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轻熟重 作者:言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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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轻熟重 作者:言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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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靠近的契机
钱歌从出租车上下来,大院儿门口的路灯已经点亮,顺着看过去,院内的梧桐生出新叶遮住灯光,折射到地面。
“钱歌。”向维政丢下手中的烟头,脚下用力的捻了捻,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女子。他找不到她,也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已近五月,天气不再是冷的,夜晚还是会带着丝凉。钱歌在看到向维政的时候,心中想到的却是,他的伤口还没好,怎么抽烟呢?可那句话终究只埋在心里,合着口水一起咽下肚子。空气里飘着春季才有的柳絮,绵绵的仿若被撕开的棉絮,轻飘飘的四处乱飞。
“话说了太多,没有进你的心里,一切都是无用。”向维政走进钱歌,“我来说一声,我不同意分手。给你四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我们之间关系,四个月后,我来要答案。我希望那个时候,我们不再像现在这样,不能触碰,即便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也要坦诚相对。”
他上前一步,抱住钱歌,轻轻亲吻她的额头,落下一个他的痕迹。或许是最后一个吻,或许是最后一次的靠近。
乌拉乌拉的声音打断这段离别前的告白,向维政不舍的放开身前的人。他看着低头的女子,睫毛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一根根的翘起,浓密、漂亮。救护车停在大院前面,司机大声的说着,“军区大院15号住户,刚才叫的救护车,麻烦开一下门。”
钱歌听到那个声音楞在一旁,慌忙推开向维政跑到车前,“15号吗?”得到司机的回答后,她完全慌了神,惊诧之后飞一般向院子里跑去。15号,那是钱歌的家。向维政没有迟疑,紧随其后。
钱歌喘着粗气一刻不停的向院子里跑去,脑子里完全空白一片,爸爸怎么了?他究竟怎么了?院子的铁门嘭一下被钱歌推开,她跑到屋内看到父亲倒在客厅的放置茶几的地毯上。
“爸爸!”钱歌一下子跑到过去,跪倒父亲身边,看着钱正困难的呼吸,单手捂着胸口。“爸爸,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哪里?”钱正无法回答钱歌的问题,只是艰难的呼吸,胸口随着他的动作明显上下起伏。钱歌慌乱的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她不敢轻易的去触碰。
向维政看到钱正的情况后不敢轻易下结论,连忙问道,“钱教授是否有心脏病或其他病史?”
“没有没有,都没有,爸爸一直都很健康的。”钱歌捂着嘴巴,无措的看着躺在地毯上的父亲,“爸爸,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样?”
钱正痛苦的对着女儿摆摆手,钱歌抓住父亲的手,紧紧握住。
“钱歌别急别急,医生一会儿就来了。”周正耀在一旁出声安慰,刚才老战友突然捂住胸口到底,他也是慌了心神,镇定下来后赶紧拨打了120。当过兵的人,对一些医护知识多少是了解的,他没有移动钱正,让他平躺。等待救护人员的到来。
就在钱歌到达的时候,120救护人员也迅速到达现场。医护人员在简单的两句话后,抬着钱正上了120救护车。钱歌紧张的上了那辆车,看着父亲被插上氧气管,车内的仪器表跳动的数字,滚动的绿色线条。测压仪上的水银柱升起,退下,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钱歌的所有神经线。
“心跳80、血压偏高。”医护人员没有情绪的说话声音在钱歌耳边响起。
这一些她只在电视中才见到场景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钱歌的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中溢出。她的手握住钱正的手,小心的握住,不敢放开。
“有病史吗?”
“没有。”钱歌摇摇头,眼泪顺着她的动作滑落,“爸爸他一直都很健康,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小小的救护车内,两名救护人员为钱正做着检查。向维政坐在一旁,轻轻顺着钱歌的后背,“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
透明的吸氧仪器,父亲起伏的胸口,随着车子摇摇缓缓的点滴袋,所有的这一些都让钱歌害怕。她只能无助的抓住父亲的手,不敢用力也不敢放手。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钱正被抬下车转到那种钱歌叫不出名的床上。滚轮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空旷的医院里灯光并不是全部通明,有暗有亮,随着床位的移动钱歌看到父亲的脸色忽明忽暗,紧紧抓住她的心,揪揪的。
“家属在外面等待!”医生留下一句话,关上那扇门,重重的一下敲在钱歌的耳中。
双手捂住嘴巴,钱歌害怕自己哭出声音,她害怕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身后一个怀抱在这个时候紧紧拥住她,坚实的、温暖的、有力的抱住她,紧紧被抱住感觉才让她觉得自己的真实存在。
“别怕,别怕,钱歌,放松放松。”向维政拥住她,温暖的大手带着安抚,从女子的头发一直顺到后背,一下下,轻柔缓慢。“没事没事。”向维政抱住这个女子,他第一次发现她的柔弱、无助,眼中带着的是可怜慌乱,这一刻他才知道她也是需要一个臂膀,能让她依靠,能给她力量。
肩头蓝色的制服在不知不觉中被印上更深的颜色,一点点的渗透。白色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地方,在这里每天都有生死离别,在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泪水的洗礼。钱歌用力的抱住那个身体,用力更用力,她的鼻息下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是他的气息,可这次却带着烟草的刺鼻。
向维政感觉身前的动作,脸颊摩挲着女子的头发,手下依然是轻抚的摩挲,不再有任何言语,他知道这个时候钱歌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冷静。他认识的钱歌,不会因为这样而慌乱的不知所以,她需要时间,就像他和她的情感。父亲对于这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女孩来说,不是任何语言任何情感能够代替,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情操。那就是她心底深处的守护神,是她的信仰,依托,甚至生命。
“现在我依然能感觉你每分钟的心跳,钱歌,我用自己的生命保证,钱教授不会有事的。虽然我不是一名医生,但是作为一名空军中校,我所了解的医学知识来说,钱教授一定会安然无恙。相信我!”向维政定定看着钱歌,看着被泪水沾湿的睫毛,低低的垂在眼皮下。
“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向维政揽着她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先坐下,我告诉你。”
“刚才你只顾着伤心,都没有听到医护人员的对话。钱教授可能是食物中毒,别担心,看看你,哭的像个泪人。”他的手擦着钱歌的脸颊,拿枪的手、拉降落伞的手,带着男人气概的硬茧。可他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擦干那脸上的泪水。
“真的?”钱歌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向维政。
“是。”
钱歌没有躲避,感受着那双手,其实有些疼,他的动作即便再轻柔,看哭过的脸颊带着稚嫩,泪水到过都刺刺的。何况那带着老茧的手,可她却觉得很舒服。除了父亲意外,他是第一个让自己觉得安全、温暖、可信赖的那个人。
“怎么又哭了?”向维政有些慌乱,明明上一刻好好的,下一刻泪水真的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断了线的珍珠,一点点暖暖的打在他的手上。
“向维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钱歌声音带着沙哑,“我对你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并不爱你,我只是因为赌气才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向维政低下头,吻住那一颗颗从眼中滑落的泪水,不放过任何一滴,不让它们有机会再去骚扰红润的脸颊,他一滴滴的允去,在它们没有滑落的时候就已被他允去。苍薄的眼皮不停轻颤,他的唇下感觉到滑动,感觉那微咸的味道,直到那里不再有任何泪水涌出。
他的唇一点点吻落,轻轻的从眼角下滑,慢慢的移到那张红唇前。轻触,轻触,轻触……
含住唇瓣,辗转,舔舐,舌尖描绘着唇上的纹路,扫过每一个唇纹,落下他的心疼。舔开贝齿,不是霸道的长驱直入,而是轻柔的小心试探,温柔的划过她的唇舌,裹住,安抚般的翩翩起舞。
这个吻很短暂,它不带有任何□,它只是一个男人想要给一个女人的安全,一个爱人给心爱人的温暖。诉说、倾听,快乐、悲伤,他将这一个吻注入了太多的情感,只用唇舌的缠绕来表达。
灯光照着两个相拥的人,靠近,需要的不是时间,而是时机。
钱歌的心下不再是慌张,而是一种希望,一种等待,一种归属。她相信向维政的话,也相信父亲会没事的。她靠在男人的肩头,闭着眼睛,等待那扇门的打开。在这样天嫉人妒的时刻,向维政的膀胱却不甘寂寞,嘶,他有些尴尬的对着钱歌说,“去个厕所,一会儿回来。”
“哦。”钱歌点点头,向维政的离开让她有些失落,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她仿若失去了什么,下意识的环住自己的双臂,眼睛看着男人的背影。
就在向维政离开不久,医生从手术间出来,摘下口罩,钱歌立刻走上前去,“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要再吃刺激性的食物,特别是辛辣的,现在已经没事了。住院观察两天吧。”说着护士推着钱正从房内走出。钱正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已筋疲力尽,这个时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好的,谢谢您医生。”钱歌顾着握住钱正的手,撅着嘴巴,看着他睡熟的面孔。
“是这样的。”医生摘下医用帽子说到,“今天没有床位了,只能先委屈一下老人家,在过道里住一晚。明天有空床位了,再通知你们。”
“过道?”钱歌的音量挑高,“我爸爸都六十岁了,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您要让我爸爸在过道里住一晚?!”
