全不是那在荒原上呼啸了千万年的风声!
那是自血脉中搏动出来,直透他肺腑心间,一声声,一阵阵的凄厉惨叫。
第47章 惨酷的救人
那一夜狂风呼啸,乌云遍布苍穹,眼看着大风雪就要转瞬而至。独孤敬烈亲率一支劲装结束的军伍,在夜色的掩护下,随着莫贺那的指引,悄悄地进入了浞野城北门。北门守卫早被莫贺那安排下的军卒杀死,独孤敬烈等无声无息地占领了北门。
若是寻常攻城,这一刻已可以大举攻伐,迅速控制城关。但是独孤敬烈为救凌琛,如何能令骑兵入城,惊动温郁渎?早已定了孤军深入的策略,此行自然是危险万分,只要一个不慎,独孤敬烈等人无四方增援,一旦生变,极易陷落在浞野城内。但是若不如此,又岂能接近温郁渎王帐而不令他再次挟持凌琛?
北戎城池中并无街道,只有被马蹄踩平的宽窄不定的土路,众军冒险策马穿过浞野城几个部族的寨子,往城中大寨处而来。莫贺那亲为前驱,为他们带路。幸而有他帮助,一路上遇了几次浞野城中族兵,他端出句黎校尉身份,皆瞒哄了过去,不曾惊动城中各怀心思的人。
到得王帐所在的大寨,此处是温郁渎王帐的最后一道防线,尽是他的心腹亲卫把守,已不能暗入。众军暗伏在寨门阴影之处,莫贺那按他与独孤敬烈商议好的方略,上前叫门,道是北门有异常军情,要见大王。
寨门处隐隐绰绰站立的守卫过来巡视,居高临下喝道:“什么军情?大王有旨,今夜任何人不得晋见!”莫贺那道:“又有伪王诏旨送到了,说是要与大王商议并肩王诸事——”那守卫听是这等要事,倒也不敢怠慢,便道:“我先去回大王……”一句话音未落,忽然膝弯剧痛,正要惨呼出声,已被暗中攀上岗楼一侧的独孤敬烈飞出勾索,又狠又准地割断了喉管!另外几处布置的暗哨也被北平府军们如法炮制,断膝割喉,无一幸免。
寨门开处,北平府军一拥而入。独孤敬烈率一小队士兵,冒充寨中巡行守卫,静悄悄地穿过壕沟,向寨子的最中央处那巨大的王帐奔去。
王帐四周自然也是守备森严,见这群冒充的巡卫士兵越走越近,守卫统领立时上前,喝道:“你等怎敢到此……”“巡行”二字还未出口,一个高大的黑影快若电闪,已欺至他面前。那统领也是征战多年,武功高强之辈,见敌手仿佛未带兵刃,挥臂向自己打来,立时挡格。此时他来不及拔刀,握住手中长矛,向敌手臂上格去。不料那敌手的手臂仿若利刃一般,一挥之下,矛杆如豆腐遇上钢刀,无声无息地断成两截。那统领心知不好,已觉一股寒风袭近自己喉头,只听“噗”的一声,他的脑袋已飞出丈许,跌落尘埃。
王帐守卫士兵早已跟偷袭的北平府兵们交上了手,兵器格挡间,纷纷大吼“护驾!”。要结阵拱卫王帐,但是独孤敬烈双臂到处,手上所执的两柄短戟勾刺砍劈,迅猛无伦。这种异形兵器本就难挡,何况武德将军武功盖世,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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