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深以为然,道:“的确是这个道理,从明日起我就开始把钱粮抓起来。”
晁盖又介绍了木器厂生产的水车、风车磨坊这样的机械,虽然都是都是古老而常见的东西,但是木器厂做了细节上的改造,变的更加耐用和实用,比如风车磨坊原本只能加工粮食,做了改进之后可以把秸秆诸如豆秸、玉米秸秆进行铡草,大大减少了人力畜力的使用量。晁盖和柴进聊到深夜,柴进从晁盖处订购了一万多贯的设备。当然晁盖明白很大程度上是柴进本着报答救命之恩买的,晁盖说的诸多好处柴进未必全信。
翌日,晁盖把众人叫来商议道:“柴大官人这里该商议的事情都商议妥了,都很满意,咱们也该告辞了。吴先生认为下一步该去哪里?”
吴用摸着下巴上的三根半胡须,道:“登州哥哥前段时间去过了,没必要再去了,我看不如咱们去趟大名府,拜会一下卢俊义。”
“好好,俺要跟卢俊义切磋切磋。”李逵大叫。
旁边焦挺笑道:“就你那水平和卢俊义切磋,小心被打成猪头。”
“就你能,切磋又不是真打。”李逵道。
庞万春道:“卢俊义和柴大官人不同,此人未必是个好客之人,咱们不请自去卢俊义不一定欢迎咱们。”
“哈哈,卢俊义是不好客,可是他好武啊,就说哥哥要跟他切磋,卢俊义肯定喜欢的不得了。”吴用笑道,“哥哥的能耐大着呢。没见柴大官人把咱们当做上宾啊。”
晁盖笑道:“要是让卢俊义和我比试拳脚应该可以稳胜他,步战比兵器问题也不大,但是如果马战就不好说了。”
“哥哥谦虚了,乌云踏雪配上金龙吞天戟,王教头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哥哥走上几十招,后来就再也不愿意陪哥哥练了。”吴用说。
晁盖摇摇头:“论招数精妙和熟练程度我比王教头差远了,之所以王教头不愿意和我练是因为我力气太大,震的他手发麻。但是卢俊义不同,他也是个力大无穷的人,正渴望和他一战。”
晁盖当日和柴进告别,柴进挽留不住,虽然知道晁盖等人有钱,但是还是赠送了五百两金子,也算是聊表心意。柴进在沧州的名望也因为打老虎而大涨,柴进趁热打铁,从新编练庄丁队伍,不在嘿嘿哈哈的练习拳脚,转而以队形、体能为基础,朴刀长枪为根本。就连柴进本人也能坚持跑个十里越野跑了。
再说晁盖等人别了柴进,一路辛劳奔波直奔大名府。到大名府的时候天已经下午了,城门口如城人很多,队伍排的老长。
吴用问路边一老者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何排队如此的长?”
老者说:“你们外地来吧,这是收税呢。行人入城要二文,带货的要交商税。像你们这样骑着马匹的要交二十文的税。”
“这位为何啊?”
“马匹拉粪污染大名府了呗,要我说啊,你们就把马匹寄存在城外客栈,价钱还便宜。”老者说。
晁盖看了看队伍排的老长了,自己这个郓城团练虽然说是个芝麻官但是在这里未必好使,还是等明日一早就进城吧。城门外刚好有一家悦来老店,晁盖道:“不如我们先住店了,明日一早进城拜会卢员外如何?”
