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悠的煤油灯光下,本是斜躺在床上的男人下了床,慢慢地走近,眼中含着不悦:“又被欺负了?”
‘呼’
云清背靠着门,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赶紧转身将木栓给栓上,又从边上拿起一根大腿粗的木头顶着门,这才压低声音地低吼:“你怎么又来了?”
天黑前不是才被成虎给慌慌忙忙地叫走吗?
怎么她才吃个饭而已,他就又悄悄跑自己房间里了?
庄越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反而握着她的手臂,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伤哪了?”
“没,哪里都没伤。”云清有些不自在地甩开他的手,将手里的灯挂在窗边的铁钉上。
“是吗?”庄越表示怀疑。
虽然这房子离正屋那边不近,但依他的耳力,不可能听错。
云清怕他再问,赶紧道:“就......就是背上有点痛。”
庄越眉头拧得更紧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嫌弃地道:“真笨。”
在面对自已的时候,就像一只竖起了所有尖刺的刺猬,在对那些伤害她的人时,却总是心软。
唉,这丫头是个重情重义的,要帮她甩掉林家的人,还真不能用太凌厉的手段。
“你才笨。”云清耸了耸鼻子,坐到了桌子边的木凳上,离他远远的。
因为只有一条凳子,而她又一脸防备的样子,庄越只能走到床边坐下。
朝她抬了抬下巴:“过来,你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小丫头,该防的人不防,他这个不需要防备的人,她倒是防得死紧。
“干……干什么?”云清背靠着桌沿,坐着没动,目光却更警惕了。
虽然这男人现在表现的一切正常,但谁知道他一会会不会又哪个筋没搭好,突然就发疯?
“不是说背痛吗?”庄越像变戏法一样,从迷彩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油来。
“不……不痛了,现在好了。”云清十分后悔刚才说自已背有点痛了。
庄越怀疑地盯着她:“真不痛了?”
“真不痛了。”云清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生怕摇慢了,这男人就霸道地又把自已给一把扛起来甩床上,硬帮自已揉背。
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这种事,她一点也不怀疑他能做得出来。
上辈子的高冷寡言,这辈子的过分热忱话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云清怀疑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庄越默默地看了她一会,知道她的顾忌,手里拿着小药瓶,站起来走过去。
“你......你干什么?”云清如惊弓之鸟一般‘咻’地站起来,目光戒备。
庄越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警惕的目光中,将手里的药放到了桌子上:“痛的话,自已揉一揉,别硬撑着。”
“哦,好。”云清脸有些发热,她刚才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有那意思呢?
“你什么时候搬去营地家属区?”才一会不见,就又被欺负了,放这丫头在林家,他真的不放心。
庄越伸手想揉揉她的头,云清反射性地猛地站起,退开了一步:“不是说了吗?我搬那去不合适。”
这辈子,她就真没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我像是洪猛兽吗?”至于害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