医生一脸严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床位紧张。先凑合一晚吧。”说着就让护士推着病床向前走。
“天气这冷,他还是老人家。过道里人来人往的,真的不适合。医生,您给想想办法吧。”钱歌看着低头整理帽子的医生,不知是灯光缘故还是那蓝色帽子才映衬,医生那双手给外白皙修长。
“我们医院里,整栋楼都有暖气的。再说了,过道里不止他一个病患,比他年纪大的都有。嗯,家属们自觉,不要吵吵嚷嚷,还是很安静的。”医生有些不耐烦,对着旁边的小护士说到,“带他们过去吧。”说着就率先离开。
“哎,医生,你等一下。我知道,这么晚还要麻烦您真的不好意思。但是,还希望帮帮忙,您看能不能给想想办法呀,在病房内给加个床位。您给通融通融。”钱歌放低声音,追着医生,一边随着医生急促的脚步一边说着话,还时不时的要看一眼父亲的状况。
“每个家属都这么说,可是医院就这么点地方。每天还有不停的病患进入,我们也是爱莫能助啊。”医生说着话,可脚步没有停下。
“我父亲睡眠不是很好,刚才又这样,如果晚上睡过道,真的是不利于他的康复。”钱歌随着医生一起向前走,停在了电梯前,看着这名医生按下向上的按钮。
“如果你真要怕他休息不好,我觉得可以出院。其实,在家休养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大事。”说完,电梯门打开,医生走了进去。
“哎,医生。”钱歌挡住电梯关合的门
医生不耐烦的看着钱歌,说到,“也请你帮帮忙,我楼上还有病患等着。如果你实在想住院,那么可以去联系其他医院。我是没办法的。”说着再次按下闭合键。
钱歌一跺脚,走了回去。向维政已经站在钱正的床前和护士说着话,看到钱歌走进,“这是怎么了?你爸爸不是好好的吗?”
钱歌一肚子的气,即便旁边有护士在她还是忍不住的说出来,“爸爸年纪大了,偏偏还要让他住过道。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医院连一张空床都没有。”
向维政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谁说没有了。走吧。”
钱歌随着向维政和护士一起推着父亲走进电梯,电梯在途中没有停留,直到16楼它才停下。那层楼很静,车轮的咕噜声非常清晰,可这一次却不再成为钱歌的困扰。病房前已经有护士在等待,看到推近的病床后推开门,同家属一起进入。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宽大的病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床的北边有一张小床,南边是一排的沙发,前面还摆着茶色的透明茶几。房内宽敞,透气。护士们将钱正移到床上,交代几句随后离开。
“你给安排的?”其实钱歌不用问也知道,如果不是向维政,父亲今晚恐怕真的只能睡在过道里。
向维政摸着钱歌的头发,看着她坐在父亲的床前,轻声说了一句,“傻女!”
“那个医生还信誓旦旦的说,没有床位!这么大的地方,他是眼睛瞎了吗!”说到这里钱歌就想到刚才那个医生一脸的不耐烦。
“好了,你父亲还要休息。”向维政看着这个赌气的女子,他一直以为她是成熟的,明白社会上的这些事情,能够处理和面对。其实,她还是稚嫩的。
“谢谢你,向维政!”钱歌看着他,从没有过的真挚。
向维政看着钱歌,笑了笑,“天晚了,你也休息吧。这里有陪护的小床。要是让你回去,想必你也是不安心的。”
“那你呢?”
“我?”向维政顿了顿,摸着女子的脸,说到,“我当然在这里,陪着你。”
第39章 一点点爱你
“向维政。”钱歌低语,仿若叫着这男人的名字,又仿若自己在喃喃自语,“你真让人讨厌!”她回身,圈住男人的腰。钱歌从不曾在人前露出自己最最稚嫩的那一面,不是幼稚的那种稚嫩,而是仿若身体深处的某一处鲜红的血肉。那是她曾隐藏最深的一部分,却在毫无预兆之下,呈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揭开的时分却不是痛苦的,而是一种温暖、一种轻抚。
向维政摸着她的头发,他喜欢这个时候的钱歌。小鸟依人般的在他怀中,依偎的那种轻柔,女性该有的软棉,是的,不是软弱是软绵。是不再倔强的固执,是不再倔强的坚持。他小心翼翼的回抱,这小鸟归巢的错觉让他不愿打破。
钱歌想到向维政的伤口还没好,今天一天不知道这男人又去哪里找了自己,大晚上的等在院子门口,这会儿又被她折腾到医院。她的手顺着男人的外套摸了上去,却被向维政按住,“这是做什么?”话说着,嘴角那皮皮的笑容也随之而来。
“我看看。”钱歌伸手就开始解向维政的制服外套。
哎哎哎,向维政连忙按住,“乖,在医院呢。你就不能忍忍?”
钱歌反手一巴掌打到男人的手上,随后也不顾向维政是否愿意就开始解纽扣。可是向维政偏偏不愿钱歌看到,“干嘛干嘛?”他伸手阻拦,“钱歌,咱能换个地方不?这宽衣解带也不合适,你爸还在床上躺着呢!”
向维政越是不愿意钱歌就越想要看,这一天的奔波下来,男人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在她的手触碰伤口那处的时候,明显感觉他一震。钱歌眉头一皱,“你松手!”向维政抓着钱歌的小手,轻柔缓慢的揉捏。
“向维政!”钱歌的手被他攥住,她松他松,她拖他就紧。那只大手就像一张能够收放自如的网,怎么也逃脱不去。
“好了好了。天也晚了,去,到卫生间洗把脸,睡觉吧。”向维政拉着钱歌起身,手下攥着那只小手没有放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洗漱间,钱歌反手就把门关上。医院病房里自带的洗漱间,可想而知,狭小的空间在浴池、马桶和盥洗池的占有下所剩无几。钱歌贴着向维政的身体,扬起脸,吐着热气,轻声说到,“你,爱不爱我?”
