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兵激动完,有开始纳闷起来:“哎呀,是用的什么技术手段啊!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用什么技术手段张涵没兴趣,就好比玩电脑,玩的是内容,不是集成电路板;她一步跨到王文兵身边,想把他挤开,自己来看。
“哎!你别慌,筒子里看不方便,我把它放到屏幕上。”说完,王文兵继续摆弄起这台设备。
“我跟你说,你运气不错,这台光学显微镜,是才从国外买来的,除了我们厂,其他地方还真没有。”
还没看到内容,张涵就庆幸自己找对了人,一边焦急的等待,还不忘客气的回复:“呵呵,还是多亏了你,要是换一人,也想不到这层。”
几分钟后,一台显示器上,出现了那些文字:“你看,就是这份名单,应该全是人名。”
只见那屏幕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些人名,这些人名,前面都是灰色的,后面都是彩色的。当张涵看到第一个名字时,她就震惊了:“冯天,啊!”
第一个名字,就是一个月前被杀的第一个死者,大山正街彪子王冯天,难道这真是一份死亡名单?
为了一探究竟,张涵继续念着:“段伊淳、陈三刀。”前面三个人,名字顺序都对上了,这3个名字,也最奇怪,全是灰色。
从第四个名字开始,字体变成了淡彩色:“包友棠,咦?怎么会是包友棠,不应该是陈伟吗?”张涵发现从第4个名字开始,又对不上了。
“难道是杀错了?”带着满脑子疑问,她继续往后看,结果,后面一个名字也不是九命狐,而是胡先邦。
这份黑卷残书,还真是残,前面对得上,后面对不上,这给本就神秘莫测的剥皮事件,又笼罩了一层迷雾。
既然名单找到了,这东西,要是放在王文兵手里,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张涵定了半天才暗暗的说:“这份名单,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赶紧收起来,对了,等我抄一份。”
张涵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把名单全部抄到了上面,字也不多,很快就抄完了。
拿回徽记后,张涵再三对王文兵提醒:“这些信息,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大难临头,切记切记。”
王文兵笑着保证:“放心好了,法律我还是懂的,这属于机密文件,就算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
王文兵之所以没有太多疑问,除了不管他事以外,也隐隐觉得,这东西技术含量如此之高,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说白了,这是高科技,绝对是出自一个系统工程,搞不好还是个机密的科技大项目,于是不敢多问。
所以说,人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王文兵想的是技术,张涵想的却是背后的阴谋,她回到自己家里,把徽记藏了起来。然后坐到书桌前,在台灯的光线下,仔细研究起这份名单。
前面3个名字,无论是人还是顺序,都对上了,而且这3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黑社会大哥。
不过后面的人,与实际死亡顺序并没有对上,但是很奇怪,这些人,还是黑道上的人物,就拿第4个名字,包友棠来说,这家伙也是一个社团大哥,大名在外,本地的,基本上没人不知;他靠着自己的财力,独霸一方。
可真正的第4个死者,确是一个普通保安陈伟,就算他是中间道,杀手没有按照死亡名单顺序杀人,也说不通啊。
再说,第5个死者九命狐也没对上号,加上神秘男,3个能对上,3个又对不上,简直成了一副对联,就差横批了。
张涵埋着头苦恼沉思,她忽然又想到杜涛提到的那个神秘男子,他的名字,似乎也没出现在这个名单之上,这左边照右边,居然对不上,难道还有哑谜?
张涵推翻了自己,之前认定的7日杀人节律,这份名单的出现,让这个案子,成了案中案,局中局,若不把自己变成碟中碟,估计想到老也弄不明白。
于是,她有了一个想法,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还需要干爹皮爷帮忙。
二话不说,张涵当天晚上又找到了皮爷:“老爹,黑卷残书,我弄出来了,你看!”
皮爷听到弄出来了,吓得差点歇菜,急忙闭着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张涵:“别别,别给我看,我什么都没看到。”
张涵见干爹怕成这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随手拿起个苹果,翘了个二郎腿,咬了一嘴,然后大摇大摆的说:“看看你,怕成这样,好,我不给你看,行了吧,你快转过来!”
干爹狐疑不决的回过头来,见张涵已经收起了东西,于是才缓缓转了过来:“你个疯子,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我看啊,你快下去,陪你爹了。”
“你放心,我这人最有孝心,一定会给你送终的,呵呵。”张涵半开玩笑的说。
皮爷坐下后,显得腿有点软,整个人有点重心失调,依旧惊魂未定的说:“闺女啊,黑卷残书,是个杀人名单,真对上了吗?”
张涵一脸无趣:“对上个屁,前面还好,后面一塌糊涂,我想啊,要不是这名单出了问题,就是这杀手,杀错了人!”
