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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斯文败类
    困在床上的白芷,无事可做,只好查看起脑海里的资料。

    何颜,她魂穿过来的身体主人,即是她要代替的女主。

    何氏是海城市数一数二的上市集团,而何颜却是何家最见不得人的耻辱,何家家主何靖的夫人和家庭医生私通生下的女儿。

    她出生时,被作为何家万千宠爱的小公主,是全城艳羡的好爹好胎,三个月后,她妈和家庭医生的私情败露,两人就立刻私奔了,却把她留在了何家,一朝跌落成最惹人厌恶的耻辱。

    何靖丢不起这顶绿帽子,便对外声称是老婆得了产后抑郁症,自杀了,并很快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二奶娶回了家,一家三口照样其乐融融。

    唯一倒霉的只有女主何颜,碍于她是私通的耻辱不能暴露,便一直待在何家,作为最轻贱的大小姐,受何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蔑视和欺辱,从小到大过得生不如死。

    而二奶生下的女儿,转正成何家最受宠的二小姐何欢,气何颜占着大小姐的名头,便处处欺凌她,转头却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倒打一耙是她欺负自己,越发败坏何颜的人品。

    成年后,何欢带着一群富家子弟 ,将何颜骗到何宅后山,让人强奸她,何颜拼命反抗,而争执混乱间有人失手将何欢推落悬崖。

    没人承认是谁推的何欢,而何家搜遍整个后山也找不到何欢的尸身,等到尘埃落定,所有人都将何欢的死怪在了何颜身上。

    因为其他人都有家人护着解释着,唯有她一张单薄无力的嘴,连为自己辩解的哭声,都无人看顾。

    可何氏集团当时倾全力投资的一项工程发生了事故,大伤元气,唯有靠和江家联姻,才能起死回生。而唯一的联姻人选何欢又不知生死,对外是何家大小姐的何颜,便成了唯一的人选。

    所以她成了海城市最大集团江氏现任家主江厌离的妻子,也是在嫁入江家后,何颜宁愿自杀也不愿继续做这篇总裁文的女主。

    “江厌离是个丧心病狂,引人毁灭的变态,”她如是说,“离得近了,只会让人生不如死,粉身碎骨。”

    而在她逃出江宅,准备找个心仪的地方自杀时,遇见了一回国,就接任何氏,处理何靖留下财产亏空问题的何遇——何靖弟弟的儿子,何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也是何颜的地下恋人。

    两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碍于名声不能公布恋情。后何遇作为何氏唯一的继承人,被重点培养,送往国外留学。

    等到回来,就被何家告知,说好会等他回来的何颜,害死了他最疼爱的堂妹何欢后,贪图江氏的家业,嫁给了江厌离。

    所以,他恨何颜,爱而不得的恨,被背叛的恨,恨不得她生不如死。

    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啧,”白芷撇撇嘴,极不屑的样子,“就这套路,难怪作为总裁文都扑街。”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任务是攻陷江厌离后,救赎何遇,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得从这里出去。

    否则 ,以她目前的被动状态,做什么都会一事无成地失败。

    左右四顾,当注意到床头柜上一枚铂金别针时,她的眼睛不禁一亮,以前演一个被追捕的偷窃犯时,她特别学过解锁去镣的技能,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尽力移动,缩短和床头柜的距离,然后用嘴去够那枚铂金别针,还差一点点……

    无法,只能用力从镣铐里挣脱,去靠近,手脚和冰冷坚硬的铁制摩擦,轻易磨下手脚腕的一层皮,终于咬住了那枚别针。

    牙齿咬紧那枚别针,仰头往手铐上的一小块机关去捣鼓,期间免不了再次摩擦出血,终于捣开一个,再依法炮制,终于将手脚的镣铐都解开。

    重获身体自由的白芷不禁长舒一口气,去衣柜,清一色的高定正装,只好找了件较收身的纯黑西装,换掉膈应人的真丝睡裙,然后盯着紧锁的房门,开始思索。

    五分钟之后,她拿起室内座机,毫不犹豫地按了播出键,接通后,她清了清嗓子,出口便是和之前门外喊何遇的男人,一样的男声“我进何总房间拿文件时,不小心从门内反锁了,麻烦赶紧来一个人帮我开下门,何总急着要我送文件呢!”

    接电话的人轻声嘀咕了一句男人蠢,但碍于何遇的威严,不得不拿着钥匙往这里赶。

    等到他用钥匙打开门,早已准备在门后的白芷,一听到门锁转动声,就掐准时机,一拳头打在那人的百会穴,轻易将他打晕在地。

    轻声轻脚地穿过过道,发现这是二楼,而大厅里有不少来来往往的佣人在忙碌,视线尽头的大门更是有门卫看守,她知道这不是何宅,但不知道这是在哪,也不知道何遇对这些人是怎么吩咐自己的身份的,可她知道绝对不能冒险从正门出去。

    再次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终于找到了一扇窗,她踮着脚尖,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利落撬开窗户,闪身跳了下去。

    二楼的高度,对于练过柔术的她,不算困难,但对于体弱的身体,冲击力是有的,所以她抱着头,滚出去好远以懈开高速下落引起的撞力。

    等固定好身形,刚刚抬头,就遇见了从拐角处走出来的何遇和只看一眼就让原女主忍不住全身发抖的男人。

    何遇不自觉慢男人一步,尽管气势上呈现出凛然不可犯的强势,但比起男人闲庭散步般肆意的淡定,终究失了一分气度。

    两个俊美无韬的男人,在注意到脚前的她时,都微微愣了一下,只是瞬间,何遇原本温雅的脸色变得阴沉铁青,而男人嘴角挂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开始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她,只是眼神冷地彻骨。

    可下一秒,他就俯身向她伸出手,姿态优雅到可入画,“真是不乖,那么高的楼,要是摔断了腿,可就不完整了。”

    而她看进那抹深邃冰蓝的眸子里,一时就失了神。

    一个人究竟经历了多少,绝望了多久,在深渊里凝视了多远,才会露出宛如罂粟花般死气糜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