“这还用问?”向维政的后边顶住盥洗池,前面是女子带着温度的软绵挤着他的胸膛,还有那不断在他鼻息下的女子香气。在喜爱人的面前,又是如此相近,你知道的,男人总有控制不住的某一处。他松松圈住女子,侧头想要躲开。
钱歌抱住他的脑袋,“那你,让不让脱?”
呵呵呵呵,向维政忍不住的笑起来,憋着气的不让自己放声大笑。好半天才从这样一个笑话中缓过劲来,“让!”
说着钱歌就开始上下起手,向维政连忙按住,“乖,下次吧。”他突然顿住,咬着钱歌的耳朵说,“我们的第一次,怎么也不能在这里。下次,换个地方,你想怎么脱,就怎么脱。”
“这,可是你说的。”钱歌踮起脚尖,贴近男人的脸,似挑逗似诱惑的咬住男人的下唇,酥酥麻麻的刺痛从唇上传到向维政的整个身体。他喜欢她的主动,勾引着她调皮的小舌头渐渐深入。
唇瓣的摩挲,没有舌尖的触碰,只是两唇间的相互碰撞。男人想要的那一份深入却偏偏没有得到,他越发喜欢她的这种缠绵,每一次的亲吻她总能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
“唉!”向维政叹口气,那双调皮的小手就在这唇瓣摩挲的时候已经解开胸前的扣子,“你这不干特工还真是屈才了。”
钱歌拉开男人的衣服,蓝色的衬衫上已经被染上点点血色。她脸色一沉,轻轻解开衬衫的扣子,胸前的伤口被纱布包住。纱布上不再是白色,而是刺眼的红。她抬头看了眼向维政,扭头就要走人。
向维政连忙拉住,“没事的,真的。”
“伤口裂开了叫没事吗?”
唉,向维政胸口涌动的那种热潮,就若亚热带风暴席卷了整个地球,突然的这种的幸福感令他措手不及。“真的没关系的,我们在野外那会儿……”向维政的话在看到钱歌的脸色后,突然顿住。他掩饰性的摸摸鼻子,轻咳一声。
“我看,你还是回空军医院吧。这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炎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钱歌打开洗漱间的门,拉着向维政从里面走出。
“不是。”向维政停住,“你要不放心,我一会儿去包一下就好。干嘛要回空军医院呢,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放心啊。”
“你这是枪伤,这儿的医生,我还真不放心。”钱歌对于刚才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还是回去看看吧。”
向维政从身后抱住她,“一点儿都不疼,你不用担心。简单的伤口包扎,这儿的护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钱歌挺起腰板,不让自己的后背再去触碰男人的伤口,“那我现在就陪你过去。”
“不用!你洗漱一下,到床上等着我。”向维政转个钱歌的身体,在那个俏丽的小鼻子上咬一口,说着暧昧又有歧义的话语。说着带着轻笑,离开。
钱歌笑,他还是那个木讷的中校先生吗?
向维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钱歌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整个人窝在那里,像大院里的猫,一团团的惹人怜爱。他放慢脚步,走到病床前看了看钱教授,老人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那种骇人的苍白已经减缓,带着病态的倦容。
他走到沙发前,放低身子,双手用力抱起蜷在那里的女子。即便睡着,可钱歌依然寻着熟悉的味道脑袋转了过去,埋在了男人的怀里,还舒服的调整姿态,额头在男人胸前来回蹭了蹭。
向维政的嘴角在进这家医院后就没找到机会合上,咧在耳朵根那里都不知道回去路在哪了他将钱歌放到一旁的小床上,亲了亲女子的发髻,“我的女人,怎么能睡沙发。”
嗯,钱歌低低哼了一句。她本想等着向维政回来,歪躺在沙发上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回来了,怎么样?”
“换了纱布,包扎一下,很好,没事的,睡吧。”
钱歌翻个身,半眯的眼睛看到白色的床单,随后坐了起来,“你睡小床,我到沙发上。别和我争,你身上有伤!”
“钱歌,我是个男人。”向维政表明立场,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睡沙发,何况即便不是自己的女人,他也不会同意的。
“那你爱不爱我?”
“钱歌。”向维政无奈的叫着这个名字,“咱能不能……”
“不爱我和小床,你选哪一个?”
向维政还是笑着不语,他对这个女人向来没有任何办法的,对于这突然来袭的带着无比窝心的话语更加没有了抵抗力。
“向维政,我发现,其实我已经在一点点的爱上你了!”
钱歌只用一句话就震住了那个还是一脸笑容的男人,抱着床上护士刚送来的被褥,走向沙发。脱下鞋子,盖上被子,窝在那里,入眠。
这短短的时间内,向维政仿佛坐着云霄飞车,忽上忽下忽高忽低,腾云驾雾般的不真实起来,这个小女人怎么就能如此调动他所有的情绪,快乐、开心、喜悦、幸福。她总能出乎意料之外的带给自己感官上的刺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话永远都会让自己措手不及。只是这一次,幸福来的太快、太多,呼啦啦的全部拥在了胸腔那里,挤着那处枪伤仿佛上好的良药,在肉眼看不见的情况下加速愈合。
然而,老人的睡眠多数随着年龄的增加开始减少,钱正早在刚才钱歌和向维政进入洗漱间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他没有睁开眼睛。六十岁的老人,轻轻叹口气,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却没有和女儿说一句话,告诉她自己已经醒来。
那一夜向维政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一直在梦,飘飘忽忽的,那种感觉或许天堂也不过如此。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依旧神清气爽。军人的作息作习让他早早就醒了过来,一直忍到天际的阳光照入,他才起身。看到钱教授依旧在睡梦中,向维政轻声轻脚的走到沙发前,亲着窝在沙发里的小女人。
钱歌的脑袋埋在被子里,男人的唇就像小狗一样软软的吐着热气,她的笑声带着清晨被吵醒的沙哑,难得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别闹,大白天的,爸爸也在呢。”
“怕什么?”向维政撑在钱歌的上方,“以后我也是他半个儿子的。”
就在两人耳病厮磨之时,病床上的人开始翻转,钱正短促的咳嗽声让钱歌推开身上的人,迅速穿上鞋子,走到父亲的病床前,“爸爸?”
钱正缓缓睁开眼睛,半天才说道,“没事没事,人老了呀。机器总会不好使的。”他拍了拍女人的手,让她放心。
“昨天可把我吓坏了,还好有周伯伯在,不然只有你一个在家不知道会怎样了。”
钱正笑着安慰到,“和你周伯伯聊的开心,那酸辣鱼就多吃了两口,没想到这就不行了。”说着他好像才看到一旁的向维政,“这不是维政吗?”他一脸的惊诧,随后拍着自己的脑门说,“看看这记性,昨天晚上维政也去家里了吧?”
