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眼神应该是懵懂茫然的,因为大脑长期处于睡眠状态,运转极慢,突然醒来,很难一下子便适应大脑细胞的活跃。
可是如风刚睁开眼时,便精光四射,眼神透出一股狠厉,喉咙更是发出暴躁的低吼声,吓了陌汐一跳。
“如风?”陌汐轻唤。
如风却仿若听不到,这时陌汐才注意到,它的眼神虽犀利,但却有些呆滞,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向封殇。
封殇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刺激了一下它经脉,才让它醒过来。”
陌汐便懂了,然后露出不满的神色,却没有多说什么。
封殇向如风身体里注入灵力时,她就有些猜测,只是到底对灵力的运用不是很了解,便没有贸然开口,如今证实了她的猜测,封殇只是简单粗暴的用灵力刺激如风的经脉,让如风在极致的痛苦中清醒过来。
陌汐很不满这种极端的做法,可是仔细一想,现在这种危急时刻,又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呢,如风只是失血过多,只要醒过来,就可以自己走路,能将他们的危险值降低很多。
如风因为疼痛醒过来,自然对外界充满了警惕,极其暴躁,但是由于身体还没真正清醒,所以不能做出及时的反应,不然极有可能在大幅度动作下撕裂伤口。
陌汐又轻唤了几声。
果然,如风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听出了陌汐的声音,眼珠慢慢转向她,“陌汐?”
声音沙哑的难听,倒是掩盖了几分童音。
“恩,如风,你感觉好点吗?”
过了最初那阵尖锐的疼痛,此时如风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这种疼痛本就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最初也确实疼的生不如死。
如风轻微的动了动,发现原先流血最严重的后腿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由于失血过多,还有些麻木,让他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有些麻烦。
“好多了,是你救得我吗?”
这次声音不再那么沙哑了,回复了几分清脆。
陌汐大胆的揉了揉如风的脑袋,笑道:“你个小鬼还知道跑到我家,我来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都吓死了。”
正说着,她发现如风动了动身子,然后似有不满的瞪了瞪眼睛,又使劲的动了动。
陌汐失笑,“别着急,你失血过多,又躺了太久,血液有些不畅,过会就好了。”
说罢,从芥子袋中取出一瓶药,倒出一颗药丸让如风吃下,封殇看到她手中的药,眼眸微敛。
“那是我的芥子袋。”封殇道。
“现在是我的了,你送我的。”撇了撇嘴,虽然明知那时候的封殇不是现在的封殇,她也回答的理直气壮,而且很明显,这个封殇有些小气,她懒得伺候。
说罢,她转向如风,“这是助你快速恢复气力的药,你快吃下,我们要赶紧离开,过会会有人过来抓我们。”
她将药丸递到了如风的嘴边,如风觉得有些尴尬,却又没办法,便就着陌汐的手指便将药咽了下去。
听到有人要抓他们,它有些警惕,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好,陌汐便问它:“是谁将泥伤成那样?”
如风却有些不自在,觉得在陌汐面前丢了面子。
见它不说话,陌汐便指着地上的陌紫嫣,“是她吗?”
如风转头看向地上的女人,眼神有些茫然。
“她是谁?”
“她就是陌紫嫣。”
陌汐给如风讲述巫族的时候,便提到过陌紫嫣,如风对她毫无好感。
“呸,她哪有那个本事,给我塞牙还不够。”
见陌汐还想问,它便支吾道:“别问了,我刚进这巫族,还没见到一个人,就被伤了,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你家是唯一一家远离人烟的,我就寻了过来。”
它觉得很丢人,一路找到巫族,它也受了很多伤,但是却没有一次如此狼狈,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却连人都没见到一个,便倒下了。
它不想说是什么伤了自己,于是下巴抬了抬,是封殇的方向。
“他是谁?”
“他是我们暂时的盟友。”陌汐微笑。
封殇闻言挑了挑眉,却并没有急于反驳,陌汐很满意。
“要一锅端了巫族吗?”如风很兴奋,从地上爬了起来,已经能站稳了。
“恩,一锅端了!”
如风和陌汐畅想未来,聊的很是激动,封殇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半盏茶的功夫,封殇便回来了,陌汐还没套出如如风的实话。
见如风已经能够行动了,他便催促陌汐上路。
“他们快搜查到这里了。”
说罢,他依旧一手提起了陌紫嫣,无论怎么折腾,她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你给她吃了什么药吗?”陌汐好奇。
封殇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给她吃了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言外之意,陌汐是行医制药的行家,难道都看不出病人吃了什么药吗,其实他完全是在诈陌汐,他只看过陌汐拿出来的几次的药丸,却从没有见过她行医。
陌汐白了他一眼,她昨晚确实给陌紫嫣把脉了,真的没看出任何异样,并没有吃药的痕迹。
此时却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她在自己屋中看了看,将柜子里的草药搜刮一空,又取了一些生活永斌,便带着如风跟随着封殇离开了。
他们离开没多久,族长便带着众人来到了这座院子。
他们在外面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直到来到陌汐的屋子,这屋子陌汐是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的灰尘的,而且地上还有如风的血迹。
“追。”
众人又赶紧追出去,心中都认为陌汐回来了。
“别忘那边走!”如风看到封殇走的方向,突然大惊失色,连忙出声阻止。
封殇看向它,陌汐也不明所以。
他们都被陌汐用了隐身符,刚开始,如风美滋滋,封殇却难掩震惊。
出了院子他们便向山上爬,到了一定高度后,开始向山谷外面走,实力高的都在搜查他们,所以用了隐身符的他们几乎是大摇大摆的向前走。
直到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祭坛。
“那里坚决不能去。”如风坚持己见。