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么不告诉我?”夜皖低着头呢喃着。
云墨初耸耸肩说道:“这个,她不告诉你肯定是不想让你为她担心。所以你就别想太多了,好好照顾她吧。”
起身向门口走去,这次没人阻止她。随后她走到门口又停住,走回来提醒他们道: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她是我对你们说的,不然她肯定饶不了我的。”
“知道了,你走吧。”夜皖看着夜澜,随意招了招手。
“嘁,你们两个真不愧是兄妹。就凭用完了就扔这一点,你们绝对是亲的。”云墨初抱怨完后,从门口走出去了。
走出徐府大门后,云墨初才想起她好像忘了和他们说夜澜这个情况会持续一到七天的。
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晚上一过夜澜就恢复正常。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夜澜这个样子会持续七天。
转身想去和他们说,但一想到又要翻一次墙,就算了。反正他们两个武功高强,没问题的。
这么想着,云墨初也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
夜皖坐到床边,看着少女。不禁担忧着:每到月圆之夜都会这样,那你为何不与皇兄说呢?怕皇兄担心就更应该和皇兄说,这样皇兄才能帮你。
少女安详的睡姿,和刚刚那人判若两人。
夜皖偏了偏头,看到少女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印子。这应该是刚刚忘尘大师打她留下的吧,这手劲真大。
他坐回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少女。心里担心道:明天我就要回宫,那澜儿怎么办。
随后目光移到了对面,忘尘平淡的喝着茶。
抬起头,和夜皖的视线对上。
淡定放下茶杯,“作甚?”
夜皖点了下头,毕竟他有求于人,所以态度要放低一点。
“忘尘大师,明天我就要回宫,所以澜儿就拜托你照顾。还请忘尘大师能够包容下澜儿的小性子,若是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就让她发信号弹。这样暗卫就能来帮助你们了。”
忘尘看向昏迷的少女,迟疑的点了下头。
之后夜皖说了一刻钟的要事,全是交代夜澜的生活要事。就像个老妈子,在那里喋喋不休。
“差不多就是这样,那忘尘大师就拜托你了。”
说完后,夜皖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茶水。然后起身,回头看了眼夜澜,走出房门。
屋子里就只有忘尘和夜澜两个人,而夜澜昏迷在床不知道何时才会醒过来。
以前的话夜皖是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现在他信得过,夜澜还要人照顾就只能这样了。
忘尘站起身,走到床边端详着少女的模样。
平日里嘴角总是勾起的弧度,现在双唇抿在一起。狭长的睫毛,耷拉在如玉的脸庞,盖成了一道阴影。
不过这样倒是比平日里多了些文静,但忘尘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假的。
少女肤如凝脂,白里透红。脖子那块红的地方特别明显,忘尘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大力了。
走到榻前,双腿一弯在榻上打起坐。
这一晚上他便在这里守着少女。
月色从窗户穿透,打在少年清冷的脸庞。此时少年出尘的气质,更像是一位谪仙。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样的场景没有人看到。
红衣女鬼半抱着着琵琶回到山洞里,到了下面后,磕磕绊绊地走到大厅。
到了之后,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连同琵琶也摔在了地上。
整个人趴在地上,身上的血迹因为是红衣服所以看不出来。不过身上的血腥味很重,想要撑起来但两只手勉强抱着琵琶回来时,现在已经是彻底使不上劲了。
这时红衣女鬼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镶着金边的红衣,猛的抬头,就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男子俯身低声问道:“怎么这么狼狈?”
红衣女鬼的手不禁蜷缩在一起,她知道主人越是这样平静,就越生气。
声音颤抖着:“回主人,我本来就快把今天的目标带回来了,但出现了三个挡路石。这身伤也是拜他们所赐,目标没得手还请主人恕罪。”
男子转身坐在位置上,慵懒道:“今日你去的地方是徐府。”
红衣女鬼道:“是的,主人。”
看着阿夕浑身的伤,扔了颗丹药下去。
“先把这颗丹药吃了,再来回话。”
阿夕伸出手,丹药准确无误落在她手心。
阿夕毫不犹豫吞了下去,男子看到后勾唇道:“你就不怕,这是颗穿肠毒药。”
嘴角虽擒着笑意,但眼里的阴鸷出卖了他。
阿夕吃完药后,跪在地上,低着头恭敬道:“只要是主人所赐,阿夕绝无任何怨言也无任何怀疑。阿夕这条命是主人所救,早就是主人的。”
阿夕这话,像是刺激到男子一样。男子喃喃道:“她若是像你一样,相信我该多好。”
阿夕听不清楚男子在说什么,只是安分的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男子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徐府这个目标,我也没打算要。我怕用了她,会脏。今日就当是当年迟来的教训,至于你说的那三个人我心里有数,不用管他们。”
男子对阿夕说的那番话,没有任何回答。
“是,主人。”阿夕恭敬道。
从头到尾,男子一句迟来的教训差点让她丧失掉性命。但阿夕的心里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庆幸自己没有被责罚。
“那主人阿夕先退下了。”
“嗯。”男子说完后,慢慢的闭上眼。
这让阿夕的动作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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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阳光照在大地上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农民都在高兴今天是个好日子,而徐府现在没有半分成亲后的喜庆。
整个徐府都被压抑笼罩着,下人都不敢开口说话。安分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勤恳的工作。
院子里,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
床上的少女,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睛,眼里的淡紫在睁开那一刻就已消失不见。
忘尘在夜澜醒来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
少女坐起来,听到动静看了过去。发现忘尘在她房里
“忘尘兄,你怎么在我房里?”
她没有听到门开了的声音,所以这厮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待在她的房间里。
虽然夜澜经常调戏别人,但像这种留宿他人的房间她可不敢。
说到底就是个只会撩,不会负责的家伙。
“你!你可是个和尚啊,忘尘兄。”夜澜恨铁不成钢地注视着少年。
“我知道。”忘尘冷冷道。
“那你还……”夜澜说不出那两个字,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面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