“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向维政站在一旁,轻声询问。这句话问起来,和从前自然不同,因为身份不一样了,这关心的成分自然有了化学变化。
钱正笑着说,“没事没事,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向维政多少有些局促,从从前的忘年交到现如今的准女婿,怎么能不紧张。
“爸爸,昨天晚上对亏了向维政,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医生连个床位都不提供,还有有他在。”钱歌就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见到父亲后一肚子的话要说。
“哦。那真要好好感谢维政了。”钱正点点头,“你们两出去吃早饭吧,我也饿了,鸽子吃完给我带点回来。”
钱歌总觉的父亲的说话和语气有些奇怪,可怪在哪里她却说不明白。向维政依然沉浸在那幸福的喜悦中,这个时候又平添了要见老丈人的那份紧张。两人吃完早餐,打包了一份粥这才回了医院。
刚到门口,就听到钱正的声音,“你们误会喽,那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女儿的男朋友。那是我的忘年交哦!”钱正听到这话自然撇撇嘴,看了眼旁边的女子,只是没敢说话。事情总要一步步的来,他可不敢再逼迫这个女人,一不小心又从手边溜走。
“那么帅气的军人,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这话自然是从钱正的病房内传出,钱歌听后眼风扫过向维政,凌厉的带着刀尖。
“不过,我看呀,和您女儿还是很配的。”
“我家女儿啊,我是不会同意让她嫁给军人的!”钱正这话一下子惊住了门外的这对男女,两人霎时愣在那里。向维政看着钱歌,而钱歌只是低着头,手里装粥的塑料袋被她紧紧攥住,细细的袋子勒住了她的手指,也停止了那一处的血液流动。
第40章 父亲的心思
两人站在病房门外,听到了这出乎意料之外的内容。钱歌从没想过父亲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妈妈的离世在他的心中划出不可磨灭的痕迹。只是,她不想错过这样一个男人。她拉着向维政出了医院的大门,微微笑着,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脸颊旁送上一个香吻。
“昨天那么晚才睡,你的伤也没好,不然,先回去吧,有空我去看你。”
向维政摸着她的脑袋,“钱教授那么喜欢我,你在担心什么?如果他知道我们俩……”
“爸爸还在住院,过段时间好不好。”钱歌退去了心下的防备,语气不自觉的柔和起来,听在向维政的耳中格外受用。
“好,都听你的。”
“向维政。”
“我明白的钱歌,我对于的任何要求,没有底线。”他的吻落在额头,“回去吧,别让钱教授等。”
钱歌拿着热粥走进病房,早晨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已经离开。她拿着从外面买回来的纸杯、牙刷,倒上水挤好牙膏,“爸爸,先洗漱一下吧。”
钱正从病床上下来,活动着筋骨,伸伸腿拍拍肩扭扭脖子,嘴里不甘的念叨着,“真是不服老都不行,想我当年五千米负重跑下来都不当回事儿。现在到好,吃个辣味的鱼都能弄进医院。”
“爸爸看您说的,现在年轻人吃刺激性的东西也会受不了的。那次去拍照他们还说呢,一起去吃川味火锅,结果有人吃完后当晚就上吐下泻的。”钱歌淘着毛巾,在钱正刷牙后递过去给他擦脸。
“你手机呢,我上午还有两节课,得和院里打电话请假。”钱正做到一旁的沙发上,结果女儿的手机给学校请了假,随后才掀开盖子吃起了粥。大半碗粥都快下肚了,他才想起来说,“维政呢?”
钱歌猜不透父亲的心思,但总觉父亲刚才对护士的那番话,好像就是针对着自己和向维政的。她掩下心中的想法,说到,“哦,回去了。忙了一晚上,不好意思再让人家过来。”
嗯,钱正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纸碗,“那是个好孩子,可惜啊,是个军人!”他叹口气,“不然,还真是找不出什么缺点来喽!”
“爸爸,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呀,您可也是军人呀。”
“军人?”钱正脸色一正,“军人有什么好的?如果我不是军人,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我也能够在身边,也不至于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唉,如果我在,你妈妈或许……”钱正想到当年的那些事情,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提那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了,总会想到过去的那些事。”
“爸爸!”钱歌挽着父亲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身旁。
钱正握住女儿的手,轻轻拍着,“鸽子,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在你妈妈活着的时候,多陪陪她,留下了一生的遗憾。军人是意味着责任,但是他们偏偏不能够对家庭负责,也成不了一名合格的丈夫。你知道为何叫丈夫吗?丈,是一种尺度,衡量距离长度的单位。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啊!”
“爸爸!”钱歌摇着钱正的手臂,“您这是拐着弯的盼着我嫁人吗?我还小呢!”
哼,钱正冷哼,“还小!”他点着女儿的额头,“院里比你小的都结婚了,你呀,别总不当回事儿!”
“可我舍不得离开爸爸,再说了,世上上哪里再去找爸爸这样的好男人?”
唉——,钱正心里头叹口气,父女再亲总还是隔着一个性别,例如他不可能像一个妈妈一样告诉女儿生理期的那些事情,更不能手把手的教女儿怎么放卫生棉才不至于泄露。钱正很欣慰有这样一个女儿,听话、懂事、漂亮、能干。
他现在依然记得,钱歌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能煮一锅甜糯的米粥了,比他做的还好。别的孩子是父亲或母亲陪伴学会的自行车,可钱歌是自己摸索着,他的那一辆二八大车成为钱歌童年不多的一个庞然大物,那么小的身子,居然驾驭着那辆自行车笑着向他骑过来,甜甜的微笑,带着孩子的雀跃和欣喜,更有着想要得到赞扬的那种得意,“爸爸,我会骑车了!”
转眼间,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这个孩子就长大了。明明上一刻还骑着那辆二八大车,横在车中间的那个钢管别扭的贴在她的小身子上,先下居然这么大了,还会做那么多可口的菜肴。钱正欣慰的握住女儿的小手,得女如此,他还求什么呢?不过是想女儿的下半辈子能够幸福、快乐。
“哟,看样子是没事啦!”周正耀从敞开的病房外走进,正好看到这父女相偎的一幕,羡慕的不得了,“还是女儿好,你看看!哎哟,看着就舒心啊!”
哈哈哈,钱正笑了起来,“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周叔叔好。”
“哎哎,你好啊。昨儿吓坏了吧。”周正耀放下果篮,看着钱歌一脸心疼
“昨天太慌乱,都忘了和周伯伯您道谢。要不是您在,还不知道爸爸会怎样。真是太感谢您了!”钱歌昨夜确实乱了心神,围着父亲转,最后都没想到和周正耀说一声。
“我和你父亲这么多年的老交情,说谢谢,那可是太见外了!”周正耀转脸,对着钱正,“看样子,是没什么大问题啊。”
“是是是,医生说是吃了刺进性的东西。你说说,我不就好这口辣吗,现在医生也不让吃了。哎哟,这生活还真是……”
话说到这里,周嘉泽正好从门外走进,依然一身正装,黑色西服,宝蓝色领带,不看长相只这一身衣服架子都会让人多看两眼,更何况加上盖不住的成熟魅力,这么一路走过来不知道有多惹眼。
“钱叔叔,您好点了吧。”周嘉泽进来双手拎了一堆的瓶瓶罐罐,红红绿绿的前呼后拥。
“来就来,还带这么些东西做什么?”钱正看着周嘉泽随后对周正耀说,“一会儿都给我带回去!”