“都听哥哥的。”众人道。
晁盖也是暗暗叹息,这大名府知府傻了不曾,这么连行人都收税,看起来增加收入,实际上长此以往人们都不愿意来大名府了,慢慢的人流就稀少了。
一行五人就赶奔悦来老店,刚到路边了,就见伙计用门板抬着一个面黄肌瘦的人扔到门口了,那人不住的哀嚎:“不要扔我啊,不要扔我啊。”
可是伙计才不管呢,径直扔到路边了。
庞万春也是出门受过苦的人,当即道:“你这店家也太黑心了,因何将一个患病之人扔到路边。”
伙计道:“这位客官,您是不知道,这人就是个穷酸书生,在店里住了三个月了,每日里靠替人写书信赚点零花钱,最近一个月病倒了,也没钱请大夫,也交不起房钱了。交不了房钱也就算了,可是他要死在店里就晦气了,因此这才不得已把他扔到路边。”
庞万春正要发火,吴用道:“伙计说的也是实情,你且去忙吧。我们自去看他。”
晁盖吴用等人来到这人身边,李逵大喊问:“小子,你这是咋了,长的跟个鸡崽子一样,那么容易生病。”
“你才鸡崽子呢,没看到我生病了啊。”这人说的有气无力的,晁盖仔细打量,这人标准的书生打扮,年龄不小了二十五六岁,穿戴都很讲究,只是不知道因何落魄到如此田地,看样子是长期营养不良,又偶感风寒造成的。大名府身为一个重镇,看大夫的费用应该不低。
晁盖道:“你欠了多少房钱啊。”
“两贯房钱,一贯饭钱。”书生说。
晁盖把伙计叫来,拿钱了四贯钱给他,道:“伙计,他的房钱我付了,多出一贯给他放柜上,另外你再去请个大夫,看病的钱我来出。”
伙计见有人付钱,立刻把这书生抬进去了,晁盖出钱又请了大夫,熬药服用自不在话下,书生很感动,说一定要报答晁盖,也没当回事,做好事不能求回报的。
早起晁盖把备用马匹寄存客栈,五人进城赶奔卢俊义府上,卢俊义在大名府那是头一号的,在大名府你可以不知道知府是谁,但是你得知道卢俊义是谁。卢家是个大家族,家大业大,比晁盖这样的暴发户要强上好多。卢家良田万亩,更主要的是卢家世代经商家赀万贯。
晁盖等一行人在本地人的指引下很快来到了卢俊义府上,焦挺递上帖子,门子很不乐意的说了声等着,就进去了。一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回来。
李逵着急了,问门口的门子道:“你家府上有多大,这人进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
这门子都不拿正眼看人,道:“乡下来的吧,我们府上可大去了,进去走一炷香都到不了正房。”
李逵哪里受过这鸟气,骂道:“不吹牛你会死啊,直娘贼的。”
门子见李逵发飙,当即对里面喊道:“有人闹事,出来打啊。”
门子是比较瘦弱的,但是里面出来的六个人都很强壮,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晁盖也不制止李逵,六个人一拥而上,李逵丝毫不惧,抡拳头就打,没几下六个人倒下了五个,还有一个害怕了。
“快去报告管家。”门子见来的是硬手,立刻有人去里面报告,正好刚才报信的门子带着群人来了,当先是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了。
这管家还是很懂礼节的,抱拳道:“晁团练有礼了,在下是府上的管家李固,不知道这是为何打起来了。”
晁盖见此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留着小胡须,面皮白净,当即还礼,道:“刚才只是些小误会,我这位兄弟和贵府上几位庄客动手了。”
那管家道:“无妨,练武之人切磋一下无伤大雅。只是我家员外的确不在家,月前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府上只有夫人,因此也不方便见客啊。”
晁盖叹息道:“既然如此不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晁盖带着大家只好退回,李逵道:“既然来了一趟大名府也不能白来啊,咱们四处转转,找找什么特色小吃什么的。”
吴用也说:“大名府是重镇,四下里看看也好。”
五人也不骑马牵着马匹沿路而行,这大名府建设的倒也气派,商贾云集,甚至有波斯人这样原来的外商。李逵指着不远处一队吐蕃商人道:“你们看,那些蛮夷穿戴的衣服好奇怪啊。还有个汉人在跟他说鸟语。”
晁盖瞪了他一眼,道:“跟你说了多少次,要有礼貌,下次不许这样。”
“噢,俺知道了。”李逵说。
晁盖望去,只见只见是队吐蕃商人,十多人,但是马匹很多有三十多匹,带着很多的货物,因为和本地的商人交易,发生冲突,一个身穿文士衣衫的人正在调解,虽然他的吐蕃话很流利,但是吐蕃人根本不肯听。
这时候来了一队五十人的巡逻士兵,听了大家的解释,当即判吐蕃商人有理,狠骂了大名府本地的商人一顿,让本地商人支付了不少钱,吐蕃商人才离开。
那穿长衫的人不住的摇头,叹道:“炕头汉子啊。”
李逵问:“什么叫炕头汉子。”
“炕头汉子,窝里横。这种人只会对老婆孩子凶,见到外人就熊了。”长衫文士摇摇头就要走开。
晁盖道:“这位兄台,刚才是什么事情,我不懂吐蕃话。”
这人道:“刚才那些吐蕃商人要出手二十张雪豹皮,本地一家商行要收购。验货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是豹皮,是狗皮,当即表示不要了。吐蕃商人就把同伙喊来闹事。刚刚巡城的士兵来了,不由分说,让本地商行以豹皮的价格收了二十长狗皮。”
“相请不如偶遇,我观这位兄台也是爽利之人,何不到酒楼喝一杯。”吴用发出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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