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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渐近伴夕阳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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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转回脸去,面无表情地瞧着前方,突然哼道:“现下你只要说了一句扫兴的,小爷到了前面松林里就把你杀人灭口!”

    独孤敬烈举目瞭望,正见前面林子烟笼雾锁,雪满枝头,松枝上霜花遍布,晶莹剔透。凌琛轻笑道:“你不是会赏风景的人,别瞧了。去为我打个松塔下来,好不好?”

    此时正是两马并行,独孤敬烈忽地倾过身子,在他唇边轻轻一吻,便纵马上前几步,举鞭抽出。他手腕不动,鞭梢已精准点上一个饱满松塔的枝柄,一卷一抽,松塔立时枝柄断裂,落下枝头。他弯身一个水中捞月,在松塔落过马鞍之前,已经接住了那冰冷刺手的果实。捏得微微开裂,反手递了过去。

    笑着瞧他动作的凌琛喝了声彩,接过来剥开,扔了颗松子进嘴,喀嘣一声嗑开,嚼嚼,笑道:“好香。”

    独孤敬烈瞧着那在松风雪雾中的调皮晶莹笑颜,刹那间便目眩神迷。

    那一刻对他来说,仿佛已是地老天荒。

    第32章 面相

    两人穿林过山,不一时便到了乌林山脚,按着老梢公所指点的路途,往乌林山套中而来。

    那道路甚窄,两人已不好并马而行,因此凌琛在前,独孤敬烈在后,一路迤逦行来。山间静寂,冬日苦寒,连雀鸟鸣叫之声也听不见。惟有两人坐骑的马蹄踩在雪上的咔嚓声,在林间寂寂回荡。

    独孤敬烈忽地纵马急行几步,到得凌琛身侧,低声道:“有人跟过来了。”凌琛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自袖中伸出手来,屈指塞进唇间,打出一声清越嘹亮的呼哨。

    哨音九转,尾音飞扬,忽有两道人影,一从山间石缝之中,一从树梢之上,跳到凌琛马头之前。凌琛定睛细看,见是两个身穿短打的汉子,一个黑瘦,一个高壮,俱是目光尖锐,精干利落模样。两人冲凌琛齐齐一拱手,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凌琛笑笑,右手在空中划个半圆,倏的按上自己左肩,轻轻一拍,道:“上复你们首领,道北平王世子要见王府侍卫,请赐一见。”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北平王世子见侍卫,与土匪有什么相干?但是那二人见了凌琛动作,已经变了神色,一听之下,更是屈膝半跪,行礼道:“不知是凌小公爷到来,是我们怠慢了。小公爷这边请过马。”

    凌琛与独孤敬烈随着那高汉指点,往他方才存身的乱石堆中走去。那黑瘦汉子向凌琛告了失礼,往树梢上一窜,消失在林间。

    三人转入乱石滩中,东走西拐,已见一处小小山坡,坡上竟有座黑瓦白墙,挑着酒幌的酒店!方才在林间行走,只瞧见乱石间烟雾缭绕,全瞧不见有房舍模样。独孤敬烈策马到凌琛身边,低声道:“诸葛武侯的八卦阵。”凌琛微微点头。引路的汉子耳力甚好,徒然回过头来,满脸羡慕地赞道:“不愧是小公爷的侍卫,当真有见识。”

    凌琛笑得不行,暗中冲独孤敬烈做个幸灾乐祸的鬼脸。

    三人上得坡来,立时有人从店中出来,向那汉行礼道:“张头领。”那汉令道:“这是北平王世子,取好酒来!”便又有小喽罗模样的人过来,为凌琛与独孤敬烈拉住了马。

    独孤敬烈微有些担心,在这般山深林密之处,他们并无后援,也送不出消息。他与凌琛虽然俱仗高强武艺,不畏盗匪,但是江湖中人,擅用迷香麻药等物,却令人防不胜防。瞧瞧凌琛,却并无忧色,已经翻身跳下马背,扔了马缰给小喽罗,便往店中走去。独孤敬烈连忙滚鞍下马,紧随着他进了店门。

    店里陈设粗陋,摆着几副粗皮柏木桌凳,土灶下排着灰白瓦瓮。张头领将两人让到窗边一副桌头边坐下,店里伙计排上粗陶大碗,又切一盘连筋冷牛肉,一盘肥腻腻熟鹅摆到桌上。张头领道:“牛肉冷了,酒便烫滚了来。”伙计应了一声,打开一个瓦瓮,倒了一壶酒,用旋子热水,将酒烫得滚热,送上桌来。

    张头领倾了三碗酒,推一碗给独孤敬烈,又敬一碗给凌琛。独孤敬烈瞧那酒时,虽是酒香浓郁,却淡黄混浊,仿佛滤得不甚干净模样,微微皱眉。凌琛早自张头领手中接过碗来,与他一碰,仰头便喝。两人连干三碗,张头领放声笑道:“小公爷好酒量!”抹抹嘴,对独孤敬烈道:“侍卫大哥如何不喝?”

    独孤敬烈看他们俩一眼,拿起碗来,将酒喝干。张头领见他沉默寡言,便也不多招呼,自与凌琛攀谈。凌琛言笑自若,杯到酒干。不一时,两人已把一壶酒喝得干干净净。张头领早被鼓起豪兴,连声叫伙计上酒,伙计便连忙又去烫酒。

    忽听门外有人大笑,道:“北平王世子豪饮,果然名不虚传!”说话间,便见一人走进门来,三十左右年纪,青袍素氅,博带竹冠,眉目清雅,直似个读书人模样。

    凌琛笑笑,起身抱拳道:“先生过誉了,请问高姓?”那人且不答言,只瞧着凌琛上下打量,一时笑道:“时人传说北平王世子龙章凤姿。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说着便长揖下去。

    凌琛还了一礼,笑道:“这是先生谬赞了。我长在北疆,少至中原,那能得‘时人传说’?”那人微笑摇头道:“这却不是谬赞。”却也不再多说,只道:“在下姓方,名文述,与伍寨主是割头换命的好朋友。不巧伍寨主今儿下山不在寨中,不得来迎接小公爷。还望小公爷见谅。”

    凌琛挑眉道:“方先生太客气了。伍寨主做我侍卫时便勤谨当差,奉公守法,现下回了自己寨中,看来更是日夜辛劳啊。”

    他话音未落,便听有人在窗外暴喝一声:“日他娘的,凌小公爷你能不能不要总把老子当了你几天侍卫的事情到处说啊!”

    凌琛大笑,方文述长叹一口气,一个黑汉子熊一般的一头撞进门来,独孤敬烈瞧得清楚,正是长安暴乱当日,被凌琛派到他家去作乱的那两名侍卫之一!

    那人进门,先瞪着凌琛,目光忽然扫到了一边的独孤敬烈,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吼道:“操,武德将军?”

    屋中众人,除凌琛与方文述之外,目光齐齐投到了独孤敬烈脸上!谁也没想到这个默不作声喝酒的高大男人竟是名满天下的武德将军!更想不到武德将军竟会亲陪着北平王世子,到这荒山野地里的风雪破屋里来!

    方文述倒不甚吃惊模样,只向独孤敬烈施了一礼,笑道:“兄弟们失礼,将军休怪。”独孤敬烈微微拧眉,瞧了他一眼,拱手道:“先生言重了。”

    方文述对他的审视目光毫不在意,又对凌琛问道:“不知小公爷何以知道伍寨主就在门外?”

    凌琛笑道:“早听杨天威说过:伍寨主与方先生,一向焦不离孟……”

    黑汉伍伦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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