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辰逸悄悄地从破旧的房门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望着那被朝霞渲染殷红的天空,茫茫大地依旧沉浸在沉沉的之中。红云纵横,横跨天际,在破旧的院落里上空中尽情绽放着恣意的激越,令人心潮澎湃。
这几天赶路中,昨天晚上是自己睡的最舒服一夜。
上一次看朝阳,辰逸已经记不得是在什么时候了,或许自己来到这世上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望着天空。
或许相对于朝霞自己喜欢晚霞多一些,落霞似乎更加深沉而令人眷恋,而朝霞总给人脆弱单薄的感觉。
凝视着从来没有被污染过的天空,瞬间似乎感触喷涌,百感交集,又似乎万语千言,更与何人?身在这个平行世界间的孤独的自己,孤独地览这天光变幻的每一分每一秒的云彩。
很美的朝霞,可惜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人。
辰逸回过身,看着紧挨着房屋的小厨房,厨房上参差不齐的瓦片盖在屋顶上边,还剩一半残缺的烟囱,这时正往外拼命的冒着青烟。
“噼噼啪啪”的声音从破旧的灶台传了出来,悄悄地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虎妞半蹲在灶台旁边。
灶台是用泥巴累起来的,另一边连接墙外大的那残缺不全大的烟囱。
站在虎妞身后,才看清楚虎妞一只手不断往火里添加柴火,另一只手捂着嘴不断的往里边吹着,希望火能够燃的在旺一点。锅里应该煮着什么东西。咕咚咕咚响个不停。
“虎妞,你在干嘛呢?”
虎妞转过身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辰逸,连忙站起身体来。
“辰逸大哥,我在煮水呢,等哥哥来了就可以下药了。”虎妞眼里充满了希望,看着门外的小路,很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早点回家。
“你哥哥什么时候去抓药的?”
“哥哥,天还没亮就和二叔家的永生哥哥去小镇了。”
“我怎么不知道?”
“哥哥本来打算想叫醒你,可是娘说不要打扰你睡觉,所以就没叫醒你。”虎妞望着辰逸想了想说。
“你娘今天身体怎么样?我还没去看望你娘。”
“娘和昨天一样,辰逸大哥你饿了没?”
“不饿,虎妞,我来帮你吧。”弯下腰拿起地上弯弯曲曲的干木头,帮虎妞放进灶台里面,提起有点破烂的锅盖,锅里里面的水已经煮沸了,不断的在在水中冒着水泡。
“辰大哥,不……不好了,水生……水生出事了”辰逸和虎妞转过身子,看见狗蛋一手提着东西,一只手捂着胸口跑过来气喘嘘嘘的说道。
“出了什么事情?你先喝一点水。”
狗蛋从旁边的木桶中舀起一瓢水,两三口喝完,用衣袖口擦了擦从嘴角边流出的水。
“辰逸大哥,今天早晨,天还没有亮,我还没有起床,迷迷糊糊听见门外有人喊我名字,我推开门看见了水生哥,水生哥对我说他陪我去小镇,给娘亲抓药,一路上我们走的很快,到了小镇……”边说边比划的狗蛋却不知道此时的辰逸满头的黑线,不得不打断水生。
“水生,停,Stop talking停,水生你能不能抓住重点说。”辰逸右手平放在胸口的位置,左手食指的指点指着右手掌心。
“辰逸大哥,思岛铺涛……涛肯,什么意思?”狗蛋好奇的问向辰逸。
“停止的意思,以后再给你慢慢说,狗蛋你这会快抓重点说,水生为什么会被人抓去,就从小镇上开始说。”
“就是啊,大哥你赶快说。”虎妞在一旁着急的拉着狗蛋的衣襟。
“我和水生到小镇上,我们急忙去找到小镇唯一的药店杏林百草阁,找到百草阁后,我和水生先进去抓了娘亲的药,然后我们……”
“停,这样狗蛋,我们这会先往小镇赶,我问你来答?好不好?我们边走边聊,我们抓重点来说。”
狗蛋把手中的药交给了虎妞,让妹妹赶快煎药,并叮嘱虎妞一定要让娘趁热把药喝了。
辰逸和狗蛋急急忙忙的从院里走了出去。
村子里,鸡啼声、狗犬声、牛叫声.再加上人们的欢声笑语,汇成了一曲生气勃勃的晨光曲。