皮爷江湖阅历丰富,听她讲完就明白了个中缘由:“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模仿杀人呢?前面那几个对的上的,是被雀十翼杀的,而后面对不上的,估计是有人模仿作案哦。”
见皮爷一脸严肃,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张涵静下心问:“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皮爷也顺手拿起个苹果,一口咬下去,满脸扭曲加神秘的说:“上了黑卷残书的人,就没有活下来的,江湖都知道。所以,肯定不是杀手杀错,你说还会有什么原因呢?”
干爹说得逻辑清晰,张涵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于是又问:“对了老爹,雀十翼那些杀手,平时都是干什么的啊!怎么知道他们谁是杀手呢?”
皮爷把半个苹果放下,暗暗的说:“干什么的都有,除了帮主,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所以,很多人是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任何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都有可能是个雀十翼杀手,她们太阴了!”
“不只是阴,手段还及其残忍,全尸都不留下!”张涵气氛的说。
皮爷四处看看,然后靠近张涵后,小声的说:“你这么晚,急着来找干爹,不是来问这些的吧。”
张涵一看,干爹把话都送到家了,屏气凝神后说:“干爹,如何才能加入这个雀十翼?”
皮爷眼睛一闪:“什么?你想做黄盖?去当卧底!”
“老爹别激动,我想做孔明,浑水摸鱼!”
皮爷调侃:“浑水摸鱼,小心落水而亡。”
张涵复侃:“落水更好,逮条大的!”
皮爷不明:“杀的,又不是你家亲戚,干你屁事!”
张涵摆明:“事关重大,你只管引路,其中缘由,干你才屁事!”
皮爷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天都没吐出来:“浑水摸鱼,三十六计;嗨!你知道,这有多危险,等于把自己放到了雀十翼眼前,十之八九,身首异处啊。”
张涵一把抓住了干爹的手,霸气的回复:“我意已决!”
劝了半天也不管用,皮爷知道,这孩子朝他爹,胆大包天,但又豪爽干脆,既然她已经决定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于是,皮爷把心一横:“嗯,好,我给你做引路人!”
张涵大喜:“真的!干爹,你太好了,快说,我下一步应该如何?”
皮爷沉思之后,缓缓的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叫梦婆,是雀十翼的看门人,不过你要记住了,我只能引荐,人家要不要你,我说了不算。”
张涵看到一丝曙光:“好,那就看看我有没有这运气。”
皮爷带着张涵,趁着月色,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家酒吧,皮爷用眼神一指:“到了,就这黑酒堂子。”
皮爷口中的黑酒堂就是酒吧,晚上喝酒,故名黑酒。
张涵举目一看,这家黑就堂门脸不大,位置也偏,甚至,门牌上连名字都没有,灯光也暗,若不是里面传出的音乐,还真像个录像厅。
他们走进了这家无名黑酒堂,呵!还别说,堂子不咋样,面积也不大,人还不少,看那些面相和姿态,主要都是些小混混。
角落,一对青年男女互拥而坐,不停的嘴咬嘴,看得张涵冒起了鸡皮疙瘩;刚一转台,另一角落,两个小屁孩吸着大烟,那样子,看上去比鬼还狰狞。
张涵靠近皮爷耳朵:“这都是些什么人?”
皮爷提醒:“闲杂人等,无业游民,你别管他们。”
穿过这群小混混,来到了堂子的最里面,在吧台里,还坐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黑酒堂的老板。
皮爷隔着台面低声对她说:“梦婆!是我。”
孟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张涵才看清楚她的样子;这个梦婆与卖孟婆汤那个孟婆一样,是个老太婆,头发花白、牙齿凸出,嘴巴跟着牙齿一起嘟在外边,眼小而神秘,还有几分斗鸡眼,一看就不是个善类。
梦婆看到皮爷后,说话了:“皮水兴!大半夜的,你一个老板凳,跑到我这里来干嘛呀!我这里,可没有情报哦!”
皮爷像是见了丈母联似得,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嘿嘿!我不是打听的,我是来做媒的,知道你们的规矩,晚上营业,白天打样。”
晚上营业,白天打样,是黑道的行话,说的是暗语,意思是找雀十翼,做生意来了。
梦婆听后,显得很镇定,低头拿出一张小纸条,塞给了皮爷:“填上吧。”
一般情况下,和雀十翼做买卖,多半都是买凶杀人,买主需要把被杀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写上报酬,如果雀十翼觉得买主实在,出手大方,便会收下纸条,若价格不合适,马上烧掉纸条,送上一杯白酒谢客。
梦婆本以为皮爷是个中间人,帮人办差,于是递给他一张纸条;谁知,皮爷没接纸条,用手把纸条和梦婆的手一捂:“嘿嘿!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是送原料来了。”说完,他用头一甩:“梦婆,你看看,这姑娘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