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能够看到,机关兽中,站立着两道身影,均是箫醉竹的模样。
这两身影,一是箫醉竹的本尊,另一个则是箫醉竹的分身,二者一模一样,只是气势上略有差别,本尊的修为明星高出分身一截。
燕澜眯了眯眼,他发现居然无法窥透箫醉竹本尊的修为境界。
“怎会如此,难道是我雷魂之力消耗太过巨大,还是箫醉竹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能够隐藏修为?抑或是,箫醉竹本尊的修为境界,已经高出我太多,高到我看之不透的地步?”
燕澜紧锁眉头,全神警惕地望着身前庞大的机关兽。
兽长千余丈,简直是一座会飞的大山,此时正在燕澜头顶盘旋飞舞,庞大的身躯冲破空气的束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并且不时张大嘴巴,发出巨大的古怪叫声,震得燕澜灵魂都在震荡。
就在此刻,围观众修仿若见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东西,纷纷惊呼起来,甚至均放弃了潜藏观战,不要命地朝远方奔逃。
这一反常现象,燕澜当即察觉到了。
紫漪左右张望,狐疑道:“哥哥,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会那么害怕,即便刚才五大强者在此,他们都没有这么害怕,他们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悟色呼出口气,抬目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机关兽,道:“大概,是在害怕这个古怪的机关兽吧!”
紫漪也是抬头看去,亦是不解道:“这个机关兽,有那么好害怕吗?”
机关兽中,箫醉竹满脸邪笑。
数十名黑趟阁成员,被封锁在机关兽中,可是他们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因为机关兽正疯狂吞噬着他们的生机与灵能,甚至连灵魂也遭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能量皆不放过。
机关兽中,除了箫醉竹的本尊与分身。无一活命。
燕澜微微握紧拳头,道:“这机关兽有些邪异,漪儿,悟色大哥。你们方才一战,消耗甚多,不宜再战,就让我来会一会这庞大的家伙!”
紫漪眉心一紧,正欲摇头不愿。忽见燕澜瞳中不可抗逆之意,只好撅着嘴低下了脑袋,嘀咕道:“哥哥务必保护好自己!”
悟色收敛起先前漫不经心的模样,微锁眉头道:“燕澜,这机关兽看上去很是邪门,你切莫大意,小僧看之不透,怪哉……”
机关兽中,箫醉竹诡笑道:“哟哟燕澜,死到临头还想逞英雄。一人独当,真是有情有义啊!箫某敬佩你的有情有义,你我之间,也并非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再大的仇怨,完全可以调和嘛。今日我箫某不计前嫌,愿意与你化干戈为玉帛……”
燕澜不屑地望着侃侃而谈的箫醉竹,打断其话道:“别啰嗦,说条件!”
箫醉竹嘴角得意地翘了翘,道:“果然是心直口快的聪明人。好吧,我的条件并不高,只要你交出从平河谷地底得到的全部东西,箫某从此以后。绝不再找你的麻烦。甚至,你有麻烦,箫某还可以帮你一把。咳咳……你要知道,那个尊主……可不是好惹的!”
燕澜眉头一耸,没有去管平河谷地底所得,而是问道:“你知道尊主是谁?”
箫醉竹连忙摇头道:“不知不知。箫某庆幸自己不知,若是知了,小命定然保不住。为了此番交易,箫某不妨先给出足够的诚意,告知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
燕澜心神一动,道:“什么秘密?”
箫醉竹瞪目道:“你问我,是不是意味着你同意做这门交易?”
燕澜目光一寒,道:“交易,与我做交易你根本不配。你所知道的一切,待我搜你魂,自然知晓。”
“哈哈哈……”
箫醉竹仰头狂笑,数息后笑声戛然而止,目光狰狞道:“燕澜,别以为你自己有多厉害,就可以目中无人。此刻,你不妨将灵识辐散到三万里之外,听听方才那些潜伏观战的修士们,他们在说些什么?”
燕澜牙关一咬,灵识当即辐散开来,却见牛林剑君、玉儒龙、居寄云与居如允,尚还守在数千里之外,未曾离去。
居寄云与居如允双目茫然,好似失去了神智,悬立半空一动不动。
玉儒龙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瞳孔之中宛如万军撕战,时而清醒,时而迷茫。
牛林剑君则是目光平淡,身前那头老黄牛也是若无其事地咀嚼着,南拓天与范揽一动不动地躺在牛车上,尚未曾苏醒。
燕澜灵识掠过牛林剑君,却闻牛林剑君如风般的声音:“燕澜,速避,今日与箫醉竹战,你胜算不足一成。”
燕澜心神猛地翻涌,传音问道:“剑君前辈,这机关兽真有那般厉害?比黑阁主五人加起来还要强大?”
牛林剑君微微摇头,道:“机关兽比不过真正的五人,但方才的五人,不及这机关兽!”
“什么?”
燕澜双目圆睁,寻思少许,问道:“剑君前辈,此话怎讲?是不是方才的五人,只是他们的分身,他们的本尊还未死?”
牛林剑君幽幽一叹,道:“我只能告诉你,方才那五人,连分身都不是。今日我保你们安然离开,日后你务必谨慎。不到万不得己,不可硬抗这机关兽!”
“连分身都不是!”
燕澜喃喃而语,灵识察觉箫醉竹的神情,他顿时明白,箫醉竹方才说要表达诚意的秘密,大概就是黑阁主五人并未真正死去。
不过,燕澜断定箫醉竹定然不知黑阁主五人的真实身份,只是在黑阁主手下办事许久,摸出来的一点皮毛门道。
其实这一点,燕澜发现黑阁主等人是无魂之人时,他心中就已有了猜测,只是没想到,黑阁主五人方才死去的,居然连分身都不是。
由此可见,这五人若本尊降临,将是何等的强大;他们五人背后的尊主,更加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燕澜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灵识掠过牛林剑君,继续朝远方辐散。
一两息后,燕澜的灵识终于笼罩住了那些此前潜伏观战的修士,他们相距甚远,故而未像居寄云与居如允那般心神遭受干扰。
当燕澜灵识笼罩这些修士时,一个陌生而又邪异的名字,瞬间冲进了他的识海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