“我身体也不好,拿不动。”周正耀难得的在儿子面前露出如此脾气。
周嘉泽的目光在进入病房后只在钱歌的脸上,停留了那么几秒,礼貌性的打声招呼,随后便转开。只是,余光里始终有她。他听着父亲和钱正的对话,可脑子里却不是这些,而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周嘉泽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刚从酒店里出来,父亲焦急的声音告诉他钱正的突发性疾病,他作为一名晚辈出于对长辈的关心,稳下父亲的急切,开车去了医院。他想着钱歌一个人,不知道会这样?是在医院的楼道里来回徘徊,还是无助的坐在那里等待父亲。即便他不愿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依然关心着她,想在这个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可是,她的身边已经不再需要自己。周嘉泽到达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两人相拥的刹那,她的唇,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现下却被旁人拥有。可他却没有任何资格、立场去拉开,去争斗。所有的祝福,所有的遗忘都在那一刻被血淋淋的撕裂。
放手不难,难的是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份缠绵被别人掠夺,却只能祝福。
“嘉泽有没有空?帮我送鸽子回家,她昨夜一定没睡好。”钱正突然开口,让周嘉泽不属的心思回位,却也令钱歌僵硬了身体。
“怎么会没空呢!”周正耀也接过话头,“阿泽,你送鸽子回家吧,小心路上开车。”
两个老人一人一句就定了这次回去的路程,周嘉泽是乐意的,只开口的话还是让钱歌不舒服,“下家找的挺快啊。”
钱歌本就不愿意上他的车,想要离开的时候,父亲的电话如约而至,“你们俩站在车外聊什么呢?医生说我只能喝粥,中午你就不用做其他的了。”钱歌这才知道父亲正在楼上看着,她无法,只能上了周嘉泽的车。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点影响的好。”周嘉泽斜着眼睛瞥一眼旁边的人,钱歌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想必昨夜是没睡好。他后来才渐渐发现,其实她是个心思重的女子。钱歌沉默,没有反驳,这样的冷静却令周嘉泽的话更加刻薄。
“我实在不能理解,你父亲正在手术室里生死攸关,你居然还能在手术室外和别的男人亲亲热热。你父亲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常人的爱情,你这种人怎么会理解呢!”钱歌讥笑,“说实话,如果不是必要,我真的很不想再看到你,令人恶心!”
“钱歌,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该知道的,激怒我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周嘉泽笑眯眯说着,眼中却是一片冷煞,“这几次接触下来,你父亲的意思如果我没猜错,他是想撮合我们。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的过往,会怎样?”
第41章 热吻的减肥
“停车!”钱歌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那个曾经骄傲的不屑和她多说一句话的男人,原来是如此刻薄,“别让我瞧不起你!”
话音一落,车子紧急刹住,周嘉泽的双后紧握方向盘,目光看向前方。钱歌在车子停住的时候身体前冲又反弹,随后打开车门。周嘉泽看着那个女子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后淹没在车水马龙之中。
他又把事情搞糟了!
钱歌坐在出租车上,对于刚才周嘉泽的那番话并没有放在心头。很多时候,难的不是事情,而是人;别扭的不是关系,而是想法。一旦想通了,并没有多少畏惧。那个男人在离开b市后,仿佛所有的涵养都留在了那里,一并没有带回来。
车子在空军医院前停下,钱歌熟门熟路的走到病房,门没有关,里面的谈笑声传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一屋子的蓝色制服,闪身就要离开,不想向维政的野外勘察训练全都运用到了钱歌的身上,眼尖嘴快。
“钱歌!”
满屋子的士兵在看到副团含笑的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整齐划一的回头,这比平时训练还要整齐。人只要张嘴了,除了吃饭,更多的时候就是说话。王牌兵吴昊一回部队就开始吹嘘,副团有一个赛过明星的女朋友,那模样,啧啧!被向维政退回部队的那两个站岗士兵回去后,更是说的天花乱坠,这就坐实了空军中校有个美女女朋友的旋风。
钱歌被那一群搜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说实话她走的场子也不算少,好多秀都是公开场合,观看的人不说上千也有几百,可偏偏这一次她有些怯场。昨天和谢二一疯玩了一晚上,流的那些汗还没来得及洗,就被父亲的事情闹得匆匆赶去医院,又穿着这身满是汗臭的衣服在陪护的沙发上窝了一晚上。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太过莽撞了,怎么也该梳洗一下再来这里的。可她又怕向维政多想,毕竟父亲的那一番话,作为她的男友总会在意的。
一群兵蛋子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进门的女子,大男人小男人都在看到钱歌的时候想不到词语来形容眼前所看见的,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简单的白色t恤配上一条膝上牛仔百褶裙,长长的头发被高高绑起,更是显得青春洋溢。
钱歌走进屋,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你们好。”
“嫂子好!”又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就像排练过多少遍一样,洪亮有力。
钱歌听到这声称呼,那笑容就定在脸上,肌肉跳跳的抽着嘴角,吞了口唾沫却被自己呛住,狼狈的咳嗽着。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向维政拉过钱歌,拍着她的后背,“真是个孩子,自个儿把自个儿呛住。”
哎哎,兵蛋子们嘴上应和着,可脚步都没挪动。瞪大了眼珠子看副团怎么安抚这未来嫂子,惊奇这个在格斗场上的刚毅男人居然还有如此柔和的一面,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说的就是这个场景吧。
啧,“都该干嘛干嘛去啊!”这种甜蜜时分,空气都是多余的更何况这么多双眼睛。
“副团、嫂子那我们先走了。嫂子,有空到我们团里来玩啊。”小空军们热情招呼着。
“哟呵,还来劲儿是不?”向维政搂过钱歌,“都快走,走走走!”
“好嘞,把地方挪给嫂子!”这群穿着蓝色制服的小士兵们在向维政的不耐烦下,终于离开。刚出病房,这伙小子就不耐嘴里心里的话。
“丫挺的,让252团再和我们斗!他们有么漂亮的嫂子不!”
“哎,可不是。你说嫂子是干啥的,不会真是哪个电影明星吧。”
“啧,嫂子看着小,忒小了。我觉得嫂子也就二十,副团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走走走,今儿是来对了。呀,你说刚才咋不偷偷照手机拍个照呢?”
一伙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听到拍着的时候都停下脚步,最后无奈的摇摇头,“算了,副团那手段,要让他发现了,以后可真没好日子过喽!”小空军们不甘心的离开医院。
“你干嘛都把人家赶走啊?”钱歌坐在向维政的床边,身后是男人温热的胸膛,“别腻着我,这天气怎么就那么热呢?”
“你来是看我的,又不是看他们的。你要舍不得,我把他们叫回来?”向维政还是从身后环住钱歌,看着那双小手灵巧的削着苹果,红色的果皮滑溜的就在她的手下一圈圈落下。
“德行!”钱歌的胳膊肘推了推后面的人,“热!”
“哪热?我摸摸。”向维政不老实的手顺着白色的t恤就滑了进去,大手在钱歌的小肚子上徘徊,左捏捏又捏捏,感觉钱歌挺起了腰板好像还在悄悄憋着肚子,他轻声低笑。
钱歌感觉那双大手好像找到了安逸的港湾停在了小肚子上,就是不挪动了。她轻轻吐口气,不敢多呼吸也不敢多吐气,只盼着那双手赶快离开。
“向维政!”
哈哈哈哈,向维政笑趴在钱歌肩头,大手依旧停留在那腹部,“别憋着了,乖,放松啊!”
钱歌恨恨的削着苹果,一刀比一刀狠,“从这个星期开始,我要减肥,晚上六点过后坚决不吃东西!”
“女人胖点好看。”他咬一口钱歌递过来的苹果,“再说了,你又不胖,摸着都咯手,再胖个十斤都行。”
“哪咯手了,你到说说看?”
向维政一脸正经的说,“我这不正在检查吗?”
哎哎哎,钱歌嚷嚷道,“不许再向上了!”
