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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君子神剑,八荒破极
    袁应愁此言一出,四下皆是大惊。

    这一众人本以为自古剑仙无门派,这人纵然再是强绝,见得这一干人众,也必得退避三舍。

    更有甚者,念到这人虽是剑修,也定然与这某个修者有所交情,不敢当真动手,也便是一同现身,图个正道名号罢了,怎想这般?

    再观始作俑者,那肖明峰脸色铁青,青冥子则脸色惨白。

    别人不知袁应愁,但这青冥子却深知其厉害。莽原一战,如若不是师兄弟结阵迎敌,只怕一个照面,这青冥子也便身消道陨。

    袁应愁名号虽然响亮,但为人向来孤僻,见过之人少之又少。似这般大派子弟,常年门中修炼,自然不曾见过。

    既然战已难免,那一众正道人士便是各自掐了法决,抢攻上来。

    袁应愁嗤笑一声,旋即抬手唤出一道火墙,那正道人士纵然人多,实道行尚浅,又攻的分散,一阵光华过后,竟无一能破这火墙。

    众人当下大惊,那青冥子自知袁应愁厉害,此番攻击倒是并未出手,乃纠集一众昆仑弟子,欲结大阵。

    袁应愁望着诸班正道弟子道:“本公子何等人也?且让你三招,三招过后,片甲不留!”

    话毕,一众正道弟子心内大惊,方才那一般攻击,纵然未尽全力,却也所留不多。如若再是这般,只怕这剑修当真要大开杀戒。

    那一班等人忽地看见昆仑门人竟结大阵欲抗敌,心中打定主意,单凭这般昆仑门人,只怕也难重创那剑修。不若众人合力,结一巨阵,合大阵之力,绞杀这人。

    肖明峰道:“青冥子道兄,我凌霄天殿愿助一臂之力。”

    话毕,肖明峰自领百余凌霄天殿弟子结聚力阵,这阵法虽简单,却也无可奈何。

    天下各派道法不同,唯这一聚力阵,乃阵法之基础,可将众人之力,传于一人。此情此景,聚力阵最为管用。

    见凌霄天殿众人这般做派,南明神宫,百花谷,追云岭,道外三十三天等诸多势力领袖尽皆效仿。非是这般人等有意相助,实乃迫不得已。

    况且,众人不过结聚力阵,真正对敌,仍需昆仑众人,如若不敌,也怕是昆仑门人先为死伤。

    袁应愁如何瞧不出这众人何种心思?

    倘若这众人当真全力结阵,袁应愁也需得退避三舍。然这下方众人,又惊又怕,不敢全力结阵,皆留了道元以备不测,本应直冲九转至境之击,如这般看来,也不过三转而已。

    对敌他人尚可,袁应愁自然不惧。这也不全怪得众人,这陆上纵然升仙之人繁多,实是大多不过三转,三转之上,方乃真仙,五转之境可为绝仙,至于七转,无不名震大陆,各大门派日日膜拜其肖像。

    纵然昆仑众人有所了解,也不过猜测,对敌之人不过三转。

    一时半刻,那正道众人终是聚成大阵,大阵之中尚带隐隐天威。

    若有他人在场,当然认得,这大阵乃昆仑圣山镇山大阵玄极天屠大阵。

    此阵一出,可引天地之威,化巨掌,力弊阵内之人。这大阵本是群攻之技,如今对敌袁应愁,这阵自然改良,青冥子也不亏昆仑圣山七代弟子自首,竟硬生生将这大阵缩至掌余大小,无尽天威尽含一掌之上。

    这掌还未劈出,那山门之后便现六道人影,这留人便是玄极神宫之中小真仙,纵然为首之人,也不过二转境界。

    只是升仙之人大多孤傲,世人谈起,尽称真仙,无谈小字一说。

    这六道联手布阵,守御山门之后,柳青阳亦在守御之中。

    不过柳青阳分明瞧见,这六人面带苦笑,显然被这玄极天屠大阵所惊,无奈为之。

    袁应愁嗤笑一声:“这六个老鬼,想借我手打击各派,岂是如此容易?”

    话毕,袁应愁虚空而立,手抚腰间,摆一拔剑式。

    正道众人面面相觑,袁应愁长剑身背,手中哪里来的第二柄剑?这一式拔剑,如何去拔?

    然这大敌当前,众人也不再思虑这般,皆是吐出最后一丝真气,助大阵功成。

    大阵一成,天地间风云变色,这一剑看看有着三转剑仙强剑之威能。

    青冥子控着这手印飞向袁应愁,那手印飞的极慢,如若生死征战,必然功亏一篑。

    但袁应愁傲气非凡,这拔剑式起,显然决定硬撼。

    青冥子方才缓慢控着手印,以图威能发挥极致。至于其他各种原有,姑且不提。

    且看袁应愁,面色凌厉,拔刀式如故,只是此刻,袁应愁腰间已现一柄长剑,那剑名曰——听泉。

    待到手印近前不过丈余,袁应愁沉声道:“破——极!”

