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渐近伴夕阳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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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紧赶慢赶回来,却依旧沦落成在长安城那般为倒霉孩子收拾烂摊子的下场。且倒霉孩子毫不领情,见他上来扶住自己,立时一头撞进怀里撒赖道:“小爷咋儿生日,你现下才到。没说的,贺礼在哪儿?”
虽然天色昏蒙,独孤敬烈却也不好在这军府庭院中抱他,只得架着他回房,一面道:“世子既已下令把贺礼封存送回北平王府,末将的贺礼也就直送到王府去了,为世子省些事儿。”
凌琛说:“放肆,一点儿眼色也没有。也不怕本爵在军务上给你双小鞋儿穿!”
独孤敬烈见了他,任是前路漫天阴云,也只顾着如今满心满意的眼前人。瞧着晨光中的年轻人,面容俊美,色若破晓之花,心中更是软若春水,温柔笑道:“已经送到你房中去了。”
凌琛却得寸进尺,道:“我可不要什么汉玉屏风龙文鼎的,那些玩意儿你自拿去糊弄你家皇上,可别死沉死沉的弄过来占小爷的地方。”
独孤敬烈笑笑,问道:“那世子想要什么作贺礼?”
凌琛想了想,酒劲未消也想不清楚,便随口刁难道:“我要什么没有?我要逗我高兴的!”
独孤敬烈笑出声来,把他架进房中,扶在椅内坐下,随手刮了他鼻子一下,道:“送你只猴儿,你就高兴了。”
凌琛捂着鼻子,气道:“你才是耍猴的呢!”想想又不对,他要是耍猴的,自己是什么?刚要再找补几句,却一眼瞧见窗边案上放着个长长的黑漆描金榉木礼盒,光秃秃的并无拜贴等物,便知是独孤敬烈亲手送进来的,起身便过去瞧看,估量着那盒子形状,猜测着道:“是琴还是瑟?小爷可没那闲情逸致……”话音未落,已把盒盖掀开,一眼瞧清了盒中物,立时呆住了。
盒中摆着的,赫然正是去年他献给老皇帝的那把北平王府的家传雕弓!
凌琛抓起盒中长弓,有点儿嗑巴地问道:“你……你怎的连皇陵都敢盗?”当初老皇帝既然指明了要这弓“陪着自己”,新皇自然是要用此弓为随葬入陵的,如何会落到了独孤敬烈手里?
独孤敬烈为他倒了茶,端过来,淡淡道:“皇上从未瞧过这弓一眼,如何知道葬入皇陵里的北平王宝弓是真是假?”他将茶盏放在案上,瞧一眼那被凌家两代人手指摩梭得精光发亮的弓背,低声叹道:“它该在战场上征伐猎杀,随你转战四方,何必让它空在地底哀鸣呢?”
凌琛微微一惊,抬眼瞧瞧微笑望着自己的独孤敬烈,将弓放回盒中,端起茶喝了两口。忽地翻个白眼,道:“这本来就是我家的弓,你拿来当贺礼——你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比杨天威还熟啊!”
独孤敬烈听他又跟自己耍赖,知道他是为排解自己郁思,心中温暖,笑道:“那便是世子不欢喜这份礼物?”说着靠过来,作势要去取那礼盒。凌琛连忙伸手按住,叫道:“你敢拿回去!”已被独孤敬烈展臂揽在了怀中。
凌琛柔和地微笑,微微转头,迎上了他的嘴唇。
他们之间的吻象所有热恋中的人一般,热烈而缠绵,但是——总因为有了那个“但是”而带上了一分不管不顾的决绝,与仿佛立时就要分离的难舍难耐。
凌琛被独孤敬烈吻得情动,身体渐渐火热起来,手中却还抓着那张冰凉的雕弓,另一手反抱着独孤敬烈的头,在火热的亲吻中含糊地说:“弓还给我了……人呢,人也是我的么?”
独孤敬烈立时吮住了那条灵活柔软的舌尖,柔声道:“自然……世上凡是世子想要的,都是世子的……”抚着怀中人浑身滚烫,他亦情难自禁,弯身抄起凌琛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向内里走去。
他将凌琛放至榻上,一面扯落他腰带,将外袍褪下,露出大半胸膛,见那肌肤嫣红,艳若经霜秋叶,忽觉有些不对,附身问道:“你喝了多少酒?怎地身子这般红?”
凌琛被他揉搓得迷离万端,哪里记得清楚,咕哝道:“好似……也没喝多少……”独孤敬烈捧着他的脸,沉声道:“不对。”凌家人的酒量酒品,他俱知道得清楚,因是海量,所以无论如何暴饮,脸色也无多大变化。凌琛更因相貌肖母,肤色极白,因此从不曾有过如此脸红如烈火的时候。
凌琛笑道:“那将军便来为我解酒。”说着,一臂勾倒独孤敬烈,拉至自己身上。
独孤敬烈虽心中不安,但此时情热似火,那能自制?见臂中一段躯体,横陈身下,如红玉晶莹,悦目至极。再忍不得,涌身压上那柔韧小腹。凌琛低叫一声,立时被他封住了嘴唇。
凌琛因是半醉,酒气情欲一时齐上,汹汹袭来,更是骨软筋麻,不一时已挣动不得,只能任着独孤敬烈摆弄自己。平日里骄傲飞扬的滦川公,如今横陈枕上,任君采撷的模样,极是撩人。他的情人掬他入怀,万般轻怜蜜爱,只恨不能抚他万一,终是情不自禁地柔声道:“我……真舍不得将你让给……别人……”
凌琛半撩眼帘,似听非听地呓道:“别人……谁?”
独孤敬烈微微叹息,拥紧了他动作,再不答言。
第15章 并肩作战
一时情潮褪去,凌琛已无力支持,在独孤敬烈臂中昏昏睡去。独孤敬烈为他擦拭身子,见他酒气俱化了汗滴如雨,浸得鬓发淌水,枕席俱湿得透了,暗暗心惊道:“如何热成这般?”又惊觉他身上已无酒气,却微带暗香,却又觉得那香气似曾相识,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气息。心中微疑复忧,生怕他身体不适。却见那人在自己怀中睡得踏实,鼻息细微,面容如稚子般天真柔和,直如儿时乖巧情状,心中怜爱无比。为他拭净身体,着了干净衣物,又裹了薄被,抱到房中一张罗汉榻上安睡。服侍完毕,方收拾了出门,去为捣蛋鬼整理武州军务。
他不是北平将领,插手北平军务本有僭越之嫌,奈何武州卫将领大半醉成烂泥,无人理事。且独孤敬烈位高权重,又与自家世子交好,因此整束军众,亦无甚阻碍。又兼凌琛早有严令:酒宴其后一日之内,众军皆禁足不得出营,便是防着军队纵性之后,搅扰地方。因此城中虽军务松懈,警备倒是一如既往,城中亦平稳安定,不曾生乱。
武州城内数千醉鬼,一朝醒酒,已是黄昏。众将见城阁井然,暗自乍舌不已,暗道皆知世子与武德将军交情深厚,不想默契如此。独孤敬烈惦着凌琛大醉,不知如何,忙忙发付了当夜值巡等事,下令散帐,自袖了几份紧要文书,回军府内院去了。
他与凌琛交情如此之深,因此直入凌琛所居正院,无人阻拦。刚至阶下,忽见凌琛侍卫娄永文忙忙掀帘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娄永文见是武德将军,哭丧着脸打了个招呼。正从西廊下转过来的侍卫领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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