这样难得的机会向维政怎么会放过,一手圈住挣扎的小女人一手继续向上,抚上那处丰盈,惋惜的叹口气,“瘦了瘦了,比第一次瘦了。”
“第一次?”钱歌疑惑的转头看他
“啊,车上那次啊,就你勾引我那次。”向维政亲着近在咫尺的小嘴,腰间的手用力拉过她让两人的距离更加靠近,而停留在丰盈的那一处却是不停的挑逗着女子的敏感点。
再经过这几次的锻炼后,向维政明显的驾轻就熟,吻技突飞猛进,娴熟的技艺让钱歌在不经意间低低呻吟。两人气喘吁吁的的放开,平复着一段不能在医院上演的片段。
“其实,减肥有一个更好的方法。不用节食,不用吃减肥药,也不用耗费太多体力,你要不要听?”向维政循循善诱,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有着秘方良药的医师。
“说说看。”钱歌懒懒的靠着男人。
“据科学研究表明,一个快速浪漫的接吻可能要燃烧2到3卡路里的热量,而法国式接吻却至少要燃烧5卡路里,因为法国人接吻需要张开嘴,舌头进行接触。科学家宣布,要想达到减肥的效果,我们并不需要疯狂接吻。每天只需三个持续20秒的吻,就能让你达到减轻体重的目的。
一个热情的吻会使面部29块肌肉处于紧张状态,这29块肌肉包括12种唇部及17种舌头部位的肌肉。换句话说,接吻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有效地锻炼方式,它能够使皮肤更加光滑,预防皱纹,也能够加速血液循环。或许接吻的效果要比使用各种护肤霜或做面膜还要好一些。当然,同使用护肤霜以及做面膜相比较而言,接吻的过程要让人舒服的多。”
向维政一呼啦说出如此一大段的话,还用上了‘科学研究’、‘科学家’、‘29块肌肉’等感觉学术性的词汇,可钱歌只总结出了两个字,
“流氓!”
唉,向维政叹口气,“果然出力不讨好,既帮你美容又帮你减肥,这年头,果然好人难做哦!”
“你瞎编的吧。”
“我要是能编出这些话来,你早就和我拿着红本本了,说不好这阵子儿子都在肚子里喽。”向维政一口咬住钱歌的耳垂,“真是没良心的!”
“向维政。”钱歌玩着男人的手指,摸着他指腹上的黄色老茧,“我从前和你说过,我一出生就没了妈妈,一直是和爸爸生活。你是不知道,堂堂教授炒菜的技术啊,顶多是小学水平。前些年我都在外地,爸爸总是凑合着吃,说是一个人不愿浪费,老人家的想法总是很奇特的。
那句话不是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我和爸爸说不上相依为命这么可怜的词语,可总是和一般家庭不一样的。
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爸爸的话,从来没有违背过。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而是我们之间总是心心相通的。说出来或许你都不相信,我和爸爸从没吵过架,小时候闹脾气,爸爸总会买好吃的哄我。
他说,‘女孩子要富养,不然一块糖就能被别人骗去。’所以,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缺,无论是什么,在同学朋友中都是好的。从前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很羡慕,说这样的爸爸谁都想要。
还有一次,隔壁婆婆的狗闹着玩,作势咬我,还被爸爸骂了一通,你是没那个场景,穿着军装的老头对着一只狗做思想教育。”
钱歌说了很多,话里始终都有着那个词,‘爸爸’。向维政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听着他所不了解的那名钱教授,那个和他谈笑风生、一派祥和的老人。
“你在担心早上钱教授说的那番话吗?”向维政看着低头的玩弄手指的女子,“钱歌,我真的很开心,你开始为我们的将来担心了。别多想,交给我。”
“其实,我刚才还忘了说一句很重要的话。接吻每持续一分钟,就能消耗身体中26卡路里的能量。乖,接吻才是最减肥的方式。”说着倾身吻住女子。
第42章 老丈人的茶
钱正只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对于向维政却是只字未提。钱歌愈发觉得爸爸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和向维政的关系,恐怕那晚上老头就已经醒来。只是自己还没有说出口的关系就硬生生的被爸爸挡在了门外,连一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天气异常燥热,气温就像迫不及待想要出笼的野兽,张牙舞爪的高高抬头。夜间钱歌已经提前穿上了夏季的睡衣,百无聊赖的躺在凉席上面,胸前抱着凉被,团团的夹在腿间。
“你都好几天没过来看我了。”向维政委屈的抱怨着,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到天空银灰色的低迷,燥热的扯了扯胸前的睡衣。
钱歌翻了个身,看着电脑上放映的美国大片,这是她最近才发现的一部连续剧,简单概括就是父亲被杀,女儿复仇。可情节跌宕起伏,同时配有帅哥美男的刺激着女性的某些激素,看的她欲罢不能。
“唔,刚接了一个广告,酬劳不错,所以这几天忙了些。”
向维政不敢有所抱怨,只能暗自叹气,想到那天的缠绵几个晚上都只能天人交战,然后不甘的入睡,结果梦里这个小女人还不放过自己,他伸手一揽随即醒来,望天长叹。
“过两天我出院,你要不要过来?”
钱歌手指抠着凉席,指尖下的软席被她划出一道道痕迹,随即消失。她明白向维政的意思,只是大家没有挑明,出院那天他的家人应该也是在的吧。钱歌轻轻咬着指甲,嗝哒嗝哒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电脑屏幕里的情节不再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我……”
向维政在那端等待,一直听不到钱歌的回复,他伸手扒着自己的头发,说到,“其实你也不用过来的,没什么事,这天也热了。跑来跑去的,到时候又是一身的汗。”
玻璃窗开着,隔着一层纱窗,微风拂来夹着一丝清凉,给这几天的燥热揭去了一半。真丝的睡裙在风下被一点点撩起,不停的扑扇着钱歌的皮肤。不过一句简单的话,可却犹如这灼热下的清风拂面,及时又不做作。
嗯,她轻声应着,“伤口不是裂开了吗,现在出院真的可以?”
“就想着你能多过来看看我,才在医院里又多赖了两星期,结果你却忙的见不着面。”
“为了这张嘴当然要出去工作,不然,”钱歌略微停顿,“你养我呀?”
“你别撩我哈,小心我真开了证明抓你去扯证!”向维政听到这带有试探性的话语格外开心,若放在从前钱歌是绝不会说出口的。这样带有暗示性的话,愈发让向维政心头舒坦。
这样快乐又令人心痒的日子确实过的极快,向维政原本想着缓和一段时间再去处理钱正的问题,毕竟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部队马上要进行的考核上。可就因为一个电话,他不得不加快对未来老丈人的提前拜访。
原本那晚两人又继续着电话粥,可钱歌电话里却传来钱正的声音,“鸽子,明天那个相亲,可是王教授给你介绍的,不能再给我推了!”
向维政这才知道,原来就在他天天甜蜜的这段日子里,自己的小女人居然时时刻刻面临被挖角的危险。男人的尊严在一个模糊的声音下被挑衅,雄性激素达到某一个顶峰。
这就好比动物世界里的争夺战,孔雀求偶是开屏,蚂蚁求偶是跳舞,狮子求偶是吼叫,而向维政的求偶却是要先摆平老丈人。
“钱教授除了轻武器和喝茶外,还有什么嗜好吗?”向维政并没有在相亲的问题上纠缠,直指要点下手。
“向维政,我觉得现在并不是时候。而且,我并没有答应爸爸。”
“钱歌,这个事情始终要解决。听我一次!”
