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伊正在教室里上晚自习，身后突然砸来一个字条。
    她头也不回地接住字条，还未打开就被字条表面的淡淡气息气得无语。
    “你——你可真是够无聊的！”
    她转过头，看着朝香院月。
    “不是我无聊，是我被抓了壮丁，决定拉你下水。”
    朝香院月一脸可爱的表情，走到叶伊身边：“学生会策划圣诞晚会，每个社团都得报至少一个节目，但是我们团只有三个人——”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绕弯子！”
    “那我就直说了！听完不许打我！”
    朝香院月坏笑一声，说：“你也知道，我们的神话真相研究社不被学生会待见，就算挤出节目也会被穿小鞋。所以我决定找戏剧社联谊，一起排戏剧！”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社团是全校几百个社团里面颜值最高的，肯做戏剧社的外援，是戏剧社的荣幸！怎么可能拒绝！”
    “……你厉害！”
    叶伊被朝香院月的厚脸皮惊得说不出话，虽然他说的也是实话。
    朝香院月继续说下去：“戏剧社已经答应了联谊，打算排一出《白雪公主和魔女皇后》！”
    “这名字……这名字……剧本不会是你写的吧！”
    叶伊舌尖发抖。
    朝香院月用力鼓掌：“你猜的真对！剧本确实是我写的！戏剧社那边原本打算是《耶稣诞生》、《哈姆雷特》、《罗密欧与朱丽叶》三选一。但是我觉得圣诞晚会应该欢乐一点，别搞得那么严肃，所以就给他们发了个……咳咳……我自己写的白雪公主的剧本，他们看过以后很喜欢，决定就排这个戏！”
    “……你厉害！”
    叶伊此时已经心如止水，随时可能火山爆发。
    朝香院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在这个新版本的白雪公主里面，我是白雪公主，恭子是邻国王子，然后你……你的角色是小红帽，怎么样，惊喜不惊喜，感动不感动！”
    “很感动，感动得想掐死你！”
    叶伊开始怀疑朝香院月是不是每次蛇变后都会被蛇吃掉一部分智商。
    朝香院月还在自嗨。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指着一张全身黑衣披红斗篷手持猎枪、酷炫得好像《古墓丽影》女主角的的图片说：“我的小红帽可不是森林女孩小红帽，是魔女猎人小红帽。她因为喜欢穿红色斗篷，所以叫小红帽！预定的打扮也是高筒靴黑色皮衣加各种皮带装饰，捆绑系御姐风，是不是很酷！”
    “非常酷，也让我再次确定戏剧社用你的剧本，完全是因为你承诺排剧产生的费用由你全包！”
    叶伊狠狠地嘈他。
    朝香院月顺了顺头发，说：“小伊伊你真是太聪明了！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让磨推鬼！嘿嘿嘿！
    小伊伊，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你穿成这样站在舞台上，又性感又禁欲……尤其是开枪射击的那一瞬间，猎枪射穿了魔女皇后的心，而你的危险魅力射穿男女观众的心……哦，真是光想想就能让我——”
    “让我很想杀人！”
    叶伊抓住朝香院月的衣领：“为什么不是你演魔女皇后！”
    “因为我知道，如果演魔女皇后的人是我，你一定会把道具子弹换成真子弹。”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混蛋！”
    叶伊气打不出一处。
    朝香院月说：“再过一个月，就是你和易秋玲的约定兑现时间，你打算怎么办？”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叶伊感慨了一句。
    朝香院月说：“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是感慨怎么把事情处理完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早就想好怎么整治了。”
    叶伊态度很淡。
    和易秋玲的约定是她的私事，没必要把别人拉进去。
    “好吧，本来还想打听一下你想怎么整治她呢！”
    朝香院月对叶伊有十成十的信心。
    叶伊说：“对了，前几天有星探找我，说是要发掘我做歌手，你觉得这事情靠谱吗？”
    “有人和你说想请你做歌手？！”
    叶伊点点头。
    朝香院月不禁大呼：“这家伙真是太没眼光了！你岂止是做歌手！就是培养成国民一级偶像都绰绰有余！”
    “她只是唱片公司的星探，只负责发掘歌手。”
    叶伊纠正月的说法，虽然她对李晓帆也有很多意见。
    “我也是就事论事，只做歌手太浪费你的资质了。”
    月露出兴奋的笑容：“你的艺名叫什么！第一场演唱会准备在哪里办？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几个写歌人？还是说你打算做创作型歌手……”
    “我连做不做歌手都没想好呢！”
    叶伊打断他的漫天胡扯。
    她担心再这么由着，他会连她封后以后要怎么转型成三栖大咖的计划都做好。
    “……原来第一步都没有做决定……”
    朝香院月有点遗憾。
    但是马上他又兴奋地说：“不管了，我先帮你联系一下小室和中岛，让他们给你写歌，我甚至可以给你联系小野丽莎……”
    “……”
    叶伊觉得这时候还是保持沉默吧。
    ……
    ……
    李晓帆再次找叶伊。
    “你要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李晓帆说，“学校认为开除的处罚太严厉，主动和夏敏联系，把开除改成全校通报批评。明天她就能回学校继续上课了。”
    “效率很快，”叶伊说，“不过这本就是你应该做的。”
    “为了签约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晓帆态度很诚恳。
    如果不是早知道这个女人为了让自己签约，暗地里玩着多少花样，叶伊甚至都会被她的诚恳打动。
    “我们什么时候正式签约？”李晓帆问。
    叶伊笑了笑，说：“九八年快要结束了，九九年到来以后再正式签合同吧！”
    “你担心我在合同的年限上占你便宜？”
    李晓帆异常的狡猾。
    叶伊说：“不，因为我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长辈。我需要时间说服他们。”
    “这个……”
    “得不到长辈的答应，合约是不成立的。”
    叶伊重申一遍。
    李晓帆只能让步。
    “等你好消息，”她说，“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