    那声音如洪钟嗡鸣,直扣每一人心弦。

    众人便见,袁应愁一剑拔出,仿若世界静止,那手印凝停空中,被拦腰斩断,旋即化为虚无,剑芒随袁应愁姿态凝于虚空。

    待到一剑功成,长剑会鞘,众人又听得金铁叮咛之声,那金铁之声,若一柄重锤,狠狠敲击没人心弦,众人一口鲜血吐出,方才发现,时间再次流动。

    袁应愁看着众人微微一笑,那本停于虚空之剑芒,倏忽化为一道流光,便向那山门斩去。

    六位真仙尽皆大惊,然这一缕剑芒何等境界,仅同那六人结界感刚刚碰触,便如一根银针,刺破进去。

    那山门轰地一声巨响,那十二根巨柱,竟然倒塌三根。

    六位真仙只得苦笑。非是这六人斩不了袁应愁,实是袁应愁如若大开杀戒,纵然击毙袁应愁,这玄极神宫门人,只怕也所剩无几,他们六人自然不会做此自掘基业之事。

    六真仙为首一人信步走向袁应愁,行了一晚辈之礼,道:“前辈来此,何必如此阵仗?不过些许小儿,又何必计较?若非前辈责怪岳明空等人迎接来迟?”

    袁应愁道:“你们这六个老儿,无非是怕我拆了这玄机震宫罢!”

    一语道破心事,岳明空脸色尽显无奈,旋即道:“前辈,惩罚亦有了,便是放过这般小儿罢。”

    袁应愁嗤笑一声:“你这老儿,杀起人来也似不比我等手软,今日竟欲安事?”

    不待岳明空说话,那天上自飞来一人。

    那人一见袁应愁便道:“袁老贼,如此欺煞我等徒子徒孙,真当老夫怕你?”

    岳明空一见来人,当下心中暗骂:“怎生是他?这阵仗怕是不能善了。”

    袁应愁抬头望去,那人生的一幅莽汉相,一身明黄铠甲,手持两柄巨斧,一脸怒容,长须无风自动,好不威风。

    肖明峰看到天上那人,心中大喜,呼喝道:“拓跋师叔,就是这人伤了我正道一干人士。弟子无能,纵然合大阵之力,亦不是其一招之敌。真丢了师叔脸面。”

    莽汉道:“无妨,今日师叔就替你等斩了这袁老贼。”

    袁应愁观望莽汉,脸色寒意欲浓。岳明空也知何故,这袁应愁向来自诩风流,逢人自称公子。

    这一声老贼,当真是说到袁应愁心坎中去,怎能叫袁应愁不怒?

    袁应愁怒道:“拓跋燕!今日纵然岳无明在此,我亦斩你!”

    话毕,袁应愁剑元自紫府射出,不待人看清样貌,便于唤于手中的听泉剑溶于一体。

    拓跋燕大惊,他虽好战,却自知自己无非三转真仙,如何抵得过袁应愁这五转绝仙。

    然拓跋燕还未出招,袁应愁翻手一招,便是八荒镇域使出。

    八道强绝剑气各自涌现,自成一体又何为一脉,纵然拓跋燕想要离去,也需得废上一般手脚。

    袁应愁哪里给的他这般机会,合身若一道流光便斩向拓跋燕。

    拓跋燕不亏三转真仙,非那一众徒子徒孙可比,一双大斧旋即合拢,化为一面巨山。

    拓跋燕拖着巨山冲向袁应愁,二人力击一处,刹那间雷音滚滚,山门外那一众徒子徒孙中,修为较差者,已然被巨响震至昏厥。

    再观这天空二人,袁应愁携冲势而来,一击便将那拓跋燕震向天空,撞向八荒镇域。然袁应愁毕竟不修勇力,反震之力,也将其射入地面。

    不待拓跋燕于八荒镇域中脱身,袁应愁手起拔刀式,似之前一剑之威,连斩三剑,方才将歇。

    拓跋燕背有八荒镇域封锁,免面破极剑气,当下只能全力抵挡,然破极剑威岂好相与?一连三剑尽皆贯穿拓跋燕身躯。

    如若不是拓跋燕苦修勇力,身躯早已非人,这三剑,定当斩毙!

    待光华散尽,拓跋燕一身明黄铠甲,早已残破,腰腹洞穿有如海碗,一条右腿,仅小半相连。

    拓跋燕道:“袁老贼,三千年来,我仍不如你!”

    话毕,拓跋燕缓缓自天空而下,非是不想再战,而是再无道元可供使用,未自空中坠落,已属万幸。

    再观袁应愁,虽面无血色,却扔虚浮于空。

    众人皆知,此刻袁应愁内中剑元已所剩无几,然却无一人敢于近前。

    袁应愁目光扫去,那一干正道人士,尽皆垂头不语。

    袁应愁道:“还有何人欲要斩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