钱歌拿着手机,张头探脑的看向钱正的书房,咬了咬唇,最后才说,“嗯,爸爸就两个爱好,一是轻武器,二是品茗。”
“你喜欢喝什么茶?”向维政话头一转却对着钱歌发问
“我?我又不懂茶,爸爸泡的那些里面也只有普洱喝着还不错吧。不过,爸爸喜欢安吉白茶。”
向维政挂断电话,吹了声口哨走出屋子,看了眼客厅亮着的壁灯,放轻脚步进了父亲的书房。向家老头平生几大爱好,其中喝茶品茗也是其中之一,他的书房内自是珍藏了不少的珍品。向维政不懂这些,可他知道哪些是老头珍爱的,那些老头喜欢的自然不会差了去。
书房北面墙上挂着一幅隶书毛笔字,四个潇洒有力的字体跃然纸上,宁静致远。旁边就是一个落地柜,里面收藏了钱家老头的所有茶叶。落地柜旁还放着一盆水,说是什么调节湿度,为了这,老头还特意去买了一个湿度器,可见是宝贝的不行。
一个个圆形的茶饼成列在柜子里,放置在木质的架子上。普通的纸张包着,上面印着红色或绿色的字,向维政寻着熟悉的那块茶饼,就在柜子的第二层看到了,眼中眸光一闪,伸手拿下,关上柜子。
“小叔,这块茶饼老贵了!”向胜铭光着小脊梁,穿着小裤衩站在向维政的身后,眼睛一直盯着自家小叔手里的那块普洱茶饼。
“你不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向维政非正常人的警觉性居然都没发现向胜铭的出现,这小子真是让人头疼。
“我尿尿呀。”说着话,向胜铭又加紧了双腿,小手巴拉着向维政,“小叔,这可是爷爷最最宝贝的东西了!”眼睛睁的很大,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看。
“快去睡觉!”向维政拍了一巴掌那紧实的小屁股,走人离开。
向胜铭鬼机灵的跟着向维政出了爷爷的书房,“小叔,追妞用的吧!嘿嘿,小心爷爷打你屁股!”
死小子!向维政狠狠瞪一眼,这小子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心眼怎么就那么多呢?
隔日向维政就拎着从家里搜罗来的两瓶养生药酒和那不知道什么年份的陈年普洱,敲开了钱教授家的大门。
钱歌来开的门,看到向维政的出现心中的紧张仿若一下子有了依托。男人的手在看见女人的时候也好像是失去联络的情报人员,终于找到了组织,拍了拍女人的浑圆的屁股,随即放开。这一个动作惹来钱歌的白眼仁,向维政也只是低低一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刀光剑影。
钱正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看着报纸,旁边的茶台上还有刚刚泡好的一壶香茶,这时候冒着徐徐热气。他看到向维政进来后,依旧热情招呼着,称呼也是格外的亲昵,“维政来了,快快进来坐。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壶茶刚刚泡好,温度适宜。”
今日钱正用的是一套玻璃器皿,普洱的茶汤在这样透明的茶具下更显的颜色清透。钱正缓缓倒出一杯,推到向维政的面前,“尝尝看。”
向维政端起杯子,喝上一口,天气有些热了,这茶也不像冬季里喝的那样暖人,现下带着丝不合时宜的燥。
“浓香,回甘。”
钱正听到如此回答,笑着点点头。
向维政放下手里的茶杯,将带来的东西递了过来,“近来得了一个茶饼,知道钱教授对茶艺颇有些研究,我就借花献佛免得放在我这里毫无用武之地。”
钱正接过,双手拿着茶饼,在看到包装上的那行字后,单手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的心头一跳,心里想的却是,这样陈年的普洱茶饼现在已是有市物价,这小子却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嗯,好茶,确实是好茶啊。”说着钱正就将茶饼推了过去,“我听说向将军平生三大爱好,茶叶、书法、戏曲。其中这茶叶首当其冲。我对茶叶的了解不过是皮毛而已,你还是带回去给钱将军,放在我这里一个保存不好,茶叶可就毁喽!”
“钱歌说她喜欢喝普洱,本想着父女的口味差不多,就以为钱教授是喜欢这味茶的。”
“太过贵重了。”
“不怕钱教授笑话,我对茶叶几乎是一无所知。但我知道,送给爱惜之人,定不会错。”
“花农也爱惜花草,可总有他养不活的。不是技术不行,而是那种花草不适合那块地方生长。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就是这个道理。”钱正一字一字的说着,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说完一句话后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上一口,闭上眼睛感觉茶香在口腔中的蔓延。
钱歌坐在一旁,拿着热水冲泡新茶,这个时候正是最后一步,淋罐,热烫的顺着透明的玻璃器皿浇灌而下。
“教条!”钱正敲着茶几,“这淋罐并不适合这套茶具。”
钱歌撇嘴没有说话,向维政更是为刚才的轻敌暗暗后悔。他自恃过高,原本以为钱正对自己的欣赏和喜欢不会太过为难,可他低估了,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后半辈子的选择那是怎样的苛刻。老人养了一辈子的女儿,这个时候即便是再优秀的年轻人,他始终都会有怨言和不满。更何况,向维政还是一名钱正很避讳的军人。
“看看。”钱正指着钱歌对向维政说,“只学了一个模式,乍看起来也有模有样,换个茶具就彻底露馅。开始她还对这套茶艺兴趣勃勃,可你看始终没带心去学。不是不认真,而是无缘。有缘之人,看一遍就知道其中的精髓所在。”
向维政这个直来直往的人哪里受得了如此太极,他实在是不知道钱教授这个军人居然还有如此一面。他还记得那次,钱教授留他吃饭的时候说过,军人别婆婆妈妈,咱们要干脆!可他忘记了,钱教授现在除了是军人外,还是一名教授!教书育人之人,自然是一套一套。
“钱教授,其实,今天我来……”
钱正打断他的说话,“今天你来,我很高心啊。什么时候回部队?我上月去252团讲课,空军很是繁忙啊。”
“是,打算后天回去。”
“嗯,来来来,尝尝这一泡,鸽子泡的,不知道味道如何。”钱正端起杯子,先是闻了闻,随后小口小口的喝着。
向维政也是端起杯子,缓缓喝下,随后说,“钱歌泡的,怎样我都爱喝。”说完就抓起钱歌的手,回视一笑。无论钱歌怎样挣扎,他始终都不放手。这一握令钱歌慌乱不已,那一笑更是让钱歌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他想干什么?!
钱歌有些怯怯的看向爸爸。
第43章 中校的进攻
钱正笑着看向旁边的年轻人,在他见到第一眼时就知道,这表面的谦恭下隐藏着怎样一刻桀骜不驯的心性。除了军人这个身份外,钱正更担心的是,他和女儿相处不过只是一时的心动。这样的心动每人都有,在见到漂亮、气质、有魅力的异性时都会如此,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把它归结为爱。
爱,那是一个太过神秘、不容亵渎的灵魂。
那晚他能忍着两人在病房的浴室里亲亲我我,现在不过是拉一下小手,向维政实在是低估了钱教授的忍耐力。
呵呵,钱正笑出声来,“有时候义无反顾是勇,披荆斩棘的最终结局是旗开得胜,这种精神值得学习。维政啊,后天几点回部队呢?”
钱正那文绉绉的话语一转居然带到了向维政回部队的时间上来,向维政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也想不明白前一句和后一句是怎样的关系。他如实回答,“打算下午吃个晚饭,大概六点多吧。”
嗯,钱正点头,看着钱歌示意再到一杯茶,茶水缓缓倒入。他只看着茶汤入杯却没有拿起,“维政,我对你也算是格外偏爱,很多问题我对自己的学生都没说过,而对你却讲了。想和鸽子交往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提一点要求,你要是做到了,那你们俩我就不再干预,可你要是做不到,立刻和鸽子分手!”