村庄处绵亘着一长条一长条的耕地。一片又一片的灰色的田圃。田圃之间是网丝一样的小径,小径上长着梨树和李树。敏捷的小孩在盖满了赤脚印迹的干了的路上奔跑,可以听见在池旁洗衣的农妇们的快活的闲谈和农民们在院子里修理犁耙的斧声。
“狗蛋、辰逸你们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啊?”赵大爷一手拿着烟斗,嘴里还不停的往外边吐着烟。
“赵大爷,今天早晨,天还没有亮,我还没有起床,迷迷糊糊听见门外有人喊我名字,我推开门看见了水生哥,水生哥对我说他陪我去小镇,给娘亲抓药,一路上我们走的很快,我们到了小镇后,我们急忙去找到小镇唯一的药店杏林百草阁,找到百草阁后,我和水生先进去抓了娘亲的药,然后我们……”
“狗蛋停一下,这样吧,刚好我和我们家的大壮要到小镇去置办点物品,等会你和辰逸,在村口等我,等会我们在村口汇合,等会我们坐牛车去,你们在村口小等一会。”狗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大爷打断了。赵大爷说完,匆忙往家中赶去。
“辰大哥,我是不是又没抓重点。”
“没事,说的很好。”辰逸只能昧着良心对狗蛋说,心理想着,老天、大地啊,快来拯救一下这个熊孩子吧。
“我以为我又说错话了”狗蛋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头发。
辰逸和狗蛋,往村口赶了过去。
大约过了十弹指的时间,远远看见有一辆牛车从远处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牛车慢慢驶过村庄不平的道路,牛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缓缓的停在辰逸旁边,赶牛车的是一位弱冠少年。
(弱冠:古人二十岁行冠礼,以示成年,但体犹未壮,还比较年少,故称“弱”。冠,指代成年。弱冠:古代男子20岁叫作“弱”,这时就要行“冠礼”,即戴上表示已成人地帽子。“弱冠”即年满20岁的男子。后世泛指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不能用于女子。)这位少年,应该是赵大爷的儿子,头发戴着浅灰色的帽子,头发盘成了发髻,身着灰色的长衫,长衫的袖口的衣襟都已变得泛白,已经是洗了很多次了,一只手牵着绳子,另一只手拿着鞭子,斜坐在牛车上,身后紧挨着赵大爷。
“辰逸这是我的长子,大壮。”
辰逸这仔细打量了一下赵大爷的儿子,脸紫里透红,有点病态,只有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两只手也很粗糙,可以看出平时做的农活很多。人也不说话,看起来很木呐,仿佛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围的人漠不关心,和赵大爷有很大的反差,一点也不像是亲生的。
“你好,我叫辰逸,以后挺多关照。”辰逸望弯着腰,两手合抱高举于胸前,“推手为揖”。(古代,推手高低视对象有区别,是定尊卑、别亲戚的一种手段。民间盛行揖礼,已没有等级差别,只表示欢迎,或者和睦谦让。)
辰逸打完招呼却发现大壮坐在牛车上一动不动,很是尴尬,心中略有不爽,在古代礼仪还是非常重要的。
“哎……,辰逸,你别见外,大壮小时候性格很开朗,也喜欢和别人玩,但从大壮5岁病过一场后,不能在开口说话,从此性格变得很内向,不愿意在和别人打交道。”赵大爷愁眉苦脸的说着,能感觉出来他的心情特别沉重。
“赵大爷,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我们找了很多医生了,看了都说没有办法了,我们……我们也只能放弃了,你和狗蛋赶快上车,我们先往小镇走,迟者生变。”
辰逸和狗蛋上了牛车,牛车上垫了一层薄薄的草垫,两人盘着腿坐在牛车上,在黄牛“哞…哞”的叫声中,牛车徐徐的驶过道路,声音寂寥而单调,唯有牛车驶过的车轱辘的声音。
“狗蛋,水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被人抓走呢?”
辰逸向坐在自己一旁的狗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