在坐的这对男女都没有说话,静静听着钱正的话语。
“当然啦,我也不是故意为难,我提的要求隔壁家张伯伯女儿的男朋友就能做到。别人女儿的男朋友能做到,我家的为什么做不到呢?这样,我也不高要求,就从后天开始,维政要是一个星期内有四天到我们家吃晚饭,我就不再干预!”钱正大手一挥,笑眯眯的看着。
钱歌的眼睛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一翻,爸爸这话说的轻巧,可隔壁张伯伯家女儿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那男的是一名外企职员,整天没事了就到张伯伯家蹭吃蹭喝,张伯伯不知道有多厌倦。何况爸爸有不是不知道向维政是名军人,除了假日怎么可能每天回家呢?这摆明了是故意刁难。
“爸爸!向维政他是名军人,怎么可能呢?”
钱正没说话,只看着向维政,更是为女儿的那一句话心头一酸。
“钱教授,以后我和钱歌结婚了,她可以随军。这样就不存在您担心的那些个问题,而且我现在是名中校,和一般的士兵不同,在家陪着钱歌的时间也多些。”
钱正摆摆手,“别说的那么远,你就说我刚才的要求,你做不做得到吧。”
向维政身体笔直的坐在沙发上,手下依然握着钱歌的那双小手,“钱教授,我是名军人,我有自己的职责。归队的时间,不容改变。”
钱正声音洪亮的说了一个字,“好!”他看着向维政,“军人就该如此!”随后对着钱歌又说到,“中午留维政吃饭,以后你们见面还是朋友的。”
向维政和钱歌同时愣住,僵硬的看着钱正。可惜向维政怎么可能因为这一句话就放弃钱歌,“但是,钱歌我不会放弃的。”
“忠义不能两全,维政,这对于你是同样的道理。”
向维政没有一丝的怯场,拉着钱歌的手扭头对着女子微笑,“钱教授刚才说,只要我一个星期里四天能到家里吃饭,就不再干涉我们,是这样吧。”他看到钱正点头,随后接着说到,“那这次钱歌可以和我一起回部队,她在哪,哪就是家。”
说谁这个笨笨的男人不会甜言蜜语,他不是不会说,只是很少说,偶尔那么一句就能将人包住,心甘情愿的腻在其中。
哼,钱正冷哼,他看到女儿微红的小脸,还有羞涩的眉眼,那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这个时候也消失不见。
“我倒是忘记了,向中校在红蓝对抗时的指挥能力,确实不容小觑。但是,这里不是战场!总之,我不同意!”钱正也不再是开始的太极战术,面对向维政的直接进攻,他如果再迂回行事岂不失了主动权。
“爸爸……”
“你不许说话!”钱正看着女儿被攥住的手,起身,上前一步拉开。
“钱教授,我能明白您作为一名父亲的心。我也知道成为一名军嫂不是单凭想象就能明白期间的苦楚。您的那个要求,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一时能够达到,可能保证是永远吗?现在的社会,灯红酒绿下处处都是危机,而我整天面对的就是士兵和兵器。
我和您认识的时间不长,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是钱歌,您的女儿,难道你不相信她的选择吗?”向维政同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对着未来老丈人的冷言冷语毫不退让。
一场在客厅上演的激战,就这样主动权悄无声息地转让。
“天天灯红酒绿看惯了风月,反倒不容易出错。倒是那些没见过的,好奇心太强,可真是不好说了,难道你就能保证不成?”
“我不相信诺言,也从不承诺。可我只想说,我爱钱歌!”向维政原没打算说这样酸的话,可惜钱教授的出牌不在他的计划内,他也只能见招拆招。总之老丈人是否被笼络了他不清楚,钱歌那小女人却是沉浸在一波接一波的蜜语里,不能自拔。
这些甜言蜜语骗骗小姑娘可以,弄晕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可以,对于同样是男人的钱正又是站在父亲的立场下,这些话听着却是格外刺耳。
“话不投机半句多,向中校,还是请吧!”钱正伸手做出一个姿势,请向维政离开。
“伯父,我们俩的共同语言多不胜数,那下次再见!”向维政看了眼钱歌,目光里都是安抚。
“等等!”钱正指着茶几上的两瓶药酒和那不可估价的茶饼,“这些你带回去。”
“即便没有钱歌这层关系在,我和钱教授之间,这点小玩意是晚辈孝敬您的。在轻武器方便,钱教授给我很多指导,那些都是无价的。”说完向维政离开。
钱歌这一晚上都没来得及和这个男朋友说上一句话,刚想出去送送,就被钱正拉住,“你干什么?在家给我安稳的呆着!”
“爸爸,他是军人怎么了?您也是军人,我没觉得不好,而且军婚是受保护的。”
“就因为我是军人,所以我才知道军人不可能对这个家庭完全负责!保护?哦,难道说其他人的婚姻就不受保护了?!军人,如果我不是军人,你妈当年也不会死!”
“爸爸,您别激动别激动。”钱歌抚摸着钱正的胸口,平复着他激动的心情。
钱正在女儿的搀扶下做到了沙发上,半晌才说,“鸽子,爸爸都是为了你好。你一回来,大院里多少给你介绍对象的,我都给推了,不是这个部队的就是那个部队的,我不能让女儿受苦,我家鸽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苦啊。
你不在家的这几年,爸爸都很担心,现在你回来了,爸爸总算放下心来。
你如果不想相亲那就不相亲,我看嘉泽那孩子就不错。为人沉稳干练,也没有商人的那些奸猾之色。老周家的老伴去世了,你如果嫁过去也不会有婆媳间的争吵,虽说嘉泽有个孩子,可那是他大哥的。
现如今世风日下,能这样抚养自己侄女的人都不多见了,可见心地善良。”
钱歌不依,“您才见了几回就这样说,有些人隐藏的好,不是一两面就能识破的。”她咬了咬唇,下定决定说到,“其实,在b市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了。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爸爸,他的情妇多的连自己都不清楚!您不能因为周伯伯是您的战友,就把想象中的那些好印象强加在周嘉泽的身上。他是什么人,您根本就不知道!”
钱正叹口气,“这些个话你是怎么知道的?都是些小道消息。”
“爸爸,您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您和周伯伯有意撮合。那样一个大酒店的老板,怎么能看上我呢。现在漂亮能干的女人那么多,您的女儿呀,在您这是个宝,可别人看来就是个草。再说了,他们家也算的上是豪门吧,报纸您没看呀,我这种没身家的嫁过去迟早也是离婚。”
钱正听到钱歌这么说却没生气,“你呀,被那些个消息蒙混了眼,嘉泽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第一次吃饭我就看出来了,老周也说,他家嘉泽向来对于女人不假颜色,你啊,是个例外!”说着钱正拍了自己的脑门,“看,差点忘记了,我书桌上有个请柬,是嘉泽让我转交的,请你去当他的舞伴!”
“我不去!”
钱正脸色一僵,然后笑着说,“我暂时保留你和向维政之间的关系,但是,这舞会你要给我去。爸爸退一步,你难道不该尊老吗?”
周嘉泽的请柬钱歌很是意外,可一想就明白过来,这应该是爸爸和周伯伯之间的猫腻,那个男人想必也是不愿意的吧。
而与此同时,周嘉泽一直影藏的被隐藏秘密终于被发现。
周正耀拿着黄色的透明瓶子,颤着手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哦,头疼吃的药。”
“你还想瞒我?你怎么会有这种病?”周正耀手里拿的正是周嘉泽治疗时期药物,好长时间他都不再服用,都试了那么多次,结果依然无用。他不知道这瓶药怎么就到了父亲的手里,或许是不小心遗漏在哪个角落被捡到。
“车祸后遗症。”
“车祸伤好后,不是做了全面的检查吗,不是一切正常吗?怎么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周正耀实在是无法接受儿子不育的事实,一家子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儿子,怎么就怎么就这样了呢?
“医生说是可以治疗,爸爸您别担心。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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